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彪和馬興初只見前方黑沉沉的一片,哪裡看得到什麼洞口。

悟空是貓科妖族,晚間一樣能視物。而書院弟子神、氣同修,元神敏銳,目力極好。青小樓順著悟空手指望過去,果然在半山腰一塊巨石之下,有一個黑沉沉的洞口。

“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你去把他們叫出來,引倒我這裡。我就在這埋伏,提前布好棋盤。你師伯和你,一人給我對付一個。胡彪和馬興初。你們兩個也幫忙,務必全殲。”青小樓道。說罷,然後招手將紙鶴收回,放入囊中。

“行!”小奶貓凌空一竄,往半山腰跑去,不多時就到了洞口,身形一晃,恢復成丈二高的兇獸完全體。對著山洞內大叫,“兩個黑炭!出來相見!”

山谷迴盪,聲如悶雷,震的樹葉都簌簌的響。

“草!!!”“大半夜的,打擾爺爺睡覺!”山洞中傳出來兩聲怒罵。緊接著,兩個大黑熊從山洞裡衝了出來,哼哼唧唧的喘著粗氣。

“你特麼發什麼神經!大半夜的擾人清夢,有雞毛事?趕緊說!”一隻黑熊不耐煩道。

“是不是皮癢了?!還是人族血食吃多了撐得?別以為前兩天咱們合作了一把,你就有資格跟我們兩個平起平坐了!”

“大黑炭,二黑炭!以前總被你們欺負,越想越不服!兩個欺負一個,算什麼本事,可敢單打獨鬥!”悟空張牙舞爪道,只是兩顆獠牙缺了半邊,看著有點不倫不類。

“你特麼吃血食吃傻了吧!誰跟你單打獨鬥!”大熊道。

“別跟他囉嗦,揍他!”二熊脾氣更爆,晃動肥碩的身子,卻無比靈活,掄著大熊掌就往悟空腳上招呼。

大妖地府中有天賦神通符籙,強化肉身氣血,火力全開後,渾身閃耀著符籙的紅光。引動周圍能量劇烈的波動。一時間打的飛沙走石,狂風大作。

悟空一開始還挺神勇,但架不住四個大熊掌輪番招呼,漸漸落了下風。他沒忘記自已的任務,藉著頹勢邊打邊退,往青小樓這邊引。

青小樓三人就躲在一塊大石頭後面,棋盤陣祭出,隱藏在大石前面的土地中。眼看著三妖越走越近,煙塵亂飛,樹枝四射。悟空越來越招架不住,且戰且退,已經進了陣法範圍。

“陣起!”縱橫交錯的網格在三個妖族的腳下浮現。大熊二熊頓感身體周圍天地靈氣一滯,彷彿牢籠一樣,將他們鎖住,一身實力頓時減了大半。而悟空卻感覺,天地靈氣猛的向他凝聚,氣息大漲,頓時大喜,猛的一拳砸向二熊的胸膛,“噗”的一聲,鋒利的虎爪竟然穿透了二熊的胸膛,嘎巴嘎巴一陣脆響,無數根胸骨斷裂。

悟空有點難以置信地看著深深插進二熊胸膛地虎爪,噗地拉出,虎爪上沾滿了熊血,熱氣騰騰。

二熊眼睛瞪的溜圓,怔怔的望著悟空,然後碩大的熊軀,緩緩倒下,“嘭”的一聲砸向地面,煙塵四起。

大熊“嗷”的一聲撲過來,就要和悟空拼命。胡彪和馬興初從大石頭後面跳出來,也加入了戰鬥。

青牛瞥了一眼戰局,冷冷的打了一個響鼻,以多欺少,沒啥意思。繼續趴在一邊反芻胃裡的牡丹花,細細品味這醉人的花香。

在陣中大熊實力減半,根本不是兩人一妖的對手,被打的連連後退。

“抓活的!”青小樓喊道。

“好嘞!”悟空答應一聲,撲身上去將大熊抱住,扭打在一起,有胡彪和馬興初幫忙,不大會兒功夫,大熊就被兩人一虎按在了地上,哼哼唧唧的扭動掙扎,但卻沒法掙脫。

“啪!”悟空騰出了手,一個耳刮子拍在了熊臉上,五道爪子印鮮血淋漓。

“服不服?!”悟空得意洋洋問道。這下可一雪幾年被揍之恥。

“服你m個錘子!”大熊怒吼。

“啪!”悟空又是一巴掌,“嘴還挺硬!打到你服為止!”

他有樣學樣,覺得青牛師伯對他的手段。很過癮。

“服你m個板凳!”大熊罵道。

“啪!”“服不服?!”

“服你m個桌子!”

“啪!”“服不服!?”

“服你m鐵鋸!”

胡彪和馬興初,按著大熊,看兩個妖族你來我往地對罵,忍俊不已。

“這黑熊莫非是個木匠?什麼桌子板凳,錘子鋸子的。”

另一隻黑熊鮮血流了一地,眼神渙散,眼看就要不活。空氣中瀰漫著血腥的味道,其中還有一些逸散的大妖天賦神通的神韻。青小樓的神識掃過那隻黑熊,先看看死沒死透,有沒有必要救過來收服。

就在他神識深黑熊地府的一剎那,突然間異變突生。隱藏在混沌中的那點紅光,驟然變得異常明亮,那床古琴的真容,全部展現。

這是一床伏羲式琴。琴頭寬闊方正,琴身流線簡潔古樸,琴長三尺六寸五,法象一年三六五日。面圓,底方,象徵天圓地方。琴面由琴頭至琴尾,一共有十三個貝殼鑲嵌的圓點,這是琴的音準徽位。

琴身底部還刻畫了橫豎交錯的符號,彷彿是上古的文字,又像是一種符文,每一個似乎都蘊含著神秘的能量。

古琴琴頭,鑲嵌著一塊紅色的寶石,寶石上刻畫著一個古樸繁複的紋路,這紋路同樣是那種特殊的符文,但似乎要比琴底的那些符文,蘊含的能量高無數倍,彷彿是有生命一般,如同神魔之眼,冷漠的看著蒼生。

像太陽一般耀眼的紅光,就是它發出的,將青小樓的泥丸宮照亮的一剎那,控制了青小樓的神識,接管了青小樓的身體。

突然,青小樓的手裡,多了一根琴絃,而泥丸宮中的古琴,最粗的一弦,不見了!

青小樓的眼眸,此刻已經變成了血紅色,臉龐毫無表情,一種蔑視蒼生的感覺。只見他雙手用力拽了拽琴絃,彷彿是試驗下琴絃的強度。慢慢走到了倒地昏迷的二熊身邊,將琴軫套上二熊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