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一點頭:“鳳學士懷疑這人是給蕭世子下冰毒的賊人,這賊人後背有傷,中了鳳學士的迷煙,一直未醒”。
“鳳學士可有說如何發現的這人?在哪抓到的”?
黃虎已冷靜下來。
“未說”。
“去請鳳學士來,我有話問他”。
單一說了“是”退出牢房。
很快,單一就領著鳳卿進了金羽衛,黃虎已回到辦公的屋子。
見鳳卿進來黃虎命單一將門關上在門外守著。
“黃統領”。
黃虎讓鳳卿坐在他對面,然後將一杯茶放在她面前的木桌上。
開門見山:“鳳學士昨夜送來那人是在何處捉到的,又是如何發現”?
鳳卿也不隱瞞:“下官在公主府發現的,他後背受了傷,下官懷疑是從蕭世子宮中逃脫的賊人”。
“公主府”?黃虎有些詫異。
“是,昨夜下官潛進公主府,利用迷煙將人迷暈劫走,不慎被公主府的護衛發現,下官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人送到金羽衛”。
“鳳學士膽大睿智,竟想到夜探公主府,發現賊人藏身之處,將其劫走送到金羽衛,前太子餘孽一案若破,鳳學士當立首功”。
“不過,是什麼讓鳳學士懷疑到公主府”?
鳳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將黑衣人潛進府邸抓她的事兒說了出來。
“那夜,正是黃統領在蕭世子宮中圍抓賊人的後半夜”。
“後,福樂公主派人到下官府邸邀請家母和家姐去她府中相聚,正好那段時日家母身子不適,府中閉門謝客,拒絕了”。
“下官疑惑,才讓府中護衛潛進公主府探探,誰知,還真探出了問題”。
黃虎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面色凝重:“你知道你抓來的男人是何人嗎”?
鳳卿搖頭。
黃虎冷哼:“哼,是死了多年的聶駙馬”。
“啥”?
鳳卿驚駭。
那男人真是聶駙馬?
她還以為,那男人是福樂公主私通的相好呢?
黃虎是見過聶駙馬的,他說那人是聶駙馬就一定是。
有意思。
鳳卿離開金羽衛就被蕭淺的人叫了去。
“師兄”。
蕭淺看了鳳卿一眼:“你倒是膽大,居然潛入公主府偷人”。
鳳卿嘿嘿笑。
“師兄,我猜得沒錯,那人真是聶駙馬”。
蕭淺驚了一跳:“確定沒錯”。
“黃統領親口跟我說的,應該沒錯,不過,聶駙馬為何假死?福樂公主為什麼幫他隱瞞?他們與前太子那夥賊人是什麼關係”?
蕭淺眼眸冷了幾分。
“我已經讓人調查福樂公主了,她是不是我姑母,應該很快就會有訊息,當年小公主丟失,福樂公主自已出現在宮門口,這點非常存疑”。
鳳卿點頭:“如果查到福樂公主是假的,你打算怎麼做”?
“該殺殺,絕不手軟”。
為君者,心軟是大忌。
鳳卿回到府中已是午後,平西伯府來遞良辰吉日。
鳳鈺和風宸的婚期定在八月初八,距今還有一月的時間。
鳳鈺的嫁衣什麼的在兩家定下親事就開始準備了,如今婚期定下,也沒有那麼趕。
鳳嬌身孕已有四個月,閒來無事也會過來幫幫忙,霍母陪著。
周母和周妹,崔蓉娘有時也會過來幫幫忙,崔蓉娘也有了兩個月的身孕。
周家在京都沒有什麼親人,唯有與鳳卿家熟絡,走動自然多一些。
崔哲一人在京中,閒來無事也常來鳳卿家光顧。
入夜,崔哲提著一壺酒來找鳳卿,兩人上了房頂。
仰望夜空,欣賞夜景,似乎已成了兩人的趣事。
“聽聞你在查一樁案子,進展如何了”?
崔哲喝了一口酒,看著鳳卿。
“有點眉目,你呢,在工部如何”?
崔哲進了工部實習。
“跟著工部侍郎,學了不少東西,積累經驗,慢慢來吧”。
崔哲一點不急,大小他也是京官了,家財萬貫,吃穿不愁,何時轉正做個正官,他不著急。
“我爹孃催得緊,說我早已到了議親的年齡,再不弄個正官,娶媳婦就難了,勳貴家小姐,哪一個不看家世門第,
我若是官至高位,娶個公主也是行的,崔家光耀門楣,誰還敢低看咱們崔家,你說,我爹孃整日做些什麼夢,真敢想”。
鳳卿手裡拿著酒壺喝了一口,點頭:“你爹孃說的不錯,是這麼個理”。
寒門子弟一遭中舉,娶公主的的確也有。
這邊,黃虎連夜進了宮。
御書房內,皇上還在批閱奏摺,高力順在一旁研墨。
御書房內靜謐,只聽得筆墨觸碰奏摺的聲響,和濃濃的墨香。
黃虎進來高力順退出御書房,順帶關上房門守在門口。
皇上看了一眼黃虎:“深夜進宮見朕,可是那夥賊人有眉目了”?
皇上最關心的就是前太子餘孽一事。
“回皇上,臣抓到一人,骨頭硬得很,無論臣如何伺候逼問,就是不開金口”。
“什麼人骨頭這般硬,能承得了你的酷刑”?
皇上是知道黃虎的,狠厲,兇殘,嗜血,落到他手中,沒人受得住他的酷刑。
“聶駙馬”。
“啥”?皇上驚得差點從龍椅上滑落。
“臣抓了聶駙馬,皇上,聶駙馬沒有死,他一直藏在公主府,給蕭世子下冰毒的人,是他”。
皇上直接從龍椅上跌倒。
“皇上”,黃虎嚇得一個箭步上前,扶起皇上。
半晌,皇上才從震驚中恢復過來。
“你說,聶耳還活著”?
黃虎微微彎腰:“是,臣剛見聶駙馬也是驚了一跳”。
“你說他是給蕭玉下冰毒的賊人”?
“是,當時那賊人逃離時後背中了臣一刀,聶駙馬後背上,剛好有一個大大的刀口,臣比對過了,正是臣砍傷的”。
“可有查過身份真偽,前太子那夥賊人非常狡猾,善於偽裝”。
“臣查過了,沒有偽裝,確實是聶駙馬本人沒錯”。
皇上沉思片刻,抬眸看黃虎:“為查證聶駙馬是真死還是假死,你秘密帶人前往駙馬墓地,驗屍查證”。
黃虎怔忪一下,叩首:“臣遵旨”。
“你說,那人一直藏在公主府”?
黃虎點頭:“是,他後背上的傷,已經做了包紮處理”。
“朕一直覺得福樂母女柔弱,可憐,哼,好得很啊”!
皇上的聲音淡淡的,讓人聽不出情緒。
“也許,福樂公主被那人蠱惑了,駙馬走了那麼多年,如今突然出現在公主面前,公主哪還有腦子想別的”。
皇上神色緩和了些。
“臣先去查證駙馬真偽”。
“去吧”。
黃虎叩首退出了御書房。
皇上坐在龍案前,眸中寒光乍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