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夫在鈕鈷祿格格的人中施針後,沒一會兒鈕鈷祿格格就眼皮顫抖的睜開了眼睛。
一番痛哭之下,鈕鈷祿格格總算是接受了落胎的事實。
讓人將劉大夫送走後,福晉才坐在侍女搬來的椅子上審問這次落水的事。
福晉問道:“高氏說,是你絆了她一腳,你們才落水的,是不是?”
“冤枉啊!”,鈕鈷祿格格大驚失色,忙辯解道:“福晉,明明是她拉著我落水的!”
高氏,竟然敢陷害自已!鈕鈷祿格格掀開被子不顧身體的虛弱起身跪在福晉面前,叩頭道:“福晉,臣妾是冤枉的,一定是有人陷害臣妾,高庶福晉有孕在身,臣妾和她無冤無仇,為什麼要害她落水!還請福晉明察!”
此時,安陵容等人得知福晉在鈕鈷祿格格這裡也紛紛趕來了。
耿格格也跪在鈕鈷祿格格身邊,眼睛紅的厲害,“福晉,鈕鈷祿格格當時和我站在一起說話,高庶福晉忽然就往後退了兩步,腳一軟就往後跌去,還拽上了鈕鈷祿格格。
害的鈕鈷祿格格失去了肚子裡的孩子!臣妾不知道高庶福晉為什麼要陷害青璇。”
說著,耿格格也叩頭,“臣妾說的句句是實話,還望福晉明察!”
福晉神色嚴肅,“好了,我知道了,這件事我會好好查。
鈕鈷祿格格剛小產,身子虛弱,還不快將鈕鈷祿格格扶到床上躺著。”
“謝福晉。”,鈕鈷祿格格眼淚樸簌樸簌止不住的往下落。
福晉又看向了站著的安陵容幾人,“你們有沒有看到當時發生了什麼?”
安陵容看了一眼正飽含希冀望著她的鈕鈷祿格格,“臣妾當時正攙扶著寧婉,只是隱約看了一眼,好像是高格格先後退了一步,之後,半夏就擋在了高格格前邊,再後來臣妾回頭後,忽然聽見了落水的聲音。”
鈕鈷祿格格緊緊握著耿格格的手,急切的說道:“福晉,您聽到了沒有,宋庶福晉看到了是高庶福晉先後退的,不是臣妾故意用腳絆她的!”
王新沂驚訝的看了一眼安陵容,沒想到她竟然看到了高成玉的小動作,她是不是也和福晉一樣提前知道了什麼?
錢格格吃驚的舉起扇子遮住嘴,天哪,高氏竟然是故意的!鈕鈷祿格格真是可憐,幸好自已站的離她遠,要不然現在被冤枉的就是自已了!
福晉眼裡閃過一絲訝然,深深的看了一眼安陵容,又看向其他人,“嗯。你們呢?若是看到了什麼就說出來。”
張寧婉搖搖頭,其他人也都不知情。
“好,鈕鈷祿格格好好養身子,耿格格就在這裡照顧鈕鈷祿格格吧。”,福晉站起來往外走,“素梅,將在湖心亭伺候的侍女太監都召集到正院,讓趙嬤嬤親自問話。”
“是。”,素梅領命出去了。
這時,一個太監過來,“福晉,太醫已經到了。”
福晉站住,“讓太醫先來鈕鈷祿格格這裡看診。”
說完,福晉也往高成玉那裡去問話,王新沂和錢格格帶著人跟上。
安陵容和張寧婉對視一眼,不知道該不該跟上,卻見錢格格對著蘇格格使眼色,蘇格格和尹格格也跟了上去。
“咱們也過去吧。”,安陵容剛才還說了一些證詞,得過去看看才放心。
“好。”,張寧寧婉也點頭。
等到二人到了雨花榭後院高成玉的屋子時,高成玉正對著福晉訴冤,哭的眼圈都腫了,“還請福晉為臣妾做主啊,可憐臣妾四個月的孩子,就這麼沒了。
臣妾也不知道鈕鈷祿格格怎麼這麼恨自已,她想做什麼都衝著臣妾來便是了,孩子是無辜的,她為什麼非要害了臣妾的孩子……”
說完,高成玉哭的極為傷心。
連半夏都默默的落淚,跪在福晉面前叩頭,“還請福晉為我家主兒主持公道!”
安陵容幾人都站在一邊,誰也沒有說話。
福晉挑眉,眼裡閃過興味,“高氏,鈕鈷祿格格說是你沒站穩將她拉下水的,害的她失去了肚子裡的孩子。”
高成玉神色未變,繼續哭訴道“臣妾不知道鈕鈷祿格格為什麼顛倒黑白,臣妾之前也不知道鈕鈷祿格格有喜的事,還請福晉為臣妾還有臣妾肚子裡的孩子主持公道。”
福晉面色更加嚴肅了,高成玉竟然一點心虛的反應都沒有,看來早日處理了她真是個正確的決定。
蘇格格現在都有些疑惑了,究竟是誰在說謊?
王新沂掃過這屋裡的陳設,清新典雅,是早年李氏屋內的風格,連這都要模仿,高成玉還真是個棘手的狠角色。
福晉又說道:“有人看見了你先往後退的,並沒有看見鈕鈷祿格格伸出腳。”
“是誰!”,高成玉心漏了一拍,眼中這才劃過一抹心虛,雙眼在安陵容一行人身上掃過,怒道:“是誰先要陷害臣妾,一定是鈕鈷祿格格早就設計好的,還收買了人作偽證,福晉,您可要明察啊!”
高成玉越說越理直氣壯,那樣子像是真的被冤枉的。
半夏擦淚的胳膊頓了一下。
錢格格也開始遲疑了,狐疑的看了向了安陵容。
福晉挑眉,看了一眼安陵容,才開口吐出兩個字,“宋氏。”
“宋氏。”,高成玉一下子盯向了安陵容,委屈道:“宋庶福晉,你為什麼要冤枉我,還為鈕鈷祿格格作偽證。
你和鈕鈷祿格格同住一個院子,感情好,可也不能為了鈕鈷祿格格脫罪而陷害我!我落水受苦不要緊,可肚子裡是四爺的孩子啊,肚子裡的孩子他是無辜的啊!”
高成玉哭的眼淚模糊,像是想明白了什麼又點頭,“我知道了,你一定是為了弘暄阿哥,福晉抱養了我的弘暲,你就認為是弘暲擋了弘暄的路了,就指使鈕鈷祿格格故意害死我肚子裡的孩子,你不能害了四爺的骨肉啊……”
高成玉嗚嗚咽咽的哭著。
半夏也悲聲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