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國的政治鬥爭中,那位傑出的總統尼克松為了探聽到政治對手的機密,不得不借助竊聽手段,弄出了“水門事件”,搞得他聲名狼藉,敗下陣來。

可見,獲取對方的準確情報,對於獲得鬥爭的勝利是至關重要的。

在輔佐皇太極與代善爭奪儲位的鬥爭中,龔正陸之所以出了那麼多主意取得了皇太極的信任,並不是他的智慧多高,而是他的千里眼、順風耳起了重要作用。

有了這個特異功能,他就可以知道努爾哈赤在想什麼,以便讓皇太極能夠主動迎合他的想法,將代善逼到被動的局面上去。

但是,人的本性是貪婪的。這種特異功能,一旦發揮了作用,龔正陸就老是想用它,達到自己的目的。

這不,白天他窺探了皇宮裡的遷都會議,晚上又把目光轉移到汗王的寢室裡,當然,他這麼做,並非是對汗王的隱私感興趣。

他是想知道,白天,皇太極發表了那些意見,是不是獲得了汗王的好感和稱讚。

夜,汗王寢宮裡。

爍爍的燭光裡,年輕貌美的大妃烏拉氏正在侍候汗王寬衣。

“哦,看來在這大是大非的事情上,還是四貝勒與我想得一樣啊!”酒後的汗王毫無提防地脫口而出。聽他這麼一說,龔正陸覺得自己的目的達到了。

“啊,是啊……”大妃烏拉氏聽到這兒,眼珠子一轉,順手溫柔地撫摸起了汗王的後背,勸說道:“大汗,你喝酒太多了,快睡吧!”

月光照射進了汗王的炕上。汗王沉悶地打起了鼾。

接下來的事情,龔正陸本不想再看,就要收起這特異功能了。

突然,大妃烏拉氏竟然起身,慌亂地穿上了衣服。她要去幹什麼呢?竟敢深夜離開汗王?龔正陸的好奇心發作了,立刻注意起了她的舉動……

龔正陸看到,她下了炕,拍了拍值夜侍女的肩膀,做了個手勢,兩個人躡手躡腳、鬼鬼崇崇地走出了宮門。

月光下,代善府的門外出現了大妃。原來她是來與他幽會?龔正陸頓時瞪大了眼睛。

侍女拍開了大門,與守衛人員耳語了幾句。

守衛人員進去不久,代善走了出來。

“大妃!”代善走上來,二人擁抱在了一起。

“呵,我……”大妃烏拉氏激動地親擁著代善,嘴裡喃喃地說著:“我們快去角樓裡吧,,我有話要告訴你。”

“好吧。”代善立刻拉起她,朝城角樓走去。此時,附近的一棵小樹突然晃動了一下,原來是樹下藏了一個人。

她看到大妃烏拉氏和代善走向城角樓,便緊緊地跟在了後面。

龔正陸睜大眼睛一看這張臉。原來正是金瓶。

深更半夜的,她來這兒幹什麼呢?難道她早知道大妃與代善的事情,前來捉姦了?

隨著金瓶輕輕的腳步,龔正陸看到代善和大妃烏拉走進了角樓。

“參見大貝勒。”值夜的哨兵趕緊跪下。

“門外放哨。”代善吩咐道。

“是。”哨兵退了出來。此時,金瓶動作敏捷地從後面靠近了哨兵。她拍了拍哨兵的肩膀,然後又迅速地捂上了他的嘴。

“哦,是金瓶公主?”等哨兵看清了金瓶的臉,金瓶才抽回了手。

這個哨兵,正是在冷宮裡看守過金瓶的人。

“他們……常常來嗎?”金瓶問。

“他們……三天兩天的就要來一次。”哨兵誠實地說道。

金瓶點了點頭,慢慢地把腳步移向樓門口。

“看來,父汗是看不上我了!”代善在裡面嘆息了一聲。

“不過是酒後隨便說說,別擔心啊!”大妃烏拉氏在安慰著他。

“哼,就是他,總是要攪我的局。”代善恨恨地說:“打仗時,他的兵馬總要跑到我的隊伍前面;議政時,他也總是顯得比我高明!哼!”

“他的身邊呀,不過是有個高參出主意罷了。”

“高參?”

“就是‘御前駙馬’呀!”

聽到這兒,金瓶嚇得一驚。

“哦,原來他們是一路的。”

“他們早就打得火熱了。要不是我在大汗面前說壞話,汗王就更信任他們了。”

“那我……”

“你呀,也應該拴住那個范文程才好。”

“是呀!”代善像是恍然大悟了,“這次議政,我若是聽聽他的主意;就不會讓那個皇太極出風頭了!”

“大貝勒,別愁了;來……”大妃烏拉氏的聲音越來越小,“七天不見,你想死我了!”

接著,傳來了二人脫衣解帶和歡會時愉快的聲YIN。

角樓外的金瓶聽著裡面的動靜,恨得咬牙切齒。

“駙馬,想什麼呢?”鶯兒看到龔正陸呆呆的樣子,笑了笑,問道。

這時,龔正陸收起了自己的特異功能,才發現自己身在紅紗帳裡,外面的燭影正搖晃著。原來這是自己的新婚之夜啊!

