回到柳家村,張明揹著登山包回到李素茹住處。
"素茹,水燒好了嗎?"
"在燒呢,馬上好,張大哥你怎麼這麼快。"
"我一路跑過來的,貝貝你去把門關上,我給你們娘倆帶了好東西!"說著張明從登山包裡拿出了兩件毛衣。
"來,貝貝,試試看合身不。"
"這是…衣物嗎?這什麼材質,應當很貴重吧,不行,太貴重了,張大哥,我們不能收!"
"什麼能不能收的,就當我住宿費了,這點玩意是我從一海外商人那裡購來的,暖和著呢,素茹拿件試試看合身不。"
"張大哥…這…"
"什麼這這那的,以後我的就是你的,跟我客氣我可要發脾氣了啊!"
說著拿起毛衣就給貝貝穿了起來,貝貝開心的手舞足蹈"張叔,這是新衣服嗎?貝貝好久沒有新衣服了,謝謝張叔,張叔最好了。"
"你這鬼丫頭真是有奶便是娘,對你張叔一點也不客氣。"李素茹被貝貝這一說給氣笑了!
"沒事的,貝貝這麼與我親近證明我這人比較有人格魅力不是?"
"什麼沒力?"
"啊,就是我人比較和善,容易被人親近,哈哈哈…"
"張大哥你…"
"哈哈哈,我這人比較愛說玩笑話,你別介意"
"其實張大哥這樣挺好的,相比那些道貌岸然的人要好太多了。"張明從她這話聽出了這娘倆肯定是有故事。但是她不說也不好問。
"素茹,你也拿去試試,看看合身不合身。"
"孃親,好暖和呢,貝貝有新衣服了!"
"那就謝謝張大哥了!"說著拿著毛衣去了床邊一個小木屏風後面淅淅索索了起來:"張大哥,你背過身去,不許轉過來!"
"嗯,我抱著貝貝玩呢,沒對著那邊!"
"呀,這衣物怎如此輕便還如此保暖,這是何材質做的?"
"這個呀,這個是羊毛和一些纖維合在一起做的,你只管穿,其他的不用去想!"
"妾身是想著要是妾身能織出這等保暖衣物,不是能給家裡添置不少進項…"
"這些以後再說,素茹你把燒開的水取過來。"
拿出三桶泡麵,一撕開頂蓋,一頓操作後注入開水,一瞬間半個屋子都是泡麵的香味,小貝貝哈喇子已經往外流了,包括李素茹都有些失態。
"好香呀,這是吃的嗎?貝貝想吃!"說著就想用小手去碰。嚇得張明立馬端起來:"丫頭,小心燙,還要等會。"
"張大哥,這是何物,這是吃食嗎?這上面是紙?這吃食怎會如此濃香誘人。"李素茹驚奇的問了好幾個問題。張明早就料到會有這個場景。
"你們吃完我再與你們說。"說著泡了大概一分鐘後給李素茹他們做著示範,拿起叉子吃了起來,每吃完一口還一臉賤樣的嗯嗯嗯的眯著眼享受樣。
貝貝學著張明也動起的叉子,被辣得眼淚都出來了,因為是紅燒牛肉味的,但是唐朝又沒有辣椒,平民百姓更是難接觸到辣味,但是這味道實在是太誘人,一邊辣著一邊吃,還學著張明做著那享受的表情,樣子可愛得要命,張明忍不住親了貝貝一口。
"素茹,快吃,這面泡久了不好吃了!"
李素茹吃相差點失態,因為這鮮香味已經超出了他們的認知,母子倆端起碗把湯都喝完了。看到張明一臉調笑的眼神,又害羞的低下頭,貝貝卻是被湯給撐得肚子圓鼓鼓的。
"味道如何?"張明一臉調笑的望著母女倆。
"素茹還從未吃過如此鮮美的吃食,張大哥,這是何種食材做的?"
