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卿沒回答蕭淺,她眸光看向坐在地上的鳳之煥:“你先把那女人安撫了,這麼多人看著,容後再想辦法”。
蕭淺這才反應過來,他愚鈍了。
當下讓鳳之煥回家,他回去準備聘禮,明日上門提親娶她過門。
蕭淺話落圍觀的人趕緊幫腔,三言兩語就將鳳之煥送走了。
得知女人是鳳氏女,蕭淺看鳳卿的眼神不友善了。
鳳卿脖子縮了縮,蕭師兄好像誤會她了怎麼辦?
有人拿來衣裳給蕭淺披上。
“你沒有什麼要說的”?
鳳卿趕緊讓蕭淺上船上去說。
上船鳳卿就道:“蕭師兄,你能告訴我是怎麼回事兒嗎”?
“鳳之煥是我小姑沒錯,我已和繼祖母一脈分家了,我們關係不是很好,不然,也不會出現我考卷被調換一事了”。
蕭淺瞭然。
將落水一事全跟鳳卿說了。
原來,蕭淺準備乘船回書院,剛走到河畔準備上船突然被人撞倒跌落河裡,他還沒反應過來一女人跳下河裡將他拽上了岸。
事情就是這麼粗暴迅速簡單。
“你這是被人算計了”。
“我知道”。
鳳卿心思轉了轉:“我有個辦法,讓你不娶鳳之煥”。
“什麼辦法”?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蕭淺若有所思。
“蕭師兄若是信我,這事兒就交給我了”。
抱上蕭淺大腿,好處多多。
鳳卿認為蕭淺氣度不凡,又是解元,還與望江樓樓主風宸很熟,蕭淺的身份定不簡單。
“那就辛苦鳳師弟了”。
兩人客氣了一番蕭淺問起鳳卿的學業。
鳳卿如實回答。
“嗯,按照你的方法學也可以,書不能讀死書,不僅要理解書中釋義,還要會變通,我抽空給你講解講解,這樣,你學起來不會太吃力”。
“謝師兄”,鳳卿可高興了。
“不過,你那手字……得多練練”。
鳳卿尷尬地應從。
回書院第二日正常上課,教舍空了一大片,不知多少人玩樂通宵。
鳳卿下學碰見了單一,單一瞥了她一眼就走了。
自從在賽詩會上發現鳳卿的手好看,單一見到鳳卿就很不自在。
腦海中劃過鳳卿那句“過度關注一個人不是有病就是看上他了”,單一開始懷疑自已有病。
開始避著鳳卿。
單一不打擾鳳卿,鳳卿在學院過得相當舒坦。
這不,剛下學就被蕭淺叫去了,給她講解書本知識。
跟著蕭淺要上京參加秋閨,考過會元,就是狀元了。
蕭淺講得仔細,鳳卿聽得認真。
蕭淺講學變通,釋義易理解,鳳卿一聽就懂。
名師講課,勝讀十年書。
鳳卿很珍惜聽蕭淺講學的日子。
不過,鳳卿並未忘記幫蕭淺解決落水被鳳之煥搭救一事。
她遞信給乘希悄悄佈局。
二房
鳳之煥一早就起來梳妝打扮了,靜等蕭淺帶著聘禮上門提親。
乘龍快婿即將到手,尤老夫人眉眼都在笑。
鳳之聲和於氏也開心,妹妹找了個解元妹夫,她們女兒將來挑選夫婿的門第就不用愁了。
劉嬤嬤腳上打著夾板也沒耽誤她阿諛奉承:
“我就說咱們小小姐有福氣,姑爺如今是解元,馬上就要是狀元,小小姐就是狀元夫人了”。
“就你嘴貧”。
劉嬤嬤稱蕭淺為姑爺,鳳之煥和尤老夫人都樂開了花。
彷彿蕭淺已經是她們姑爺了。
“煥娘也真是的,既然與那蕭解元定了情,就應該早些讓他來將親事定下,
非得讓我這做母親的幫你推波助瀾,還好,人家蕭解元沒說什麼,直接說來下聘禮”。
尤老夫人突然數落鳳之煥臉色有些不自在,羞怯道:“這種事哪有由女方提起的”。
鳳之煥之前送過一次鳳君去書院,遠遠見過一次蕭淺,便暗生情愫。
之後又找理由送過幾次鳳君去書院,但運氣不好,沒見著蕭淺。
鳳之煥思念成疾,於是就想了一個法子,跟尤老夫人說她與蕭淺已定情,尤老夫人知道後定然高興。
但遲遲不見蕭淺上門提親,尤老夫人自是著急,於是就和劉嬤嬤計劃出了落水這一齣戲。
好在,事情順利,成了。
母女倆望眼欲穿,早飯都過了蕭淺還遲遲未到,尤老夫人又著急了。
“母親,別急,蕭淺應該在路上了”。
鳳之煥死死捏著手裡的絹帕,表面上寬慰著母親尤氏,心裡卻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蕭淺,不會反悔吧?
一直默不作聲的鳳之聲和於氏也急了。
“煥娘,蕭解元可有說什麼時候來,這都午時過了”。
“他只說讓我回家等他,他回家準備聘禮今日上門提親,沒有說今日什麼時候來”。
“既然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說今日來提親,定然會來,咱們再等等”。
尤老夫人不相信一個解元會說話不算數。
陳氏和鳳三老爺得知蕭淺要來二房提親求娶鳳之煥詫異不已。
“這鳳之煥何時和蕭解元勾搭上了”?
鳳三老爺瞥了一眼夫人陳氏:“瞧你這說的什麼話,你沒聽說人家是情投意合”?
“若真是那樣,那蕭解元真是有眼無珠”。
天,黑了下來。
蕭淺還是沒來。
二房的人氣瘋了。
“這蕭淺,玩我們呢”。
鳳之煥眼眶紅紅的,死死捏著手裡的絹帕,好像下一秒眼淚就要滾出來。
尤老夫人陰沉著臉,罵蕭淺薄情,下流。
這時候小廝走了進來:“老夫人,蕭解元帶信來了”。
尤老夫人一愣:“快拿我瞧瞧”。
小廝將信遞給尤老夫人。
一旁的鳳之煥激動不已:“快看看,說什麼”。
尤老夫人開啟信封拿出信紙,展開,信紙上就八個字“明日午時,碼頭一敘”,落款,蕭淺。
“他一定是臨時出什麼事了,今日才沒來提親,馬上就秋閨了,他應是要上京都”。
上京都?
京都與蘭陵相隔甚遠,誰知道中間會出什麼變故,尤老夫人讓鳳之煥去見蕭淺時與蕭淺交換定情信物。
“有了定情信物,你與蕭淺的親事就成了一半”。
鳳之煥知道母親的意思,是讓她用定情信物拴住蕭淺。
夫妻都有離心的,何況她與蕭淺天各一方。
翌日
鳳之煥收拾打扮一番後就迫不及待的出門了,只拿了幾塊點心當午飯墊肚子。
碼頭人來人往,船隻穿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