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
“是我,王媽。”
顧聽莞回過神,拖著疲憊的身軀來到了門前,看著門口微笑著的王媽,有些不自在。
她現在很想獨處,可是又不得不應對接下來的一切。
“顧小姐,盛先生讓我把這碗湯送給你,好好補一補。”
“謝謝你們先生的好意了。”
顧聽莞盯著碗裡的湯,心裡陷入了沉思,半天沒有接過。
“哎呀,顧小姐難道是不想接受表哥的好意嗎?”何欣笑得很明媚,踩著高跟鞋,噠噠得走了過來。
顧聽莞覺得她真的很麻煩,但是又不得不掛著笑容。
“原來是欣欣啊,我怎麼會辜負你表哥的好意,當然會喝。”
顧聽莞端起湯,一口悶了。
她並非想逞一時能,而是不想和何欣打交道。當初她被下藥,差點被丟進狼窩裡,卻沒想到遇到了盛錦寒。
還讓盛錦寒倒打一耙,說她是故意的。
那一夜,她不會忘。
這群人簡直是有毒。
“我有些困了,得先睡覺了,畢竟我昨天照顧你表哥可晚了。”顧聽莞不管何欣如何,立馬上門,倒在了床上。
她到現在都沒辦法接受肚子裡有一個孩子,只能等盛錦寒出差後,將孩子打掉。
與其被對方找到茬折磨,還不如自已偷偷打掉。
也不知道這種折磨人的日子,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她開啟手機,登陸了雲盤,看著裡面的照片,有種想哭的崩潰感。
從頭到尾,她都忘不了盛錦寒對她的傷害。
“唐硯,你還好嗎?”她捂著嘴巴偷偷哭泣,過往的記憶席捲而來。
她不敢問,也不能問。
……
何欣翻了個白眼,她很討厭顧聽莞。
只要是表哥討厭的,她都很討厭。
王媽沒說話便離開了,她知道何欣的脾氣,也不敢惹這位嬌滴滴的大小姐。
何欣只好去找盛錦寒訴苦,抱怨顧聽莞的種種事蹟。
盛錦寒聽得有些不耐煩,但礙於是自已的表妹,淡淡道:“都是一些小事,你要是不服懟回去便是。”
“表哥,我不敢。她名義上還是我的表嫂……”何欣撒嬌。
這是盛錦寒的雷點,當初是他做事太絕,竟然讓顧聽莞成為了自已的嫂子。
她配嗎?顯然不配。
還是因為他當時被仇恨衝昏了頭腦,讓這兩對狗男女結婚。
何欣偷偷瞄著盛錦寒沉下來的眼色,心裡不由得浮出優越感,但還是假裝無辜什麼都不懂。
“我說了多少遍了,她不是你的表嫂。”盛錦寒翻了一下手底下的檔案,不悅道。
“表哥,表妹知道錯了。”何欣低下頭認錯。
她知道表哥一直很慣著自已,所以她只要略微撒嬌就可以了。
畢竟表哥討厭誰,她就討厭誰。
……
風輕輕吹動窗簾,陽光從簾間傾瀉進來。
顧聽莞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從床上爬起來,她好像做了一段很長的夢,夢到了自已回到了過去。
那時候,她還是一個天真浪漫的小女孩。
可突如其來的暴風雨將她拉進了旋渦裡,無法逃離。
“你醒了。”
沈煜禮側過臉,俊俏的面龐落入她的眼裡。
那夜天有些黑,以至於她看得不真實。
可顧聽莞還是有些後怕,立馬從床上坐起來,惶恐地看著他,問道:“你怎麼過來的?”
“只有我想,沒有我做不到。”沈煜禮嘴角掛著一抹醉人的微笑。
“盛錦寒同意的嗎?”但她覺得並不是。
只覺得他膽大包天,居然敢逆著盛錦寒幹,到時候身邊的人又得被他連累了。
“他不同意我也得過來了,畢竟我怎麼允許我的女朋友的肚子裡有他的孩子呢?”沈煜禮走到她的跟前,彎下身子用著抑揚頓挫的嗓音,不慌不忙地問道。
顧聽莞臉上浮出了問號。
他哪裡得知自已懷孕了的?
除了杜堯羨,應該沒有人知道。
雖然對方在笑,可是壓迫感逐漸加深了。
她不自在的躲避他的眼神,“沈先生,還請自重。”
“自重不了一點。”
沈煜禮拉起她的手,饒有興趣道,十分貪婪地望著她,就像是早已認識一般。
“你知道嗎?我非你不可。”
顧聽莞腦袋瞬間炸開了,這到底整得哪一齣啊?
她的命不是命了?
“沈先生,還請你理智一點,我們還沒有到那一步。”她抽離自已的手。
沈煜禮淡抿唇瓣,毫不在意她的言語。
誰會拒絕一個跟小貓一樣,容易受驚嚇的女孩子呢?
“上一次,你叫我未婚夫,我可沒忘記呢。”他寵溺地一笑。
顧聽莞一提到這就想打死自已,當初是他大意了,聽白珠說會幫她,沒想到是想整她。
可她想不通,他怎麼來這裡的?
“不好意思,沈先生我心有所屬,我的丈夫已經去世了,我得給他守寡三年,這是盛家的規矩。”她義正言辭道。
很顯然她也是厭惡自已能說出這些話,都什麼年代了。
但特殊情況特殊對待。
沈煜禮修長的手指略微動了動,表面浮出一抹看不透的微笑,“盛家居然還有這種吃人的規矩呢?”
“是。”
“可我是個道德感很低的人。”沈煜禮將她攬入懷裡,眼神暗下去了許多,但是聲音依舊穩定不慌亂。
顧聽莞被他這動作弄得不敢輕舉妄動。
到現在她也想不通,他是怎麼進來的?
她忍不住問,“你要做什麼?
“我不至於像盛錦寒那麼禽獸,”他提到盛錦寒聲音變得異常的冷,“他這個人心眼倒是很多,居然讓你嫁給了盛辜這個植物人。”
“你……”
“你缺錢嗎?要不隨了我吧。”沈煜禮抬手摸了摸她的耳垂。
顧聽莞受夠了,但不敢惹怒他,感覺他雖然會發瘋。
“我有錢,我知道你是個物質的女人。為了錢,又勾搭上了盛錦寒。”他試圖想看清楚她,不斷地在踐踏她的底線。
顧聽莞猛推了他一把,情緒繃不住了,崩潰捂臉痛哭。
她要是單純因為錢,或許現在不會每天過得提心吊膽,在刀尖上行走,如履薄冰。
“你滾啊!我愛不愛錢關你什麼事!拿著你的自以為是的姿態滾!我不需要你的臭錢!”
要不是因為牽掛太多,她現在就想死。
這樣苟延殘喘的活著有什麼用呢?
沈煜禮有些吃痛地看著她,沒想到她的力氣這麼大,但他也有些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