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是有高人相助,否則就憑她爹留下的那些人不一定能保證不被抓住尾巴。
秦姝好就是在賭,但這次她贏了。
秦姝好眸色深深抬頭望向院外垂花門。
雖然不知是誰,但總歸是幫了她一把,就像那百曉閣。
想到這裡,秦姝好輕笑一聲。
她倒是好奇,這百曉閣到底對她有何要求,或者有什麼是她才能做到的?
竟然為她做到如此。
看來她是得去問問阿兄,那百曉閣的底細了……
看南星盯著這些銀錢移不開眼的樣子,她輕輕笑了,對著半夏說道。
“那些珍藏之物現在不好出手,就放在金玉坊庫房好好放著。
至於那些鋪子……地段差地能賣的都賣了。
留一處位置好的,開一個繡坊,以後玉娘她們的繡品便放那兒。”
半夏連忙應聲。
秦姝好再看這些銀錢,望向望月。
“這些銀子,
聽兄長這次商船能回來並不容易,去了不少兄弟,取十萬兩讓信得過的人送回將軍府。
至於這剩下的,取出三萬兩來,其他的便放在一旁吧。”
望月笑著點頭,就在她手要觸碰到銀票時,半夏終是忍不住開口了。
“姑娘,這是銀錢能否給我,我定然會錢生錢,再生錢!”
卻沒想到秦姝好並沒有答應,將銀錢遞給望月後,這才反過來看著半夏。
“這錢,現在不能動。”
半夏一怔,思索片刻似乎明白過來,屈身行禮。
“是奴婢眼淺了,姑娘大善。”
秦姝好搖搖頭,“本就是偏財,理應還於百姓。”
有人歡喜有人愁。
自從江南那件事傳出來後,挽花館當日就叫了李府醫。
而在松竹齋的顧雲淮臉色也不甚好,他之前還讓硯書去敲打過幾個掌櫃,卻沒想到還是有兩個眼皮子淺的蠢貨。
說來也是他心軟,早知他二人有舊怨的時候就應該將兩人派去其他地方。
除去那堆糧食現在的價值,如今酒樓被套進去了四千兩,糧鋪更是被生生套進去了六千兩!
而換回來的那堆糧食,不值購買價格的五成一。
還真是他的好下屬!
還沒完。
顧雲淮在得知白苒苒的那八千兩白銀,全部被套了進去,連鋪子都賣了,如今人已經昏迷了過去。
終是怒意戰勝了理智,直接走到挽花館。
看著正在診脈的李府醫,強行壓下去心裡的不耐和憤懣。
“白姨娘現在怎麼了?”
李府醫面上嚴肅,看了看顧雲淮的臉色,摸了把自已的小鬍鬚,小心道。
“白姨娘如今身子已然三個月,她身體除了之前受了寒,也算是強健,按理來說這胎已經坐穩。
可,最近或許是太多事,姨娘心境起伏太大,這一胎恐有流產的跡象。”
李府醫心裡那叫一個苦。
天爺啊!
他這是什麼運道!
憑什麼他的其他同仁平時要麼給府裡的丫鬟小廝拿點治小傷的藥。
再不濟就是給一些好伺候的主子看一些頭疼腦熱的,效果好的,主子還會打賞一些東西。
怎麼每次到他這裡,什麼妖魔鬼怪都來了。
難道他真的跟這伯府犯衝?
是不是真的該考慮另尋下家了?
雖然錢重要,他就怕有命拿沒命花。
嗯,正好他夫人給他看了一家藥鋪當坐堂大夫,就是錢少了點。
還有,伯夫人這般好,他要是離開了那他兒子讀書咋辦?
就在李府醫垂首打著小算盤的時候,顧雲淮揉了揉眉心。
“給你加一倍月例,好好調養好姨娘的身體,不管怎樣,我要白姨娘身體無恙。”
李府醫連忙抬頭似乎確認有沒有聽錯,直到看到顧雲淮黑臉。
身子一抖,“老夫定當竭盡全力!”
說著繼續為白苒苒仔細把起了脈。
只有顫抖的手顯露出他的心境。
哎喲,他現在一個月有五十兩。
翻倍,那就是一百兩,再加上府裡的各種年禮和打賞,以及他平時不當值去當幾日坐堂大夫。
這得有多少錢了啊!
最重要的是那媳婦兒得多高興?
媳婦兒高興了,他好日子不就來了嘛!
這可是他想都不敢想的好日子!
不過想到床上躺著的這個,李府醫的好心情瞬間就沒了,認真地繼續把脈。
不過這次似乎卻發現了不一樣的,只見他“咦”了一聲。
顧雲淮挑眉道,“如何?”
“姨娘這胎,最開始我以為只是身體原因,這脈象著實弱了些,但姨娘身體卻沒多大問題,按理來說不應如此。”
說完李府醫認真看著顧雲淮,“除非是懷孕初期受過寒,敢問姨娘懷孕前是否掉落過水,或者吃過什麼寒涼的食物?”
顧雲淮垂眸淡淡道。
“我回京的船上,曾遭受匪徒追殺,那次我帶她跳了河。”
李府醫瞭然,那就對了嘛。
他沉吟片刻,“如今白姨娘情況認不得太好,只能溫養。
老夫下去會分別開一劑祛寒養胎以滋補為主的藥,另外一劑是調節姨娘肝脾補氣的藥,輪流養著。
如果不出意外能等到胎兒足月。
等孩子生產之後再來好好調養母體,此事便解。
不過,白姨娘之後是萬萬不能再生氣了,否則縱使有大羅金仙來了也是無力迴天。”
“我知道。”
顧雲淮說完這麼一句就坐在白姨娘身邊,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她,特別是那閉著的眼睛和眉眼,不知道在想什麼。
倒是旁邊的李府醫,看著身形挺拔容貌清俊的顧雲淮,不由得暗歎一聲白姨娘好福氣。
為了她,連自已那如花似玉之前千求萬求的郡主娘娘都拋在一邊了。
只是可惜了那多好的郡主啊,不僅將伯府治理得井井有條,還心如菩薩。
她媳婦兒為了兒子讀書的事情愁了好久。
結果不知道從哪兒被她知道了,如今孩子都被送進了伯府的書塾,還不收他們錢。
不愧是那人的女兒!
可這伯爺卻為了這麼個,攪家精,傷了人家心。
哎,這人心啊,老頭子他是越來越看不懂咯。
對了,他這銀錢可要捂嚴實了,不然醫廬被那兩小子知道,他這小金庫可就保不住了。
到時候自家媳婦兒指不定怎麼收拾自已……
顧雲淮一直守在挽花館,直到白苒苒醒來也未曾責怪過她將鋪子和銀子全部賠光的事。
反而一直陪著她嘮家常,就像尋常的夫妻一樣。
白苒苒很感動,說著說著突然眼睛一亮。
“雲淮哥哥,我不想拖你後腿,我想到一個方子,要是你呈上去了,定然會讓你加官進爵。”
顧雲淮眼睛猛地劃過一絲晦暗,他笑著看向眼前的女子。
“哦,不知咱們的小苒苒有何等高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