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剛才還伶牙俐齒,明媚生動的女孩,此刻哭的梨花帶雨,段承澤下意識的別開了眼。

女孩子的情緒還真是說來就來。

“放心吧,董老!你的意思我都明白。如果時小姐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我會盡量幫。”

聽到段承澤的話,時錦抬起淚眼婆娑的眼睛,看向這個一直困擾在她夢中的男人。

眼前這個在董老面前謙遜和善的人,還是她知道的那個段承澤嗎?

經過今晚,她發現段承澤跟她想象中的有點不一樣。似乎沒有看起來那麼冷酷無情,身上還有一絲人味。

只是上輩子他給她留下的陰影實在是太深了,要她一下子改變對他的看法是不可能的。

而且外界對他的評價絕對不是空穴來風,她也是曾親眼目睹他狠辣手段的人。

或許這一世,她可以試著不再懼怕他,避他如蛇蠍。

就算最後不能成為他的朋友,但是也絕對不要跟他成為對手。

甚至她是不是可以利用他的這一句承諾,在以後有需要時尋求他的幫助呢?

畢竟段家的實力不容小覷,如果能成為她復仇路上的幫手,那她簡直在夢中都能笑出聲來。

能得到濱城段少的一句承諾意味著什麼,時錦知道,董老自然也知道。

他欣慰的拍了拍段承澤的肩膀,轉身離開了。

董老離開後,段承澤也被人叫走了。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時錦思緒萬千。

找到留在外面等候她的何叔,車子載著她一路往時宅開去。

那裡還有一場好戲等著她呢!她還真是有點迫不及待了。

用手感受著車窗外呼嘯而過的風,時錦的眼眸中滿是冰寒之意。

回到時宅,收起臉上的嘲諷,時錦換上一副無辜委屈的表情,推開了時家的大門。

“砰!”剛推開門,一個杯子就衝著她砸來。

幸虧時錦這段時間勤學拳,身體對危險來臨的反應速度大大提升,及時避開了,杯子才沒有砸到她身上。

“逆女,你還敢回來?!”時勝天憤怒的喊道,手上還維持著扔杯子的手勢。

陳媚和時漫在一旁叉著腰看好戲。

剛才時勝天回到家,越想越不對勁,給自已相熟的好友打了電話詢問才知道,董老過世的妻子最喜歡穿的就是紫色的裙子。時間長了,為了不勾起董老的傷心事,不得罪他,濱城貴夫人圈子裡都很有默契的不會穿紫色的裙子,出現在有董老的場合。

而陳媚,竟然在董老的生日宴上穿了紫色的裙子,算是犯了董老的大忌。

結束通話電話,時勝天用殺人的眼神看向陳媚。

陳媚和時漫早就被嚇得花容失色,情急中陳媚趕緊把時錦攀扯出來,大聲喊道都是她讓她穿紫色裙子的,就是不想讓陳媚搶了她母親時家女主人的位子,故意讓她在宴會上出醜,丟時勝天的臉。

時勝天想到他當時交代要時錦在宴會上好好帶著陳媚時,時錦剛開始時不情願的表情,心裡對陳媚的話信了幾分。

見到時勝天臉色有所緩和,陳媚趕緊把今晚的事情全部和盤托出。包括路上車子壞了,導致時錦先去了宴會,她們母女倆被保安攔住的事。

只是,她並沒有提及自已在門口大喊大叫,要保安放行的事。

時勝天不在乎陳媚怎麼樣,反正時家的女主人她不行,外面還有很多的女人擠破了腦袋想當。

只是現在,陳媚去參加宴會,代表的是他時勝天的臉面,而時錦,竟然敢違抗他的命令,讓陳媚在這種場合丟盡了臉面。

陳媚丟臉,就是他時勝天丟臉。他都可以想象,經過今晚的事,外面的人背地裡是怎麼議論他的。

況且今晚,他還失去了一個千方百計才得到的專案,讓他這段時間的心血付之東流。

真是可惡!時勝天憤怒地摔碎了手中的杯子,玻璃碎片飛濺,整個客廳似乎都在他的怒氣中顫抖。

陳媚和時漫交換了一個眼神,都從對方眼裡看出了幸災樂禍。

“爸爸,你這是怎麼啦?我做錯什麼了嗎?”

避開地上的玻璃碎片,時錦一邊走一邊無辜的問道。

“賤人!你還有膽子問!我問你,你知不知道董老不喜歡旁人穿紫色的裙子?”

“我知道啊。大家都知道,董爺爺跟董奶奶恩愛了一輩子,董奶奶生前最喜歡穿紫色的裙子。後來董奶奶去世,為了避免董爺爺觸景生情,大家都不會穿紫色的裙子出現在他面前。”

時錦故作天真的回答道。

“逆女!”聽到時錦的回答,時昇天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你知道你還讓你陳姨穿紫色的裙子去參加宴會?!”

陳媚在一旁低聲抽泣,小聲的說道:“勝天,你不要生氣,當心氣壞了身子!”

“是啊,勝叔。您要保重身體啊!”時漫也附和道。

時錦自然不會錯過陳媚眼底的得意之色。

“爸爸,我沒有!陳姨,那條紫色的裙子不是你說要穿的嗎?我當時就說了讓你穿白色的那條。”

時錦大聲辯解道,臉上的神情不似作假。時勝天懷疑的看向陳媚。

陳媚見狀,趕忙哭喊道:“勝天,你要相信我啊!你走的時候吩咐過我要一切聽時錦的安排,我可是照著你的話去做的。是時錦,她說我穿那條紫色的裙子好看,到了宴會上一定不會給你丟臉,我才穿的。”

演戲誰還不會。又不是隻有陳媚會哭,她時錦也會。

她用委屈的眼神看著時勝天,清秀美麗的臉龐下,淚水無聲的落下,“爸爸,我一向最聽你的話,又怎麼敢做出這種事。”

陳媚也不甘示弱的大聲哭喊,一口咬定就是時錦讓她穿的。

反正當時就只有她們兩個人,只要她咬死了不承認,時錦能奈她何。

“夠啦!都給我閉嘴!”

時勝天大喝一聲,陳媚頓時收了聲,只是用一雙含情脈脈的眼神看著時勝天。

“爸爸,當時在房間的不只我和陳姨,期間還有兩名女傭進來送水果。究竟是誰在說謊,您一問就知道。”

時錦不慌不亂的說道。

糟了!陳媚頓時嚇得魂飛魄散,身子不自覺的顫抖。

怪她當時沉迷在衣服和首飾中,只依稀記得是有傭人來送水果。也不知道她們到底聽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