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醫院,莉雅躺在病床上,右腿上已經打上了石膏。
泉拿著病歷單從門外走了進來。
“醫生說你受傷的腿最少要休息三個月才能恢復。”
“三個月?這麼久,那上學的事怎麼辦?”莉雅此時心情很是低落。
“學校那邊我去說,你安心休息就行。”泉坐在病床前,似是察覺到莉雅的不對勁,話鋒一轉“雅兒,你是不是還有其他心事?”
“沒..沒有。”
看著莉雅躲閃的眼神,更加確信了,雙手握著她纏滿繃帶的手,心疼的說道。
“你還不相信我嗎?”
莉雅沉默了一會說道
“今天我大罵了裡咲一頓,而且說的很難聽。”莉雅聲音弱弱的,很是愧疚。
“怪不得那時候咲兒會問我們對他的看法,不過他倒是沒提起你罵他的事。”
“那你們是怎麼回答的。”
泉說起了當時發生的事,和裡咲孩子氣一般的行為,惹的莉雅一陣好笑。
看著莉雅心情好了一點,泉調侃的說道
“那你現在還想不想揍他了?”
“現在不想了。”莉雅將頭埋在枕頭裡,發出一陣沉悶的聲音。
泉想到要是莉雅這個心結不解開的話,以後回想起這件事可能也會像現在一樣悶悶不樂,
“那你找個時間還是要好好的給裡咲道個歉呢,畢竟咲兒只是個表面堅強,內心脆弱的人。”
“那...明天吧,我去好好道個歉。”
“好哦,那明天下午我們就去,我幫你順便再買個禮物送過去。”
“嗯。”
莉雅想起先前裡咲大腿被射穿的一幕,但事後卻像個沒事人一樣,覺得很奇怪,想將這事說給泉聽。
但轉念一想既然裡咲不願說肯定有他的原因,於是就沒有提起。
第二天正午
綾揉著惺忪的雙眼走出房門,洗漱完畢後走到裡咲門前敲了敲門,見半天沒反應,於是試著轉動了一下門把手。
咔噠-一聲開啟了門,但卻不見裡咲的身影,看著躲在背光處的小傢伙,走過去抱著她下了樓。
“咲兒!”走在走廊的綾大聲喊著裡咲
不一會里咲從他哥哥的房間走了出來。
綾好奇的問著裡咲怎麼跑去他哥哥房間睡,想了想昨晚發生的事,裡咲怎麼好意思說的出來,於是應付兩句後走下樓做午餐去了。
飯桌上綾問起裡咲該怎麼安置這個小傢伙。
說實話裡咲還從沒想過這件事,留在裡咲家的話,裡咲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說服他哥哥。
於是詢問起綾的意見。
“這附近是不是還有空房子?”
“還有很多空房子,但是這一片房價很貴。”裡咲不假思索的問道“你買得起嗎?”
“我當然買不起,但是泉買得起。”
“泉這麼有錢嗎?”
“她家很有錢,不過你家好像也不差。”綾盯著他,微微頷首,俏皮的繼續說道“都是你那個英雄般的哥哥買的吧?”
“那是當然。”
“好,那就你家旁邊那個沒人住的房子吧,比較近。以後出去玩可以直接喊你一聲就行。”
“好耶!”
吃完飯後兩人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小傢伙因為害怕陽光,索性直接將她放在了一個背光的房間。
不一會響起了門鈴聲,綾開啟門發現泉抱著莉雅來了。
“綾!好久不見。”莉雅開心的打著招呼。
“這才一個上午沒見,就這麼想我了?”綾打趣著說道,看著莉雅手上抱著的毛絨玩具好奇的問道“這是送給我的嗎?”
莉雅搖了搖頭,俏皮的眨了眨眼睛“不是,綾想要以後再送。”
幾人互相打過招呼後,將莉雅抱著放在沙發上,泉便找了個買零食的藉口拉著綾出去了。
只留裡咲和莉雅兩人坐在沙發上。
“那個....裡咲,這個玩偶送給你。”莉雅將玩偶遞向裡咲,語氣中帶著一絲擔心。
裡咲看著面前的玩偶熊,心裡想著就不能送點不那麼女孩子氣的東西嗎?
