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劍葫世界：登臨雪山之巔

吃完飯之後，睏意更深了。

把蘇凌月放回床上，林凡則是去叫小二收拾一下房間裡的餐桌。

等到小二離開，他也脫掉鞋子，鑽進被窩裡，閉目養神。

蘇凌月翻了個身，手腳都搭在他身上。

被子裡香得不得了，林凡閉上眼睛卻怎麼也睡不著。年輕人就是火氣旺……

他無奈地睜開眼睛，眼前是蘇凌月精緻的側顏，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輕柔的鼻息打在他臉上，觸動寒毛，帶來一股癢意。

他動作輕柔地摟住蘇凌月，把她往懷裡按了按，然後把頭埋在她的頭髮裡，傾聽著她輕柔的呼吸聲，心情也平靜下來。

迷迷糊糊中，沉沉睡了過去。

修為高了，需要的睡眠時間也少了許多。

林凡再次醒來時，窗外天色大亮，看起來是個好天氣，陽光很烈。

“唔……徒兒你醒了！”

他的動作驚醒了蘇凌月，佳人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

“哎呀，看天色，我們可以在今晚爬到半山腰誒！”

“嗯好。”林凡點點頭，“那我們出發吧！”

起身下床，收拾行李，背上揹包，兩人下了樓。

“哎？兩位大人這就要走了？”

之前的小二愣了一下，有些遺憾。

“嗯，之前給的錢夠付房費和餐錢的嗎？”蘇凌月問道。

“還有剩餘呢，大人稍等，我這就找給您！”小二連忙從自己的口袋裡掏錢。

“不用了，剩餘的算是給你的打賞吧！”蘇凌月揮揮手，和林凡一起走出門去。

“嘖嘖，真是人美心善。”

小二看了看手裡的一把銀幣，

“要是天天都能遇到這樣的客人，何愁不發財啊！”

……

雖然現在還不是棋王大賽，但是慕名而來的人還是有不少的。

林凡和蘇凌月御劍而行，途中也看見了許多正在爬山的人。

當然，不是每個人都有劍君的實力，更多人是沿著山路向上爬的。

林凡視線提高了很多，能清晰地看見他們眼中的羨慕之色。

能飛，多是一件美事啊！

在日落之前，他們來到了半山腰的客棧。

“這山也太高了吧？”落在地上，林凡舒了口氣，“雖然說向上飛的速度比不過向前飛，但是飛小半天才飛了一半，這也太離譜了點。”

“等你晉升到劍尊，領略空間之力，就不會覺得遠了。”

蘇凌月輕笑道：“天色已經暗了，是繼續往上，還是休息一天？”

“感覺晚上不太安全，還是明天再走吧！”林凡搖搖頭。

這裡可不止他們兩個是劍君，半路上劍皇劍尊的氣息都感受到了好幾個，萬一對方心懷歹意，他們還真有可能翻車。

“行，聽你的，休息一晚再走吧！”

兩人隨便找了個客棧，住了下來。

因為才睡醒沒多久，所以即使天色已經黑了，但是一時半會兒沒有睡意。

蘇凌月坐在床上，拿出古籍靜靜地翻閱，而林凡則是將心神沉入丹田，蘊養溝通著飛劍。

一直到了深夜，四下寂靜之時，兩人才收拾睡覺。

“乖徒兒，明天就能到雪山之巔了，激不激動？”蘇凌月在他懷裡翻了個身，嘴裡的吐息打在他臉上。

“激動什麼？”林凡無奈，“我和她都沒見過面，連她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有什麼好激動的。”

“說的好像也是哦！”蘇凌月點點頭，“不過，你明天應該就能見到她了！”

“師傅，其實……”

黑暗中，林凡盯著只能看見輪廓的蘇凌月，

“我覺得沒必要這樣。”

“怎麼？”蘇凌月眉頭一皺，“你是覺得我做得太過分了？”

“不是……”

他伸手放在蘇凌月臉上，輕輕捏了捏她的臉，

“我覺得直接殺了也就是了，這樣做，反而平白多了許多麻煩。”

“這不是為了你的實力提升嘛！”

蘇凌月嘆了口氣，“不用這個方法，你的實力提升到劍祖也不知道要多久。”

“那就按部就班……”林凡看向她，

“像你這樣做的話，我總會感覺……對她們會有一些虧欠……到頭來下不去手，那不是對你的傷害嗎？畢竟……我最在意的人，其實是你，我不想你難做。”

