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納從昏睡中醒來,這是一座上了年代的莊園。
屋外下著暴雨,遠處的山體已經滑坡,堵塞了唯一上山的道路。
躺在地上的康納感到指尖柔軟的觸感,高檔的羊毛地毯包裹了他的指尖。
“我為什麼在這裡?”
康納對自已的遭遇十分迷惑,他不記得自已為什麼在這裡了。
面前的穿衣鏡正對著床,康納就躺在兩者之間的地面上。
穿衣鏡的玻璃上用血寫了一行字:兇手,在我們之間。
康納藉著月關讀完這行字以後更加迷惑了。
這是什麼意思?
沒有得出結論的康納擦去了穿衣鏡上的字,開啟房門,來到了走廊。
共有六間房間,兩兩相對排列。康納的房間在步梯口第一間。
康納走到了一樓,開放式客廳的正中間有一座壁爐,裡面正燃燒著微弱的火焰。
一名女子在壁爐前的躺椅上蓋著毛毯睡著了。
康納回想起房間中穿衣鏡上的那句話,拿起了一座燭臺。
“喂!”康納隔著一段距離,叫醒了對方。
“你是誰?”女人問道。
“我叫康納,關於我你知道些什麼嗎?”
“康納……好耳熟的名字,但我一點也想不起來關於你的事情,我們應該不認識。”
康納看對方迷迷糊糊的還沒有睡醒的樣子,判斷對方不能威脅到自已,便放下了燭臺,來到躺椅旁邊的沙發。
“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拉瓦什。”女人扶著頭想了一下,彷彿自已名字忘記了一般。
康納問道:“拉瓦什,你還記得自已怎麼來到這裡的嗎?除了名字,我不記得任何事情了。”
拉瓦什瞬間清醒,從躺椅上坐直,“等等……為什麼我只知道自已……名字,其他事情我都不記得了!”
“嘿!”一聲粗獷的聲音傳來。
康納從沙發上彈起,警惕的看著聲音傳來的方向。
一個高大的黑人,嘴唇極厚。
“哦!兄弟,放輕鬆,放輕鬆!叫我奧魯瓦蘇就好!我和你們一樣,除了名字什麼都不記得了!”
三人無聲的坐在沙發上面面相覷,康納率先打破了沉默。
“大家有帶手機嗎?我的手機不見了。”
得到二人也沒有手機的回覆後,康納再次問道。
“有辦法知道現在的時間嗎?”
奧魯瓦蘇回答道:“我醒來時在餐廳,我胳膊上有了一行時間。”
言罷,奧魯瓦蘇拉起自已的左臂袖子,有一行用指甲歪歪扭扭劃出的數字。
061223
“二零二三年六月十二日!”奧魯瓦蘇拉回袖子,說道:“從劃痕方向來看,是我用自已的大拇指指甲劃的。”
一個謎團都沒有解開,新的謎團又出現了,為什麼他會在失去意識前給自已留下一串時間,康納不明白。
康納提議,“四處搜尋一下吧。”
在兩人應許後,康納離開了室內,藉著月色觀察了周遭的環境。
很奇怪,滿天的烏雲,降下的暴雨,圓月卻仍然異常清晰。
遠處唯一下山的路已經因為山體滑坡而堵塞,鐵柵欄足有四五米高,大鐵門也被鎖死。
周圍全是泥濘的土地,與富麗堂皇的房屋顯得格格不入。
泥土在豎著不少墓碑,排列整齊的布在房屋周圍,康納冒著暴雨順著墓碑的排列走了一圈。
墓碑排列成了一個巨大的六角星,房屋就在六角星的中心。
更奇怪的是,每一個墓碑下埋葬的人名字雖然用字母留下了名字和出生日期,卻沒有留下死亡日期。
康納拖著溼漉漉的身體回到客廳的壁爐前,想烤爐火讓自已暖和一點。
雨水異常冰冷,簡直是冰水。
過了十幾分鍾,康納看到拉瓦什一個人回來了。
“我檢查了一樓,廚房連線著一個巨大的地窖,目測有兩百多平米,裡面存放了各種各樣的食物和酒水,足夠我們和地窖的老鼠吃很久了。”
拉瓦什咒罵了幾句,隨後又說到,“我們得去地窖把老鼠殺光!不然食物會被汙染的。”
康納點點頭,隨後將自已在外面觀察的資訊同步給了拉瓦什。
四個人的腳步從樓上傳來。
奧魯瓦蘇帶著三個陌生人來到了客廳。
“樓上的客房中有四位新朋友!”奧魯瓦蘇打著招呼,向康納和拉瓦什講述了他在二樓的發現。
每間臥室應該對應一個人,因為奧魯瓦蘇在門牌號下看到了每個人的名字刻在上面。
左邊是單數門牌號房間,右邊則是雙數門牌號房間,靠近樓梯口的是一號和二號房間。
四位陌生人分別是,四號房,尼爾森;五號房,赫勒斯特;以及六號房,不會說話的男子。
康納看了看三個新出現的陌生人,尼爾森和赫勒斯特這一男一女並沒有勾起康納的注意,那個不會說話的男子讓康納不由自得多看了幾眼。
捶到胸口的長髮,沾滿泥土與汙穢,髒兮兮的臉龐,並沒有穿上衣,而是用許多色彩的顏料畫出了各種符號,身上唯一能看出與人類文明有關的是那條骯髒的尼倫褲。
康納先是向尼爾森和赫勒斯特打了個招呼,隨後走近不會說話的男子,問道:“你還能記起些什麼嗎?任何東西都行!”
不會說話的男子喉嚨發出低吼,隨後艱難的說出一句話,“我……的代號……是野人,我的任務……不記得了……”
“哈!真貼切!”尼爾森笑了起來,“剛才進入你的房間,要不是你沒攻擊我們,我會以為你是真正的野人的!”
野人也不理睬尼爾森,徑直走向了最大的四人沙發,然後躺了下去。
尼爾森皺起眉頭,“起來,其他人也要坐!”
野人衝著腳部的沙發墊吐了兩口濃痰,用帶有汙垢的黑乎乎的腳將濃痰均勻的塗抹,然後又挖出黃色的鼻屎塗在自已距離手最近的地方。
“尼爾森,算了吧。”赫勒斯特拉住了要動手的尼爾森。
尼爾森憤憤不平的坐在康納所在的雙人沙發。
拉瓦什坐在躺椅上,赫勒斯特則坐在單人沙發上。
奧魯瓦蘇只好站在康納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