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炎那邊的“燕王”完全沒被發現端倪,此時,江炎和真正的冷九仍舊在奮勇殺敵。

經歷一夜的廝殺,他們不僅疲憊的很,而且,身上的傷也多到數不清了。

楚昭裕這次真是下了血本,要將他們斬殺殆盡啊。

也不知道他們王爺和王妃如何了?

反正他們這邊是損失慘重。

隨行的御林軍全死了。

他們二人是能脫身來著,但想著作為燕王的親侍,總是還能再堅持堅持的。

而且,不到萬不得已,他們是絕不能放棄“燕王”這顆棋子的。

這不,三人此刻正躲在茂密的樹頂。

底下的刺客尋著血味追了過來,正在展開地毯式搜尋。

“勢必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大家都仔細著找,不可錯過任何一絲蛛絲馬跡,凡是擒得燕王者,賞黃金萬兩!”

樹上被真正的冷九緊緊按著的“燕王”聽到此害怕急了。

目不能視更是加劇了他內心的恐懼。

他恨極了燕王和燕王妃。

這兩個賤人竟讓人生生挖了他的眼睛。

就是被此刻押著他的冷九和江炎二人挖去的。

他到死都記得這兩個人的聲音。

這兩個大逆不道的小侍衛竟敢忤逆犯上挖去他的眼睛。

他可是皇子,當今大皇子啊。

他爹乃當今天子。

北蕭國的主宰者。

他要找他爹告狀,讓他將他們統統都殺了。

可他不止瞎了,還被他們毒啞了。

他現在既看不見,又不能說,他該怎麼找他爹啊?

“嗚嗚......”想起這個,他的眼淚就止不住往外流,心裡絕望,身上刀口更痛。

感受到蕭良策身子的顫抖,江炎趕緊止住他,可即便如此,大樹還是發出了不同尋常的聲音。

這道聲音很快便引來底下刺客的注意。

為首的刺客抬手止住大家聲響,仔細聆聽,突然他耳朵一動,便迅速朝左上方投射去暗器。

真正的冷九和江炎見暴露,只能咬牙繼續攜蕭良策飛行逃跑。

但他們又豈能輕易逃脫掉。

剛起飛沒多遠,真正的冷九的腿便被一條鐵鞭勾住,他掙脫片刻,反而因自已的大力拉扯而使得鐵鞭的鉤子更大力扎進了他的腿。

他心下一顫,覺得自已難逃此劫了。

他低聲對江炎說了句:“別管我們,快走!”

他並未將手中的蕭良策推給江炎,是不想江炎也就此死去。

演繹的忠心由他一人犧牲性命就夠了。

隨即,他的身子便隨著鐵鞭的下拽而猛地砸到地上。

一陣翻江倒海,他吐出一大口鮮血來,隨即便咬牙把嵌進腿裡的鉤子生生拽了出來,因此拽出了一小塊肉來,疼得他齜牙咧嘴,卻也顧不及,點了自已的止血穴,便持劍與刺客廝殺起來。

一邊廝殺,一邊喊道蕭良策:“王爺,拿刀瘋狂砍!”

他總是要為他家王爺爭取到最後的。

他是,江炎亦是。

江炎也飛身下來與刺客廝殺起來。

真正的冷九心中一暖,卻是開口罵道:“你個死江炎,還回來做甚?”

江炎剛一劍挑死一名刺客,他一邊佯裝盡力靠近他家王爺,實則卻是靠近了真正的冷九:“我可是燕王府的金牌侍衛,自是要誓死保衛王爺的!”

真正的冷九剛想回他一句,下一刻卻直接一腳踢飛了刺向江炎的刺客,還是用的他那條廢腿,瞬間又是疼爆了,同時也因為幫江炎的這一剎那而給了敵人可趁之機,他的後背重重捱了一劍,瞬間整個後背粘稠一片,疼得他都快抽過去了,儘管如此,他還是一刀結果了身後那名刺客。

江炎也沒閒著,剛殺死兩名靠近的刺客,他與真正的冷九靠背而站。

因此,真正的冷九背上的傷更疼了,他沒好氣道:“勞資武功那麼差,好意思說自已是燕王府的金牌侍衛,你回來幹啥的,專門刺我一刀的嗎?”