聽到這裡，蘇凌月抱緊了他，把頭埋在他的胸口，

“說到底，屠了蘇家的是暗影樓，白如雪知不知道也是一回事。我對冰雪劍宗下手也只是遷怒於人罷了。”

林凡心中稍微鬆了口氣。

這些日子他一直在糾結蘇凌月和夢清穎的事情，雖然蘇凌月表面上不在乎，但是畢竟不知道她的真實想法。

現在這麼一說，林凡心裡就舒坦了許多。

“夢清穎這邊，算是個意外。”

蘇凌月輕嘆一口氣，

“我也沒想到她居然會反向把你攻略了。不過這樣也好，你們各取所需，倒也互不虧欠。至於齊如雪，我會給她相應的補償，你不用有心理負擔。這只是正常的賭注而已。”

“好！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林凡伸手捧著她的後腦，

“我不希望，你因為我而有所顧忌。而且，這個顧忌還是我弄出來的。”

說完，他輕輕吻在蘇凌月的額頭。

感受著額頭傳來的溫熱觸感，蘇凌月心中感動，用力抱緊他，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全感油然而生。

“我也要加快速度修煉了……我主……”

她念頭微動，透過信仰之力聯絡上了北溟。

半晌，一條訊息順著信仰線回饋了過來，“睡覺，勿擾！”

“啊？”神靈也要睡覺的嗎？

……

第二天，兩人如願以償來到了山巔之前。

登山必過九殘局，勝五局則可入內。

雖然他們來得已經很早了，但是有的人是在夜裡就開始出發的，所以周圍依舊還能看見有很多人正在破局。

當然，也有單純為了過來研究棋局的人，正在大陣裡記錄殘局的規律。

不過，想要靠記下所有的殘局死記硬背進去的人，很難成功。

因為這些殘局不是固定不變的，每天在山巔切磋留下的殘局都有可能入選其中。

林凡和蘇凌月在一眾人群中並不起眼。

“拉住我的手，一會兒我指點你怎麼下。”蘇凌月的聲音變得有些淡漠，瞬間就吸引了林凡的目光。

他看向那張熟悉的臉龐，遲疑道：“你究竟是誰？”

“你大老婆。”蘇凌月嘴角微揚，

“沒想到你的適應性還挺強，不帶後面的記憶也能玩得那麼愉快。”

“啊？”林凡滿臉疑惑。

蘇凌月沒有多說，向前一步走進陣法之中，“走吧！”

面前突然浮現了一個巨大的立體圍棋棋盤，上面黑白色的棋子錯綜複雜，形成了兩頭精美的龍形圖案。

林凡並不清楚立體圍棋的規則，因此只會覺得花裡胡哨。

如果有行家過來一看，就知道這確實是花裡胡哨，正式對局裡不會留下角落那麼多空白不走，想來這應該是兩個人閒暇時擺的構圖。

“請在一刻鐘以內，走完下一步，倘若逾時未動，視為棄走。”

不過雙方棋子得氣相同的情況下，這樣的局面也十分考驗對弈人的水平。

可以說，這個殘局有點超綱。畢竟，能待在雪山之巔看守陣法的人，棋藝肯定不差，哪怕不是全身心投入，那也不是一般人能碰瓷的。

正巧，林凡就是一般人。

他這邊正在琢磨怎麼下呢，蘇凌月那邊已經連走了十幾步，把守陣人難住了，陷入了思索。

轉身看見林凡這邊的殘局，蘇凌月眼前一亮，伸手過來下了一步。

守陣人沒有多想，瞬間走了一步。

這邊的陣容比較自由，所以蘇凌月連續走了五十多步，守陣人才看出了一點不對勁，陷入了思考。

林凡旁觀看得一臉懵逼，完全沒看懂，周圍的冷風呼呼的吹，他從儲物袋裡拿出一件件衣服，給蘇凌月穿上，避免失溫。

蘇凌月越下越快，直到後面，每一個棋局守陣人都要思考好一會兒才能走一步，而她依舊是不假思索直接走。

林凡看向遠處的其他破局人，他們一個個抓耳撓腮，好一會兒才一臉驚喜地走出一步，然而下一刻，隨著守陣人的出招，他們又繼續抓耳撓腮。

他轉身看向身前的蘇凌月……她從儲物袋裡拿出一個小馬紮坐著，等到棋盤有動靜，隨手走了一步，然後又是漫長的等待。

這鮮明的對比讓林凡恍然，原來蘇凌月還是個棋藝高手。

而此時，雪山之巔陣法室，一個老頭看著面前的兩盤棋忍不住擦了擦頭上的汗水，

“怎麼一下子來了兩個高手，都在我的區域。”

