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時已經凌晨兩點了。

顧聽莞揣了揣手,她想著明天他應該會很忙,所以今天晚上應該不會做什麼出格的事情。

“你不進來做什麼?”盛錦寒走進去脫下風衣丟到沙發上,他側過身淡淡地看著她。

她回過神,慢騰騰地走了進來。

畢竟,這裡就只有他們兩個人。

“你去洗澡。”盛錦寒從容地坐到沙發上,鬆了鬆下領帶,解下第一顆紐扣,緊接著給自已倒了一杯水,抿了一口。

一套動作,行雲流水。

顧聽莞拎著手裡的東西,放到桌子上,試探問道:“不洗澡行嗎?”

他將手裡的茶杯穩穩地放下,抬眸眯著眼睛望著她,表情有些不悅,“我幫你洗?”

什麼?

她面色一怔,擺了擺手,“不必了,不必了。”

要是知道盛錦寒在這裡出差,她打死也不會選這個時間節點回家。

“嗯。”

見她去了浴室,盛錦寒走到工作桌跟前開啟膝上型電腦開始工作。

畢竟早上他還有正事要做。

顧聽莞磨嘰了許久才從浴室出來。

她看見盛錦寒一臉認真地工作,不由得停下腳步,生怕打擾了他。

他察覺到了她的動靜,側過頭隨口問道:“你想出去工作嗎?”

畢竟他還記得晚上說得話。

顧聽莞靜靜地站在原地,眼前忽然一亮,“真的嗎?”

“看你表現。”

“什麼表現?”

她現在看起來呆呆的,整個人穿著睡衣很香軟的感覺,溼漉漉的頭髮外包裹著幹發帽。

盛錦寒揉了揉眉心,思緒被拉回了以前,“等我出差回去再說吧,我累了,現在去洗澡,你先去吹頭髮吧。”

“哦好。”

顧聽莞見他快速地從座位上離開,鬆了一口氣。

看來他今天晚上確實累了。

所以今天晚上能睡個好覺了。

盛錦寒洗完熱水澡,裹好浴袍匆匆出來,邊走邊擦著髮梢的水珠。

一抹熟悉的白色出現在他的眼前。

寬鬆的白色襯衫掛在顧聽莞的身上,襯衫比較長,剛好能蓋過顧聽莞的大腿根。

襯衫底下,若隱若現是她姣好的身材。

“你怎麼穿我的衣服?”盛錦寒偏過頭,耳尖微微發紅,有些惱怒。

顧聽莞黑色柔順的頭髮落在肩上,無辜地歪頭委屈道:“我沒帶衣服,借你的衣服一穿。”

這對他來說無疑是誘惑。

他平息了內心起伏的情緒,轉過頭警告道:“下不為例。”

“我知道,我也是迫不得已。那個,我困了,我想要睡覺了。”她打了個哈欠,滿眼睏意地看著他。

盛錦寒喉結滾燙,感覺到口乾舌燥,走出去倒了杯水緩了緩內心的火氣。

也不知道這女人是不是故意的。

他又連續給自已倒了好幾杯水,全都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

等到他再次回到臥室時,她已經側過身子,壓著被子呼吸平穩地睡著了。

“……”

盛錦寒已經不想多說什麼了,腳步輕輕地走到門口,回頭看了眼她。

經過確認,她確實不是故意的。

此時,客廳的手機響起。

盛錦寒本以為她會被吵醒,回過頭看了眼她。

她皺了皺眉頭,噥了一聲,翻了個身,嘴巴里不知道喃喃些什麼,聽不清楚。

客廳裡的鈴聲沒有停。

他輕輕帶上了門,拿起桌子上的手機接聽,“喂。”

“顧總,不好了,餘小姐她割腕自殺了。”

什麼?

原本疲憊的盛錦寒,猛然間呼吸一滯,清醒而緊張地提高了聲調,“她現在怎麼樣了?”

“醫生說她失血太多,目前還在搶救中,餘小姐陵南市第一人民醫院。”何熙連忙保護一大串,生怕他這個助理就到頭了。

盛錦寒手指不自覺地緊扣,告訴自已會沒事的,“何熙,我馬上就去,今天晚上辛苦你了。”

他簡單穿上衣服,連西服外套都沒有穿,直接撈起沙發上的風衣就走了。

顧聽莞見他走了,緩緩地推開了掩著門縫的門。

原本她打算起來喝口水的,卻沒想到剛打房門一個縫隙,一瞬間,卻聽到了不可思議的對話。

看來餘念柔還真是他的命根子。

她走到沙發跟前,給自已倒了杯茶,低頭間她發現盛錦寒連鞋都沒換就出去了。

真正的餘念柔不是已經死了嗎?

到底,哪個才是餘念柔。

還是亡者歸來?

顧聽莞的腦子裡依舊很懵。

要是餘念柔沒有死,那真相不就大白了,盛錦寒也會放過她。

一想到這,她鬆了口氣,祈禱餘念柔不會出事。

可是她大晚上一個人待在這裡有些睡不著,一想到白天還得回家,她只好回去躺在床上。

翻來覆去了許久,也沒有睡著。

在她將要睡著之際,手機被電話鈴聲吵醒了,她沒看電話接聽,“喂。”

“聽莞,你現在在哪啊?”

一聽見白珠的聲音,她神經立馬繃緊,“我在家,您是有什麼事嗎?”

“錦寒最近很忙,我給你介紹的上一個男生,你們聊得怎麼樣了?”

這話讓顧聽莞睡意全無,立馬坐起來,問道:“我們正在聊……”

“那就好,”白珠勝券在握,顯得很通情達理。“要是沒問題,改天帶回去見見父母挺好。”

“哦,好,謝謝盛夫人。”顧聽莞笑著感謝到道,可當她掛了電話後,斂去了笑意。

她很提防白珠。

畢竟白珠深怕她和盛錦寒有來往,抽出空也要讓她與別的男人接觸。

可是白珠沒想到前幾天相親的是蕭棠休,兩人可以假裝聯絡,擺脫相親。

所以今天無論如何她都要回家。

顧聽莞決定不睡了,起床收拾完拿起昨天的東西要離開。

剛開啟門,發現童月宣站在門口。

對方眼神裡有些猶豫,但見她過來,立馬挺直腰桿,“顧小姐,早上好。”

“早上好,童秘書。”

“顧小姐,您沒睡好嗎?”童月宣有些驚訝。

“我昨天睡得不太好,我現在準備回家了。”

童月宣接過她手中的東西,禮貌道:“顧小姐,盛總讓我負責您的安全,接下來我會安全的把您送回家。這些東西給我吧。”

“不能全部給你,太重了,你幫我拎這個吧。”顧聽莞還不太適應童月宣的客氣。

但一想到盛錦寒平日裡的行程,有些羨慕他找了個好秘書。

“好的。”

“對了,童秘書。你今天忙嗎?有什麼事要做嗎?”顧聽莞不太清楚盛錦寒讓她負責自已安全的內容。

童月宣,“我今天還要幫盛總處理公司事務,但當下任務是把您送回家。”

其實她沒打算考慮現在找顧聽莞的,想著顧聽莞昨天晚上和盛錦寒回來那麼遲。

可變化趕不上計劃,先做打算。

而且她就是一秘書,這件事本來是由盛錦寒完成的。結果,現在群龍無首,特殊情況只能由她上場代理盛錦寒完成接下來的事情。

然而盛錦寒這邊,他也徹夜未眠。

杜堯羨走過來,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別太自責和擔心,醫生都說她脫離生命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