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陷害岳飛的人物,在這個時候貌似還沒有位高權重,也就是說朝廷中這個私通金人的內奸,不會是他。
除了他,這朝中居然還有金人的間諜?
堂堂大宋朝廷高層居然有人私通金國,趙榛一想到此處,就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一個國家的高層都通敵賣國了,這國家還他喵有救?
算了,反正自已也沒打算去拯救這個已經瀕臨破碎的北宋,朝廷有內奸就讓他有吧!
趙榛打算鹹魚當到底,坐觀宋朝亡國。
俗話說舊的不去,新的不來,這個腐朽的大宋不亡,嶄新的大宋就無法重生。
更何況,想去拯救這麼一個搖搖欲墜的帝國,他趙榛還沒那麼大能耐。
次日。
趙榛依舊在府上安心摸魚,當然他也不是全在摸魚,這幾天時間,他已經將府上的奴僕、財貨分批送往江南,如今他府上只剩他和陸氏還有幾個婢女沒走。
“王爺,我們府上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財物也都裝船運走了,咱們什麼時候啟程去江南啊?”
李固渡兵敗的訊息早已經傳遍汴京,如今整個京師都已經人心惶惶,陸氏也看出來了,這汴梁有被金人二次圍困的可能,所以她不免有點慌了,想趕緊走。
“我暫時還不能走,一來母妃還在宮中,這二來局勢還沒危急到那種地步,再等等吧!”
趙榛並不急著離開,他只是個閒散王爺,隨時可以脫身,問題是他母親還在宮中。
雖然他對這個母親並沒多深的感情,但劉貴妃畢竟是他的母親,如果將來讓她落到金人手裡,劉氏勢必會變成金人要挾趙榛的籌碼,因此他無論如何也是要帶走劉貴妃的。
陸氏擔憂的搖了搖頭:“妾身就怕,真到了那個時候,汴梁會封城,那時王爺再想走就難了。”
趙榛聞言,點了點頭:“既如此,王妃不妨先行,本王暫留在京師,等我找機會接上母妃,再南下江南和你匯合。”
陸氏留在汴京,其實作用並不大,局勢真到了萬分危急的時候,她反倒可能成為累贅,倒不如讓她先行離開。
面對趙榛的好意,陸氏堅定的搖搖頭:“妾身哪兒也不去,妾身就在這兒陪著王爺,我們是一家人,要走一起走。”
“不!”趙榛搖了搖頭,他抓起陸氏的手,認真的說道:“聽我一句勸,你先走,我接上母妃馬上就到!”
“不!”
向來對趙榛唯命是從的陸氏,這一次居然拒絕了趙榛。
趙榛知道陸氏的性子,這女人犟的很,要是她決定的事情,就是自已也是勸不動的。
“我同意你暫時跟我留下,不過你要聽我指揮,一旦情況不對,我要你離開的時候,你必須立刻走。”
“嗯!”
陸氏溫柔的點點頭。
夫妻二人親暱之際,王伯極不合時宜的出現在了趙榛面前。
陸氏急忙從趙榛懷中出來,慌亂的整理衣襟,趙榛面色不悅的看著王伯:“王伯,下次進來先敲門!”
“王爺,奴敲門了!”
王伯極為委屈,他是在外面敲了半天門,裡面遲遲沒有回應他,這才壯著膽子進來看看。
結果他哪能想到主人正和夫人幹這種事情啊!
“好了!”趙榛若無其事的坐到了一旁,翹起二郎腿看著王伯問道:“出什麼事了?”
王伯躬身道:“王爺,有人來拜訪您。”
“有人來拜訪我?”趙榛下意識的問:“可是宮中之人?”
王伯搖搖頭。
“不是宮中來人?”
趙榛皺起眉頭,除了宮裡的人,這汴京居然還會有人想來拜訪他?
他不過一個閒散王爺,什麼時候這麼受寵了?
“來的人報名字了嗎?”
“報了!”
王伯從袖口中掏出一張拜帖。
趙榛拿起拜貼看了看上面的名字:‘御史範宗尹’。
範宗尹?這個名字有點兒熟,貌似在歷史上也蠻有名的。
既然是歷史上名人,那自然要見見的。
趙榛對王伯吩咐:“我馬上過去,告訴範大人,讓他稍後。”
“是!”
王伯下去以後,陸氏來到趙榛身旁,笑道:“王爺,您最近可越來越忙了呢,連御史大人都來拜訪您。”
“夜貓子進宅無事不來,御史找我,必無好事。”
趙榛搖了搖頭說,雖然宋代的御史地位遠不如明清的御史高,但御史也是經常能見到皇帝的,很多軍國大事也有發言的權利,只是不屬於決策層罷了。
一位朝廷的御史跑來見趙榛,用腳趾頭都能猜到對方肯定不懷好意。
來到大堂上,一個穿著紅色官服,頭戴黑色官帽,體態健壯的中年人,正悠閒的坐在椅子上品茶。
想必這人就是那位範宗尹了。
“範大人,久仰久仰!”
趙榛熱情的走上前拱手見禮。
範宗尹放下茶碗從椅子上站起來躬身行禮:“下官拜見王爺!”
“免了!”趙榛擺擺手,示意範宗尹坐下。
雙方落座以後,範宗尹看著趙榛恭維道:“王爺您出使金營,據理力爭,臨危不懼,下官對您仰慕多時。”
一位朝廷的御史居然會拍我的馬屁?你不是專門罵人的嗎?
禮下於人,必有所求。這小子想求什麼了?
趙榛不動聲色的問道:“範大人有話不妨直說。”
範宗尹並沒急著表明來意,而是先問:“王爺可知李固渡兵敗的訊息了?”
趙榛點點頭:“自然知道,這個訊息早已傳遍京師,沸沸揚揚,何人不知?”
“那王爺可知道前線最新的情況嗎?”
範宗尹繼續追問道。
“不知!”趙榛搖搖頭,說道:“大人知道,小王不過一個閒散王爺,前線是軍國大事,是不會傳到我這裡的。”
“金人一路追殺我軍潰兵,已然飲馬黃河。”
範宗尹言簡意賅的說道。
趙榛被他噎了個半死,又不敢問他這話的意思,問了的話人家問你怎麼解決?你該怎麼回答?
氣氛一下僵持住了。
“金軍飲馬黃河,似有在次過河之意,聖上詔李相和白相入宮議事,商討此事。
四壁防禦使李綱大人建議聖上組織防線,將金人攔在黃河以北,並且廣召天下勤王之師入京勤王。
結果聖上弗聽。”
看到趙榛一臉疑惑的樣子,範宗尹簡單解釋了一下目前的局勢。雖然他能掌握前線的最新情況,但細節他也是無法瞭解的。
沒辦法,誰叫他進不了大宋的核心決策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