他看向身邊悠哉喝茶的老頭，眼神一轉，

“老馬啊！我去上個廁所，你幫我頂一下陣。”

“嗯？”一旁的老頭懵住了，“什麼？你？上廁所？”

主要是這個層次，這個年齡的人，為了保持身體機能，往往都不會進食動用身體的器官，避免衰竭加快。

平時只需要補充靈氣代替消耗就行了。

“老李，你是不是被奪舍了？快讓我看看！”

“大驚小怪！來了兩個怪才，快去快去！”

被拆穿也不尷尬，他把雙龍棋局推給老馬，自己繼續對另外一個棋局。

這個棋局的變化有限，是公認的和局，但是對面下得有點奇怪，讓他很是難受。

從儲物袋裡掏出一個丹藥瓶，往嘴裡扔了幾顆丹藥，他打算認真了！

“想我老頭子曾經也是當過棋王的人，我還不信，全力出手，連個和棋都下不出來！”

他看向棋盤，“還有八十步，我現在落後三個氣，燃燒吧！小宇宙！”

……

一個時辰之後，他顫抖著手落下最後一子。

“啊啊啊啊啊！怎麼可能，公認的和棋局，我居然落後了十八個氣！”

他捂著臉冷靜了一下，正想再來一把，這才想起來這是登山考驗。

“臥槽，我怎麼落後了這麼多氣！”

除了落在邊緣，其他地方的子每個都有上下左右前後六個氣，看似只比平面圍棋多了四個，但是空間的立體感會讓這個複雜程度呈指數增長。

反正，在一旁摸魚的林凡是看不懂的。

他都看得快睡著了，蘇凌月才下完兩把的第一局。

這速度……他總算是知道為什麼蘇凌月說可以熬老頭了，這殘局都下了那麼久，而且蘇凌月幾乎沒有思考就直接落子，大部分時間都是對面在思考。

如果從頭開始新局，不知道還要熬多久。

蘇凌月沒有猶豫，直接開始了第二局。

十幾步走出去，對面的守陣人頓時就放緩了速度，心中一個咯噔，遇到高手了。

當然，除了偶爾幾個殘局確實只有固定的解法之外，很多殘局還是有更多操作餘地的。

不知不覺間，時間已經到了夜晚。

蘇凌月身上的氣息突然變得平和，她伸手把前面的棋盤往前一推，退出對弈。

“已經解了十四局了，我們應該可以過去了吧？”

正在冥思苦想的守陣人一愣，檢視了一下蘇凌月的戰績，確實如此。

“請進！”

隨著他的話語落下，蘇凌月和林凡身前各自出現了一個旋渦。

兩人向前一步，走進了雪山之巔。

刺骨的寒流消失不見，眼前豁然開朗。即使是在夜晚，四周依舊燈火通明。

不過人並不多，大多數都是在互相對弈。

“二位這邊請，我是這裡的引路人，已經為你們安排好了房間！”

一個身穿白衣的男子走到兩人身前。

“麻煩了！”林凡挽著蘇凌月的手跟著男子向前走去。

“這裡是我們的接待處，我們預留的是一人一房，不過二位也可以選擇是住一起還是分開。期間住宿和基本餐飲都是免費的，但是加餐和其他專案需要額外收錢。”

這倒也正常，畢竟不能一直養著你不是。

“這麼好的福利，居然沒有太多人待在這裡？”林凡有些好奇。

引路人笑道：

“能進來的大多數都是劍皇，類似二位這樣的劍君少之又少，對於劍皇來說，隨便去找個工作都比待在這裡強，沒有必要。”

“哦，說的也是！”林凡微微點頭。

而此時，守陣人也換了人，老李帶著打包而走的棋局來到了最高的那個宮殿裡。

一群人正在這裡互相對弈，其中一個白衣勝雪的女子落下最後一子，鬆了口氣，“承讓！”

“嘖嘖嘖，雪小姐棋力見長，只要今天不出亂子，保持這個水準，奪冠應該不難。”

老李喊了一嗓子，“大家快過來，看看我發現了什麼！”

眾人頓時都把目光放在他的身上。

老李嘿嘿一笑，把棋局擺出來，

“快過來瞅瞅，那個平局棋有破解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