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蹄鐵?”李婉也是疑惑出聲,“崔鍾,這是何物?”

聽到這種熟悉的問題,崔鍾人也麻了,兩天解釋了三遍,不過事情重大,也是將之前說給蒲家父子的話再次重複了一遍。

“什麼?你說什麼?你有種再說一遍?”原本在地上跪著都快睡著的兵部尚書一下子飛了起來,空中一個轉體向著崔鍾撲來。

崔鍾也是不理解,這原本好好的老頭怎麼就突然一驚一乍的,老黃和蒲鋼他們也是這樣,難道是這個大乾只要變老都是神經?

“這位大人,輕點,疼。”

兵部尚書早年是戰場廝殺的勇將,即使年紀大了也是力氣不減,握著崔鐘的鎖骨那叫一個疼。

聽到崔鍾喊疼,朝堂上其他眾人才是反應過來。

“老東西,鬆開!”

“不知廉恥,你是老玻璃啊?”

“快放開崔小友。”

這一刻,戰局瞬變,幾乎是所有人都圍著崔鍾,有一種前世大明星接機的那些粉絲的感覺。

“好了!”

李婉看著下方吵鬧的眾人也是高聲呵斥道:“你們當這裡是菜市場不成?這是太和殿,吵吵鬧鬧的算什麼?”

聽到李婉有些生氣的語氣,眾人才不捨的離開了崔鐘身邊,只是眼中的情感都粘連拉絲了。

“草民多謝陛下。”

“不用,崔鍾朕問你,你剛才所說一切為真?”

“是的,草民可以為自已所說的一切負責。”

李婉也是喜出望外,沒想到還有意外之喜,“兵部尚書。”

“老臣在。”

“快拿著這神物找一匹馬去試試,快。”

兵部尚書早就想這麼做了,將馬蹄鐵和蹄釘揣在懷裡就往外跑去。

一路上,旁邊的大臣嘴裡都說著‘小心點’‘搞砸了,老夫回來殺了你’之類的話語。

“崔鍾,如果是真的,你可真是立了一個大功勞啊。”

“草民不敢居功,只求陛下可以放了家父和家母。”

這時候的大臣們也是開始向著崔鍾說好話了,“是啊,陛下,照此來說,崔潔大人應該是清白的。”

“崔公子也是至孝之人啊,有如此兒女,父母可想而知。”

“臣,請求陛下放崔潔崔尚書一家。”

一時間所有人都是央求放了崔潔。

“不行!”黃誠使勁搖著頭,就連頭冠也被甩掉,披頭散髮,眼睛裡全是血絲,看上去可怖至極。

“黃卿家,這是殿前失儀,你作為翰林院的官應該是知道的吧。”李婉鳳眼一眯,絕美的臉上佈滿了冰霜,眼中透露著濃烈的殺意。

“陛下,您之前說過,今日恕我無罪!”

黃誠形同瘋魔,嗓音沙啞,他深知,只要崔潔被判無罪,那麼等待他的將是無休止的謾罵與詆譭。屆時,莫說仕途,恐怕連性命都難以保全。

李婉也是沒有料想到剛才的包庇崔鍾之語,此時卻是掣肘自已的一句話。

“陛下,這馬蹄鐵是可以證明崔潔沒有私自鑄造兵甲,但是還有通敵以及賄賂罪名,這是不爭的事實。”說著手伸到了官袍之中,從裡面拿出來了一個微微泛黃的信封,在手中揮舞著。

其餘其他大臣也是紛紛閉嘴,事情不清之前不站隊這就是他們的為官之道。

秀眉一蹙,李婉也是死死的盯著黃誠,白皙的雙手因為過度用力血管清晰可見。

“唉,崔鍾你還有何要說的。”李婉也是沒有辦法,天下不是她一個人的天下,更別說此時的她軍權、政權皆沒有收回手裡。

“回稟陛下,草民早在來之前就想到這些斷脊之犬會狗急跳牆,拿出這種最沒有力度的證據。”

崔鍾說完了,回頭看向黃誠,唇角勾起一抹笑容,看上去很是開朗,但是眼神裡卻充滿了厭惡,“黃修撰,不才我這裡也有一份家父寫的信,不如你看看如何?”

說著便從包袱裡拿出來了老黃提前寫的那一封。

接過了崔鐘的信,黃誠開始一字一句的看著,字跡確實是,只是這內容.....

“斯拉斯拉”,黃誠兩下便將這信件撕得粉碎,手一揚,白色碎紙宛如雪花般從空中緩緩飄落,唯有黃誠置身於這片“大雪”之中。

“都是假的!假的!陛下,臣狀告崔鍾偽造證據,他偽造證據啊!”

黃誠跪在地上,不斷地磕著頭,話語中只有著害怕倆個字。

“陛下,想必現在也不需要看那封信件了吧。”崔鍾也是對著李婉行禮說道。

“來人,將翰林院修撰黃誠拉下去,剝去官服,明日問斬。”

“再將崔潔崔尚書從獄中放出來,明日官復原職,回來上朝。”

隨著李婉的一錘定音,事情也是落下了帷幕?

好像忘了什麼,不過不管了。

此時好不容易放鬆下來的崔鍾,也是準備回到崔府自已的小窩裡好好休息一番。

不過崔鐘沒有先回自已的家,而是先去了【怡紅樓】旁邊的蒲家,去感謝了一番蒲家父子,順便報報喜訊。

“這次真是多謝伯父和蒲鐵先生了。”

蒲鋼那蒲扇一般大的手擺了擺,“沒什麼,即使沒有我們,你也能找別的鐵匠,就是你之前答應的....”

崔鍾聽到蒲鋼這粗狂的聲音,小心的語氣也是不由得笑出了聲,“放心吧,伯父,等家父回來,我就散佈小廝出去宣傳你們蒲家。”

“而且陛下那邊也不會追究,你們就等著生意爆滿吧。”

聽到崔鐘的保證,父子二人都是喜上眉梢,抱在一起轉圈慶祝,不過跳到一半,蒲鐵就停下來了。

“崔少爺,好像是不是少了些什麼啊?”

蒲鐵這麼一說,崔鍾也是開始仔細思考起來,自已是不是忘了什麼,然後一拍腦門。

“哎喲,我這腦子,怎麼把他忘了。”

“怎麼了,崔賢侄?”

“沒什麼伯父,就是忘了點事情在皇城裡,我就先走了。”

說完,崔鍾也是快步趕回了皇城左掖門,就是崔鍾出來的那個地方。

“多謝了,守門大哥。”

崔鍾從守門大哥那裡將韁繩接了過來,輕輕拍了拍驢的頭。

“你說這我記性,怎麼就把你忘了,花好多錢買的呢,走吧我們回家吧。”

然後就牽著驢回到了崔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