不過身體還是很誠實接過了玩偶。
“謝謝你,莉雅。”
莉雅有些愧疚地對裡咲說:“對不起,我那時候說的話很傷你的心吧。”
“沒關係,已經過去了,而且我很喜歡你送的玩偶。”
裡咲緊緊的抱著玩具熊,嘴裡安慰著莉雅。
莉雅擦擦眼淚,搖了搖頭:“不,我不要你表現的這麼無所謂,我不該那樣說你……要是想打我罵我都行。”
裡咲放下玩具熊,緊緊的抱住莉雅。
沒想到這小蘿莉對那件事還這麼在意。
“沒關係,你的歉意我已經感受到了,所以不要再有愧疚了。”
裡咲俯在莉雅耳邊輕輕的安慰著她。
外面烈陽高照,兩位穿著清爽的少女走在路上,引得路人頻頻回頭,兩人正是泉和綾。
“你怎麼都不帶一把傘就這樣把我拉出來?”綾帶著抱怨的語氣說道。
“好了好了,莉雅昨天狠狠的罵了裡咲一頓,我這也是想著讓她們倆能緩和好關係,這才迫不得已的拉著你出來。”
泉挽著綾的右手兩人就在這大太陽下走著。
“等會去前面商店買兩把。”
“話說,小泉你打算怎麼安置小傢伙?”
“沒想好,之前是打算交給清算者那邊,但現在來看,好像有點行不通了。”泉歪頭看著綾,小眼神看著她“你有什麼好辦法嗎?”
“當然,灰鴉小分隊的軍師可不會沒有一點辦法。”綾一臉自信的說道
“哦,有什麼辦法?”
“那就是在裡咲家附近買一棟房子。”
不是,這叫什麼辦法?這錢還不是得我來出嗎?泉一陣臉黑又心疼。
“這就是你說的辦法?這錢我一分也不出。”泉白了一眼綾
“別急,還有好處我沒說呢!”綾扯下泉挽著的那隻手,拉著她的手,另一隻在空中豎著手指說道“第一,離裡咲家近,以後我們出去玩,或者調查什麼的,都能喊上他,這也是裡咲希望的。”
“第二,覬覦小傢伙的人不會少,加上裡咲的話還是有信心能打過那些人。”
“嗯嗯..還有呢。”泉面無表情的說道。
“第三嘛...沒想到,以後再想,嘿嘿。”
“好吧,那就按你說的做吧。”
聽著綾那不靠譜的說法無奈還是答應了,畢竟暫時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
.....
於是第二天泉三人就搬進了裡咲家隔壁,小傢伙也在晚上轉移了過去。
由於三人調查暗蝕者一事沒有一點進展,每天都會叫上裡咲出去吃喝玩樂,夜店蹦迪,喝酒鬧事,不對是晚上喝酒的時候被變態騷擾了,幾人當場就打的那變態滿地找牙。
雖然莉雅坐著輪椅,但還是跟著幾人玩的很開心。
這一個星期是裡咲玩的最開心的幾天,以前總是被哥哥各種約束,整天躺在家裡。
直到第八天早晨。
由於裡咲前天宿醉的原因,加上這幾天都玩瘋了,家裡這幾天都沒有打掃,房間客廳都亂七八糟的,全是裡咲沒洗的衣服。
洗衣機上更是堆了一大堆。
中午十二點,裡咲才睡眼惺忪地醒來,他晃晃悠悠地下了樓。看著一塵不染的客廳,和院子裡曬滿的裙子,心中突然湧起一陣不祥的預感。
果然,下一秒,一個親切而又熟悉的聲音傳入了裡咲的耳朵。“起來了?先把這杯醒酒茶喝了吧!”裡政正一臉嚴肅地坐在餐桌旁,桌子上放著一杯茶。
“哥……哥哥。”裡咲心中一驚,醉意瞬間消失了大半,身體卻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遲遲無法動彈。
“怎麼?還想讓我給你送過去嗎?”裡政面無表情地說道。
“不……不。”裡咲強作鎮定,坐在裡政對面,端起茶,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
