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風正起,殿堂之上,魏嬰遲遲沒有動作。
他在等待暗處的老鼠。
斬仙台上,數顆人頭如鮮紅的淚珠噴濺四周,將斬首之人的大刀籠罩著,透出一股肅殺之意。
應安樂混跡在人群中,聽著周邊人高昂的歡呼聲,好似又回到那個人道昌盛的時代。
“殺得好,這些邪派分子就該用他們的血來祭奠死去的老百姓。”有人高聲喊道
“這些邪魔歪道在我大魏面前不過是螳臂當車罷了。”
又是幾顆人頭掉落在地上,執刀人嫻熟的將頭顱丟入火焰中。
被捆綁住的幾人開始驚慌,看著前面那幾具無頭屍首,他們膽怯了,害怕了,火焰中燃燒的不單單是肉體上的疼痛,更是精神上的折磨。
墮入魔道之人,厲害者即便頭顱掉落,也能憑著其它手段存活。
可眼前執刀之人並不普通,作為大魏金牌鎮魔司,斬魄刀項雲,此刀下生機可是無法留存半分。
衛道呆呆的被束縛在最後面,看著前方倒下的屍體,他知道自已不可能死。
他在等,等待著變故。
飛濺的鮮血跳到他的臉上,他感覺心裡有什麼東西碎掉了。
“砰,砰,砰”
記憶如波濤般席捲而來,震盪著他的內心。
項雲面無表情,手中的斬魄刀散發著陣陣寒意。他一步步向著衛道走來,每一步都彷彿踏在衛道的心尖上。
他彷彿忘記了一切,開始恐懼,血氣升騰,可在這些大人物面前,都是徒勞罷了。
前面還有幾人,他們痴笑癲狂,不同於其它囚犯。
三個中年男子並不畏懼,而是跪在地上,看著離他們越來越近的大刀,露出痴狂的表情。
血色降臨
世界都變為了暗紅色。
“不,不要!”衛道瘋狂地掙扎著,試圖掙脫身上的束縛,他的面色變得猙獰無比。
世界都變為了暗紅色。
那三個中年男子痴狂的表情在這血色中顯得越發詭異,他們口中唸唸有詞,彷彿在進行著某種邪惡的儀式。
項雲見狀,眉頭緊皺,手中的大刀卻沒有絲毫停頓的意思。
就在大刀即將落下的瞬間,一道光芒從天際劃過,直擊項雲的手腕,他吃痛。
“何人竟敢壞我事!”項雲怒喝道。
衛道趁此機會,掙脫了部分束縛,癱倒在地,大口喘著粗氣。
雙眼充血,看不出任何生機。
那三個中年男子依舊跪著,痴狂之色不減,口中的唸叨聲愈發急促。
神秘人雙手一揮,一道強大的力量將三人籠罩,他們的聲音戛然而止。
他飄浮在天上,黑色兜帽籠罩他的身形。
聲音飄散。
“是何人膽敢擅闖刑場。”皇帝怒喝一聲,其身邊瞬間飛出三人,呈掎角之勢將那人圍起來,戰鬥一觸即發。
“我的陛下,為您精心準備的大戲已經準備完畢,還請您莫要慌張。”
黑袍人並不驚慌,反倒朝著魏嬰行了一禮,臉上掛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那笑容在昏暗的天色下顯得格外詭異,令人不寒而慄。
皇帝怒目而視,“你這狂徒,究竟意欲何為?”
黑袍人緩緩直起身,目光越過眾人,投向遠方,“陛下,您何必如此動怒。這天下,這蒼生,早已在您的掌控之中。而今日,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插曲罷了。”
此時,圍在黑袍人身邊的三人已按捺不住,齊聲喝道:“休要胡言亂語!”
說著便一同出招,凌厲的攻勢直逼黑袍人。黑袍人卻身形一閃,輕鬆躲過,他的身姿如同鬼魅一般,令人難以捉摸。
黑袍人在躲避的同時,嘴裡仍不停說道:“陛下,您可知道,您所坐的這至高之位,腳下踩著多少無辜之人的鮮血與冤魂。”
皇帝臉色陰沉,“放肆!竟敢汙衊朕!”
黑袍人哈哈大笑起來,“汙衊?陛下,您當真以為這世間的真相能被您一手掩蓋?”
“弒兄篡位可是好能耐呀!既然能踏著兄長的屍體登位又為何不敢認呢?”
魏嬰將手緊緊捏住,這事情可沒幾個人知道。
魏誠當年被魔魘控制,最後只能由自已將他了結,這眼前黑袍人是如何得知。
不論如何狡辯,始終是自已下的手,這是他一輩子的痛。
黑袍人緩緩摘下面罩,一張和魏嬰一模一樣的臉出現在眼前。
“我的好弟弟,我可是在那暗無天日的黑獄中待了好久。”
他越發激動,將手中袖子,脖子捲起來。
“看看,看看,這都是你的成果。”
周圍人被震撼得啞口無言,弒兄登位,陛下的弟弟不是病死的嘛!!!
驚天大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