痛的他真開始抽抽了。

沒他,他就用不著挨那一刀了。

江炎也有些不好意思,能當上燕王府金牌侍衛,他武功自是不差的,這不是被打廢了嗎?

而且,他也從來不與冷九比武啊,他靠的是腦力好不好?

他方才飛行的時候,瞅見了樹林的前方似有一大片湖水,只要他和真正的冷九兩個人裝著被打下水便能脫困了。

他小聲道了句:“去前方!”

語罷,他和真正的冷九二人便默契地一點點兒朝前方退去。

刺客的注意力也不在他們二人身上,此刻正全力圍攻著蕭良策。

蕭良策容貌本就與蕭寒野有著兩分相似,加之林燮的妙手回春,改造成了八成相似,現下又滿臉血汙,所以是毫無破綻。

感受到身邊越來越多的刺客,蕭良策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他都絕望了。

這夥人明明是衝著燕王來的,但他不是燕王啊。

他絕望的“啊啊啊!”大叫著。

可此刻誰又會搭理他,他越是這樣,看在刺客眼裡反而是一副悲憤的仰天長嘆,能把“北蕭國戰神王爺”逼到如此絕境份上,一個個心中竟生出從未有過的快感來。

其中一個胖子直接目光一凜,就飛身挑斷了“燕王”四肢的筋脈。

他挑的很有技巧,既廢了“燕王”的武功,又不至於使他失去了日常基本行動的執行力。

但劍這種重物是絕對拿不起來了。

驀然失去利劍傍身的蕭良策更是絕望,聞著四周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他內心恐慌到了極致。

他張嘴:“啊啊啊啊!”地大聲叫著。

他的聲音在簌簌的林間迴盪,顯得異常淒厲,彷彿一隻被獵人逼到絕境的野獸,發出最後的哀鳴,而這絕望的吶喊並不會引起任何人的同情和憐憫,反而激起了刺客們更深的惡意和快感。

他們的臉上浮現出殘忍而扭曲的笑容,迫不及待要享受這種將曾經高高在上的戰神王爺踩在腳下的快感。

一個刺客走上前來,他目光發冷,手腕一晃動,便在蕭良策臉上留下一道重重的傷口。

“啊!”蕭良策刺痛失聲叫道。

“哈哈哈!戰神王爺不過如此!”他嘲諷說道,聲音中充滿了快意。

隨即,他又手起刀落,劃了幾刀。

每一刀都能換來令他愉悅的喊叫聲。

蕭良策不是蕭寒野,他沒有蕭寒野身上的血性,正是因為這份慘兮兮的弱性才會激發這群刺客的齷齪心理。

望著他那副悽慘絕望到極致的破損容顏,裡面不乏龍陽之好的幾個人生出一種惡好來。

他們竟想要一睹昔日北蕭國戰神王爺的風姿!

這可是他們從未敢有過的念想啊,如今光是想想就覺得刺激。

如果實施起來那會怎麼樣呢?

男人一旦有了此種念頭,那勢必是要實行的。

尤其此刻,面對猶困獸鬥般的“燕王”。

他們一個個邪惡地笑了......

“取悅我們,便考慮放你一條生路!”

蕭良策自知他們口中的“取悅”乃何意,但他痛極了,左來一刀,右來一劍,他真是痛死了。

即便如此卑微地活著,他依舊怕死怕得要命。

他還在幻想著有朝一日皇上可以恢復他親王的身份。

屆時,他定要把所有欺負過他的人都統統殺死!

如此想著,他顫顫巍巍掀起自已的衣袍,如發情期的畜生那般,弓起了自已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