“哥哥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裡咲喝著茶,眼神卻不時地瞟向裡政。
“我應該等你玩夠了再回來,是嗎?”裡政的語氣嚴厲,質問的目光讓裡咲有些心虛。
“不是的,我只是因為無聊才出去玩的。”裡咲撅起小嘴,試圖解釋。
“無聊?無聊到殺了個人,是嗎?”裡政的語氣越發嚴肅,彷彿能噴出火來。
殺人?這從何說起?裡咲只記得幾天前教訓過一個變態,難道他死了?不至於吧……裡咲心裡直犯嘀咕,額頭上也開始冒出細密的汗珠。
“哥哥,我……沒聽懂。”裡咲面露難色,尷尬地笑了笑。
“我走的那晚,你去了北城區,荒山上的一座廢棄醫院。”裡政的話,如同一把利劍,直插裡咲的心窩。他的內心波濤洶湧,不斷思索著哥哥為何會發現這件事。
以哥哥的性格,絕不會跟蹤自已,而她們三人也不會告密,管家是泉的人,富家少爺死了,那隻可能是李斯了。
“是……”裡咲像個犯錯的孩子,低著頭,雙手緊緊地放在腿上,甚至不敢看裡政一眼。
“你自已也說兩句吧!”裡政的聲音冷冰冰的,像刺骨的寒風。
裡咲的眼眶瞬間溼潤了,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彷彿隨時都會決堤。他強忍著淚水,聲音略微沙啞地說道:“我……我是幫別人去調查一件事。”
他怎麼也想不到,哥哥會派人跟蹤自已。“李斯是哥哥派來跟蹤我的嗎?”裡咲的聲音輕得像蚊子叫,生怕這個問題會惹得哥哥不高興。
“不是,他是哥哥認識的人,為了調查暗蝕者一事,而你恰好捲入其中罷了。”裡政站起身來,他實在不忍看到弟弟這副可憐的模樣。他走到裡咲身邊,輕輕地摸了摸裡咲的腦袋,彷彿在安慰一隻受驚的小鹿。
裡咲先是一驚,隨後感到一股溫暖從頭頂傳來,他的心情逐漸平靜下來。
好了,殺人一事我不再追究,說說看那個白髮少女是否發現了你的秘密。”裡政話鋒陡然一轉。
“我……我也不清楚。”裡咲抬頭看著裡政,剛平靜的心瞬間又躁動起來。
“不清楚?那就是她知道了卻沒告訴你,對吧?”裡政冷漠地說道,眼中閃過一絲殺意,“隔壁的那三個人,就是那晚帶你去廢棄醫院的人吧?”
裡咲心中一陣惶恐,小手急忙抓住裡政的衣角,語氣中帶著懇求:“哥哥,她們即使知道也不會說出去的,求求你不要傷害她們。”
“你也看到了那暗蝕者的慘狀,他們被囚禁在暗無天日的實驗室裡,經受著慘無人道的實驗。你想想,若你被抓住,接下來的幾十年,你該如何度過?”裡政語重心長地說道。
“那些異化者的能力,都是透過殘害我們這樣的人獲取的。你們帶回來的那個小傢伙,是吸血鬼一族,十三年前被發現後抓走,是李斯救了她,不過沒幾天她就逃ta走了。”
裡咲低著頭,淚水早已如決堤的洪水般湧出,他對這些事情毫無興趣,此刻,他只求哥哥能放過他的朋友。
“哥哥,她們是我的朋友,她們絕對不會說出去的,不要傷害她們,好不好?”裡咲緊緊抱住裡政,懇求著,早已哭得泣不成聲。
看著這個傻乎乎的弟弟,裡政心情複雜,無奈至極。
“如果她們能守住秘密,哥哥自然不會傷害她們,而且哥哥也為你能交到朋友而高興。”裡政摸了摸裡咲的腦袋,安慰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