"這叫泡麵,怎麼做的我一時也解釋不清,不過放心,以後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李素茹卻失落的低了低頭,"素茹終於明白村正為何會說張大哥你早飯一口未吃了,有這不似人間味道的吃食,素茹做的那些當然難以下嚥…只是我擔心貝貝這丫頭還小,吃叼了嘴這以後該如何是好!"李素茹不免擔憂起來。
"擔心這個作甚?以後讓你們娘倆就這麼好吃好喝一輩子。"
李素茹正色的看著張明道:"張大哥…素茹看得出你並非常人,說話與穿著都與柳村這裡的人不同,素茹只是個未亡人,說得不好聽別人會稱妾身一聲寡婦,妾身自知難以配得上張大哥,張大哥還是…"
"哎?…怎麼吃個泡麵還吃出這麼多多愁善感?我這人不在意這些,什麼妻啊妾的,你們就安安心心的跟著我過好日子吧!對了素茹,你給我說說這柳家村情況,還有這裡是什麼地界?"
"從何處說起呢…嗯…柳村有三十五戶,村裡人都是大興善寺的寺戶,種的都是寺廟的田地呢!"
"你們這還是挺不錯的嘛,寺廟分地給你們地種。"
"嗯,勉強吃飽還是可以的,村正大人倒是有自己幾畝私田,能餘下些許錢財,不然妾身這未亡人帶個孩子,又得下地幹活還得照顧貝貝,早就過不下去了!"
"過不下去?勉強吃飽?這是什麼意思?"
"張大哥許不是大唐人氏吧,寺戶的意思就是我們給寺裡幹活,寺裡會給我們這些寺戶一口飯吃。"
"那收成呢?"
"收成?哼…"李素茹臉上顯現出一絲憤恨,"收成當然是全部交給寺裡啦…"
"那你們沒有想過離開這裡?去開個荒什麼的?"
"怎麼可能?我們的戶籍都在大興善寺呢,離開都不可能的,況且耕地的耕牛,鐵器都是寺裡的,我們除了這個身體,就連這房屋都是寺廟的,哪裡可能去開荒!"
"這不是奴隸嗎?寺廟是奴隸主。"
"說是奴隸也沒什麼區別了,能有什麼辦法呢?總得活下去吧!唉…只要貝貝能順利好好的長大,妾身就心滿意足了!"李素茹撫摸著貝貝的頭,無奈的訴說著。
"我剛看村裡人也有說有笑的,大家都一樣嗎?大家都是這樣過的?"
"嗯,大夥都這麼過的,其實這樣過活是不錯了,至少還是有口吃的,不至於餓死,但是到了災年,寺院就會減少我們的口糧,至於餓死的…也是發生過的!"
張明感覺自己以前遇到的那些破事都不叫事了,這日子,簡直就完全沒有盼頭。
"哎,四海無閒田,農夫猶餓死!…"
"張大哥!你還會吟詩?你是讀過書?"李素茹眼裡瞬間泛起亮光,驚訝的說道。
"讀過呀,怎麼了?"
"讀書可是貴人才能辦到的事,沒想到張大哥…張大哥怎麼不妨去長安縣去試試能不能做個主簿,要是運氣好得了縣令老爺的賞識,那可不就是有了份前程?"
"那還是算了吧,我讀的書跟你所想的不一樣,況且我讀書可沒想著做官,素茹你突然這麼激動幹啥?"
"張叔當大官,孃親就不會被壞人欺負了!"旁邊的小貝貝氣氛的說道。
"怎麼回事?"
"貝貝不許胡說,張大哥沒事的,一些小事妾身能處理!"李素茹激動的神情又慢慢略顯失落。
"那行,要是真有什麼事,一定要告訴我,可不要小看你張大哥!"張明也沒有逼問,畢竟才剛認識,也不好去打破砂鍋問到底,到時候去問問柳老頭好了!
"我去村裡轉轉,記得自己別做晚飯,晚飯等我回來我來弄!!"張明是發誓再也不會吃李素茹煮出來的大雜燴了…實在不是不給李素茹面子,有些話講明白還是好點。
"那素茹就帶貝貝去地裡幹活了,張大哥要是找素茹,素茹就在前邊地裡!"
"行!"張明也沒說多話就出了門,別人這麼多年都是這麼過的,沒必要特立獨行的管太多。
沿著田邊慢慢走著,整理著李素茹說過的話。"大唐,我還是太自信了,看多了電視劇,以為跟電視劇裡差不多這個認知完全是錯的。看來我還是太自信了,得去找點歷史書籍惡補一下了,不然以我這高中文化在這大唐遲早會鬧出不少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