龔正陸伸出一雙顫動的手,將新人攙扶上床來。

此時的新人,在龔正陸眼睛裡是月貌花容,俏麗異常;燦爛一笑,百媚頓生。

看到眼前的龔正陸,她輕輕地喊了一聲“夫君!”

“夫君?”聽到這句江南儂語,龔正陸心中立刻湧起一陣感動,“鶯兒,你來我身邊,我覺得像是夢中一般……”

“夫君,從今天起,我們又在一起了,我有依靠了啊!”

“我的鶯兒,這些年苦了你了!”龔正陸想起她的經歷,親切地拍著她的後背,發自肺腑地說:“鶯兒,你說得對,從今天晚上起,你有丈夫,有家了!”

“夫君,從明天起,我們一起彈琴,好嗎?”

“好,好,好!”

鶯兒嫵媚地一笑,接著又調皮地擁到龔正陸的懷裡。

正當兩個人綢繆之際,突然傳來了輕輕的叩門聲。

“誰?”龔正陸掃興地問。

“駙馬爺,是金瓶姑娘找你;她說有急事相告。”侍女在門外報告。

“什麼急事兒,明天再說!”龔正陸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慢!”此時的鶯兒卻示意我說:“讓她進來吧。”

“是。”侍女答應了,接著,傳來了“金瓶姑娘請進”的聲音。

“讓她進來幹什麼呀?”龔正陸不理解地看著鶯兒,說道:“她呀,看到你坐在這兒,準保是吃醋來胡鬧的。”

“她不敢。”鶯兒鎮靜地說,“一會兒我問她,你儘管躺著,不要動。”

說完,鶯兒理了理新衣,下了床。

“參見駙馬,參見福晉!”一身侍女裝束的金瓶進門便拜。

“金瓶,駙馬已經休息,有什麼事情,告訴我吧!”鶯兒端坐在廳堂的椅子上,顯得頗有威嚴。

“呃……”金瓶偷偷看了看在炕上和衣而睡的龔正陸,臉上顯得非常痛苦。

“金瓶,怎麼了?信不過我嗎?”鶯兒追問道。

“不是不是。”金瓶急忙分辨,“福晉啊,這是宮裡的秘事。我想……”

“既然這樣,那……我回避,你單獨與駙馬談吧!”說完,鶯兒友善地衝她微微一笑,離開座椅就要走出去。

“福晉請原諒。”金瓶感動地站了起來,說:“我就如實秉報給福晉吧。”

“來,坐下。”鶯兒拉了金瓶的手,親熱地把她讓到了座位上。

“謝謝福晉,奴婢不敢。”金瓶欠著身子行了一禮,說了起來,“剛才,奴婢出了園子……去找大貝勒。”

“找大貝勒?”鶯兒聽到這兒,不解地插問了一句。

“福晉不要誤會。”金瓶接著說,“我本來是要去質問他:憑什麼要害我們駙馬?可是,我卻看見他,他……他和大妃烏拉氏在角樓幽會。”

“金瓶,你沒有看錯吧?”鶯兒驚訝地抽了一口氣,覺得此事非同小可,又慎重地問了一句。

“福晉,我確實沒有看錯。”金瓶肯定地說道,“我,我還聽到了他們在床上……淫亂的喊叫聲哪……這個代善,真是色膽包天啊!”

“啊,那……你想怎麼辦?”

“我,我要去告訴汗王,讓汗王殺了他!”金瓶咬牙切齒地說。

“金瓶,我們現在都是駙馬的人。這件事情,明天聽聽他的意見好嗎?”

金瓶“嗯”了一聲,點了點頭。

“金瓶啊!”鶯兒撫摸著對方的手,動情地說:“咱們女人啊,在這個宮院裡受騙受害的真是太多了。能到駙馬園裡侍奉駙馬,也是我們的福分吧!”

金瓶聽到這句話,悔恨地哭了。悔恨地說道:“都怪我不好。”

“金瓶姑娘,以後別叫我福晉了。”鶯兒笑容可掬對她說:“以後,我們姐妹倆好好相處,共同侍奉駙馬,好嗎?”

金瓶聽到這兒,擦了擦眼淚,抬頭看著鶯兒婉惜地說:“謝謝你福晉,可惜……我沒有你這個福分了!”

“哼……他竟敢與父汗心愛的大妃私通!”皇太極聽了龔正陸的秉報,幸災樂禍地冷笑了幾聲,隨後咬牙切齒地說:“代善,這回你死定了!”

“四貝勒,要不要馬上向大汗秉告?”博爾濟吉特氏急不可耐地問道。

“好。”皇太極點了點頭,“正好今日下午父汗召集我們議政。趁機……”

“四貝勒,我以為……”龔正陸覺得他們夫妻赦免有些操之過急了,立刻獻計道:“此等齷齪之事,你們二人都不可出面。最好是找一個第三者……”

“第三者?”皇太極疑惑地說,“你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