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好生興致。”

男人腳步清徐,手中把玩著一把小巧玲瓏的匕首,刃鋒閃爍著寒光,一步一步逼近。

知韞緩緩放下手中已經不知道新增了多少次的茶水,目光平靜如水,靜靜地看著逐漸逼近的男人。

白一鳴彎起唇嗤笑:“皇后娘娘這是何意?”他猛地將匕首一橫,用刀尖輕輕挑起溫知韞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來。他低下頭,凝視著她的眼睛。

溫知韞眸中染上一絲笑意,蔥蔥玉手抵在橫過來的刀刃,將匕首輕輕移開,瞬間鋒利的刀刃劃破了嬌嫩的肌膚,鮮血頓時湧出,染紅了她的指尖。

她好像感覺不到痛似的,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用那雙染滿鮮血的手指抵在白一鳴的胸口處,順勢站起來,鮮血順著她的指尖流淌而下,在他鮮豔的衣袍上留下一道暗紅色的痕跡。

她那雙迷人的眼眸此刻充滿了一種難以言喻的魅力,與白一鳴對視時,嘴角勾勒出一抹神秘的弧度。

她的手指在他的衣裳上來回打著圈圈,動作輕盈而靈動,彷彿在跳一場優美的舞蹈。隨著她身體的緩慢移動,一條長長的血漬從他的胸前劃過,一直延伸到後背,然後又繞回胸膛,形成了一個圈。

白一鳴微微垂著頭,目光緊盯著眼前這個重新站到自已身前、雙手不停地在他胸口畫圈圈的女人。她那雙淡雅而又透著嫵媚風情的眼眸輕輕瞟向他,嬌柔婉轉地輕聲說道:“江都督,圈住你了~”

他雙眼微眯,同時手中緊握的匕首也慢慢抬起,徑直朝著修長雪白的頸項逼近過去,語氣森冷地問道:“娘娘,這又是何意?”

她身子微微前傾直接抵住了那逼過來的匕首,笑意更盛幾分彷彿一朵盛開的罌粟花一般迷人,“江都督看不明白嗎,我啊~這是在取悅你呀~”

聽到這話,男子手中的匕首又往前推進了一些,鋒利的刀尖瞬間劃開了頸部嬌嫩白皙的肌膚,鮮血順著傷口滲了出來,他揚聲哂笑:“娘娘,您僭越了,咱家可擔當不起呢。知道上一個在本都督身上留下血漬的人都什麼下場嗎?”

溫知韞笑意更濃,“江都督不如我們打一個賭如何?”她脖子緩緩前傾,眼神堅定充滿自信,繼續道:“我猜你不會殺我。”

空氣突然凝固。

“呵,你贏了。”白一鳴手腕一翻收回匕首,隨手扔在桌子上。

他那修長而有力、指節分明的手如同鐵鉗一般緊緊地掐住她那有著傷口的脆弱脖頸。慢慢地將臉貼近她的耳畔,輕聲低語道:“送你了。”

溫知韞緊咬著牙關,忍耐著脖子上傳來的劇痛,臉上卻依然保持著鎮定,“那就多謝都督了。”

白一鳴那雙深邃幽暗的眼眸盯著她那嬌弱的脖子,閃爍著令人捉摸不透的光芒。

這位皇后啊,只有擁有權勢時才能被稱為真正的皇后;沒有勢力,其生死還不是由他決定。不過倒真是頗有意思,那麼他不妨就陪她好好玩一場遊戲。

就在這時,白一鳴的身軀猛地僵硬起來,他皺起眉頭,嗅了嗅空氣中的味道,“皇后娘娘今日用了何種香料?”

溫知韞不禁感到詫異,“今日並未焚香。”

“哦?是嗎?”白一鳴疑惑地喃喃自語道,同時緩緩鬆開原本緊扣在她脖頸處的手,並向後退了一步,與她拉開一些距離,“時侯不早了,來人,送皇后娘娘回宮。”

溫知韞身上帶傷,腳步踉蹌地離去。

在外守候多時的秋月等人見到她身上猙獰的傷口,不禁心急如焚:\"娘娘,您的傷勢......\"

夏草見狀,急忙站起身來,\"我馬上去找太醫。\"

溫知韞卻立刻出聲喝止,\"回來!無妨,回去自行處理即可。\"

夏草愣住了,一時間不知所措。一旁的秋月趕緊拉了拉她的衣袖,壓低聲音說:\"難道要讓外人看到娘娘這副模樣嗎?若傳揚出去,豈不是有損娘娘清譽?\"

夏草這才恍然大悟,自責道:\"是我衝動了。\"

待溫知韞回到居所後,她對秋月吩咐道:\"讓夏草進來幫本宮處理傷口吧。\"

秋月應聲退出房間,並將院子裡的眾人召集到一起,神情嚴肅地厲聲道:\"今日之事,誰敢洩露半句,一旦外頭有任何閒言碎語......\"

\"我等誓死也不會吐露一個字!\" 眾人未等秋月把話說完,便紛紛惶恐地表態,表示絕對會守口如瓶。

秋月滿意地看著眾人,緩緩點頭說道:“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我想諸位都是明白的。既然如此,那就都散了吧。”說完,她轉身離開,回到屋內。

屋內,夏草心疼地看著溫知韞身上那猙獰可怖的傷口,淚水止不住地流了下來:“娘娘,要是疼您就說出來啊。”

溫知韞無奈的輕笑一聲,安慰道:“受傷的人是本宮,怎麼反倒是你先哭了呢?”

夏草聽了這話,心中更是難過,忍不住嬌嗔道:“娘娘!”

“好啦好啦,本宮不再逗你了,趕緊幫本宮處理傷口吧。”溫知韞輕輕抬起脖頸,將自已的身體交給夏草處理。

回想起剛才發生的事情,溫知韞仍心有餘悸。

其實,當時她心裡也沒底,不知道白一鳴是否真的會殺了她。

既然他第一次沒有直接殺她,她就賭他第二次也不會殺自已,萬幸她賭對了。

若不是憑藉著在上一個世界獲得的金手指加持,恐怕很難在他面前矇混過關。

就在這時,溫知韞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急忙問道:“秋月,今天本宮穿的衣服有沒有薰過香?”

秋月幫忙將包紮好的最後一個結打好,回道:“娘娘,今日並未薰香。”

溫知韞皺起眉頭,在腦海裡問白球:“你知道我身上有什麼味嗎?”

白球回道,“沒有啊,主人你身上任何味道啊?”

奇怪了,明明她身上沒有香味,為什麼白一鳴會那樣問她?

“江都督送來的那隻貓如何,帶過來給本宮瞧瞧。”溫知韞突然想起那隻貓。

秋月回道:“娘娘按照您的吩咐,我們還未喂她吃食,如今還關在籠子裡。我去將它帶過來。”

說完她便退了下去,將裝在籠子裡的貓帶到溫知韞面前。

趴在籠裡無精打采的貓瞬間來了精神眼神期冀的望著溫知韞。

夏草看著溫知韞要開啟籠子動作趕忙提醒:“娘娘不可,小心她傷了您。”

“無礙。”溫知韞開啟籠子將貓抱了出來。

貓安靜的趴在她的腿上,討好的蹭著她的手,見狀溫知韞拿出吃食投餵,手也不停的撫摸著它的身子。

溫知韞看著眼前這一幕勾唇一笑,這馴服貓第二步——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