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歡在佛堂裡一住便是十日,這些日子裡王媽或者小廝都會按時為她送來吃食、藥和炭火。

日子雖然冷清了一點,但好在可以安心養病。

經過調理,沈念歡感覺自已已經恢復得七八成了。

她閒時便會坐在佛堂的大門外,眺望遠處的天空,彷彿那天空是她心靈的視窗;或者趴在窗臺,仰望夜空中的繁星,彷彿那繁星是她生命的燈塔。

這夜,一個小廝端著一碗參湯走了進來:“念歡姑娘,這是王爺為你準備的參湯,說是對身體好,叮囑姑娘趁熱喝。”

沈念歡接過參湯,一口一口地喝下去,直到整碗湯喝完,才將碗放回小廝的托盤中:“有勞你大冬天的過來給送湯。”

“這是小的應該做的,姑娘身體有傷,早些歇息吧,小的先退下了。”

“嗯。”

沈念歡看著佛堂中間的大佛,心中暗自思忖:自已在佛堂的這些日子裡,蕭北靖從未出現過,但總是叮囑小廝給自已送各種補品過來,看來他對自已也不算太差。晚些寫封信讓小廝或者王媽幫送過去給他,哄哄他,自已應該就能恢復自由之身了……

沈念歡一邊想著,一邊提起筆準備給蕭北靖寫封信,可是才寫了幾個字,便感覺體內有一股熱流湧上胸口,彷彿是一隻燃燒的火焰,在她的身體裡肆虐。

這明明是寒冷的冬日為何總是感覺異常燥熱想脫衣服,而自已的意識也漸漸的有些模糊。

這時一個身材健壯,滿臉鬍子的男人走了進來,他一臉淫笑的走向沈念歡。

沈念歡看到這一幕,瞬間明白了,有人故意在參湯裡下藥然後想給自已來個抓姦在床。

這女子一旦被抓姦在床輕者是趕出家門,重則是杖斃或者沁豬籠。

能在這王府內對自已做出如此齷齪之事的,除了宋玉念,沈念歡已經想不出其他人了。

沈念歡拔出頭髮上的髮簪,對著自已的手臂用力一戳,那劇烈的疼痛,讓自已儘量保持清醒。

然後她又將髮簪尖銳處對著眼前的陌生男子,大聲吼道:“這裡可是王府,若你傷了我,你也休想逃出去。”

男子聽到沈念歡的話後,笑道:“我本就身患絕症,活不了幾日,只想在死前嚐嚐葷味,哈哈……”

沈念歡看著對方一副赴死的心態,瞬間如墜冰窖,一股絕望湧上心頭,一個怕死之人怎麼鬥得過一個不怕死之人。

男子看著沈念歡驚慌失措的樣子,興奮得像一頭餓狼,他張開獠牙,撲了上去。

沈念歡一手拿起桌上的硯臺,狠狠地砸了過去。

男子一個閃身,輕鬆躲過了飛射而來的硯臺。

沈念歡將桌上的東西用力一推,全部砸向男子,男子又是一個閃身,再次躲開了。

沈念歡趁男子閃身的空隙,像離弦的箭一樣衝向大門,她剛推開大門,就被男子像拎小雞一樣從身後給拉了回去,摁倒在地上。

“不,不要!”沈念歡痛苦地哀嚎著。

男子根本不顧沈念歡的求饒,他如山一般往沈念歡身上一壓,就開始撕扯她的外衣。

沈念歡握著手中的髮簪,用盡全身力氣刺向男子的後背。

男子被沈念歡徹底激怒,他像餓虎撲食一般,一把奪過沈念歡手中的髮簪丟到一旁,又狠狠地打了她幾個耳光。

“住手!”蕭北靖帶著康樂踹門而入。

康樂一上來就給了男子狠狠的一腳,男子一看這架勢,立馬破窗而逃,康樂也破窗追了出去。

蕭北靖抱起衣衫不整的沈念歡,輕輕地放到床上,安慰道:“沒事了,都過去了,別怕,我會一直守著你。”

沈念歡體內的藥讓她愈發燥熱,她像八爪魚一樣抱緊蕭北靖的脖子就往下拉,接著便是一個溼潤的雙唇。

蕭北靖輕輕推開沈念歡,他不想做個趁人之危的人,他輕聲問道:“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我知道!”沈念歡眼神迷離,呼吸急促,如一隻瀕死的魚兒般答道。

“那你知道我是誰嗎?”

沈念歡剛想說“你是蕭北靖時”,眼角的餘光瞥見顧言穿著一身夜行衣站在窗外,正紅著眼眶盯著自已。

顧言看到沈念歡也看到自已後,憂傷如潮水般湧上心頭,轉身,快速的消失在夜色中。

沈念歡看到這一幕想都沒想脫口而出“顧言。”

蕭北靖聽到“顧言”二字,原本還溫柔的眼神突然變得犀利起來,如鷹隼般盯著沈念歡:你果然愛著他,就連這種時候都還是想著他,還把我當成了顧言!他到底有什麼好?我又哪裡比不上他?

門外突然傳來陣陣腳步聲。

“快進去,抓住那對姦夫淫婦!”宋玉念帶著一群小廝破門而入。

眾人進來後便看到蕭北靖摟著眼神迷離的沈念歡,他目露兇光,如一頭餓狼般盯著宋玉念“王妃說誰是姦夫淫婦呢?”

宋玉念一看到蕭北靖,立馬慌了神,自已安排的人去了哪裡,怎麼會是蕭北靖在這裡?不管了,只要自已咬死不承認,他拿自已也沒辦法。

想到這,宋玉唸對蕭北靖福身道“妾身剛才聽府裡的小廝說府裡進了一個可疑男子直奔佛堂,妾身擔心妹妹出事,所以帶上過來看看……”

蕭北靖根本不想聽宋玉唸的解釋,他又不是傻子,一看這架勢就知道是她的手筆,他對著宋玉念咆哮道:“本王問你,你剛才說誰是姦夫淫婦!”

宋玉念被蕭北靖這一吼,嚇得立馬跪了下來:“王爺息怒,剛才是妾身一時口誤,還請王爺責罰!”

“念歡是皇上賞賜給本王的,誰若敢對她動手腳就是對本王爺不敬,對皇上不敬!”

宋玉念被蕭北靖的話嚇得癱軟在地,她沒想到他會拿皇上出來壓制自已,若這事捅到皇上面前,自已可是吃不了兜著走。

“王妃對本王爺出言不遜,罰在佛堂跪至明日卯時才能離開!”

說完,蕭北靖抱著神志不清的沈念歡回到他們一起住過的韶光院。

自蕭北靖成親以來,他便搬到了明雅院,這韶光院就成了沈念歡獨自的小院。

蕭北靖把沈念歡放到床上後,立馬讓小廝把吳大夫叫了過來。

吳大夫一來,看著沈念歡那銷魂的神情,便知道她中了情藥。

他趕緊上前施針,然後又往她的嘴裡塞了一顆藥後說道:“王爺,念歡姑娘只是中了情藥,我已經幫她壓制下來了,已無大礙。”

“好,辛苦吳大夫了,你先下去吧!”

吳大夫對著王爺行了一個禮便退了下去。

蕭北靖看著床上的沈念歡已經恢復正常狀態,沉沉睡去,終於舒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