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秦朝朝平時的作風,又大著膽子小聲說道:“本來就是嘛,二姐姐三天兩頭追著那柳公子身後黏,恨不得掛在人家身上,怎麼勸都不聽,把我們秦府的臉都丟光了。”

害她出門都被小姐妹嘲笑。

秦老夫人冷喝一聲,“暮暮慎言!”

秦暮暮嘟著嘴不忿唸叨,“許她做,還不許人家說了!”

餘光瞥見大哥含笑的眸子,立馬嚇得閉上了嘴巴。

對於家裡兩個女娃,長輩們都寵,做錯事,最多撒撒嬌,抄寫抄寫府規就能糊弄過去,可要是被大哥抓住小辮子,她們就等著倒大黴吧!

秦平忠心中隱隱不安,他才到家不過一日,那些人就迫不及待搞事,真當他秦家是軟柿子,想捏就捏不成。

眼看老二臉色越加陰沉,老夫人不由得安慰道:“二郎,暮暮她年紀小,無心之言,你莫要放在心上。

朝朝的事,我也聽說一二,確實荒唐了些,是我這個老婆子沒管教好她。”

秦老夫人一臉愧疚看著秦平忠。

“兒子沒有怪母親的意思,讓您操勞整個將軍府是兒子們的不孝,母親莫要怪罪才是。”秦家兒郎常年在邊關守城,府中大小事務都有老夫人操持,著實不易。

“只要你們都好好的比什麼都強,況且還有淮鈺和朝朝、暮暮陪著我。”老婦人拍了拍扶著她胳膊的大手,安慰道。

她期望的不過是一家人平平安安,這些年來秦家損耗太大,每送走一個人,她都無比痛心。

隨後語重心長道:“朝朝她尚且年幼,不懂事,被人稍微攛掇幾句很容易走歪路,不過從今天她的表現來看,並非一無是處,至少沒有讓人佔了便宜去。

我們老秦家的種,吃什麼都不吃虧,這點性子倒是學了個十足,她過了今日的結,相信以後不會再把心思放都在柳沅身上。

過段日子,待風波平息下來,我再給她物色個好人家,你看可否?”

“全憑母親做主!”

“好好好!”

老夫人欣慰,不過看兒子眼下的烏青,知道最近趕路沒有休息好。

她心疼不已。

秦平忠看向老大夫客氣道:“劉叔辛苦了,這件事我會查清楚的。”

劉之先嘆了一口氣,“罷了,將軍的身份,連帶著二姑娘也……以後還是小心一些。”

“有勞劉叔了,這…不會影響朝朝的身體吧?”

劉之先給了個放心的眼神,“這藥不烈,對身體影響不大,回頭我開一些調理的藥,讓二姑娘服用一段時間就是了。”

“多謝劉叔!”秦平忠作揖一禮的同時鬆了口氣。

送走了老大夫,打發了一眾下人。客廳中只餘下秦府幾個主子,包括秦暮暮都被攆了出去。

老夫人臉色瞬間難看起來,“今天這事恐怕沒那麼簡單!”

她是秦家的當家主母,在她管轄的府中出了這種事……她還被矇在鼓裡,敵人可謂是佈局已久,不然做不到躲過她的耳目。

試想一下,今日的局如不是被朝朝無意破壞,將會發展成什麼樣子?

在秦大將軍的接風宴上,眾目睽睽之下,其女無視家教禮法與人無媒苟合,將軍府顏面掃地,淪為整個京都誠人人可談的笑話。

說輕一點,秦家談婚論嫁的兒女,不再有對等的世家看得上,嫁娶困難,或許只能找小門小戶人家結親,間接削弱秦家在朝堂的影響力。

說重一點,此事透過有心人的傳播,秦家老二一回京就可能被參一本,錯失述職的機會,要是再因為愛女心切,打上柳家,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恐怕連身上的功績都得摺進去。

可謂是用心險惡。

在場幾人都是眼明心亮的主,即便想不到如此細緻,大致的結果也能猜到。

“看來是秦家的死對頭出手了,娘您看?”

劉婉瑩擔心的看著老太太,又看看沉著臉的二弟,欲言又止。

隨即瞟到一臉淡定的兒子,不由得火氣噌噌往上冒,都什麼時候了,他還有心喝茶。

“淮鈺,這事你怎麼看!”

要不是有秦老夫人和二弟在,她早一巴掌囫圇過去了。

這氣人的玩意兒。

今天朝朝差一點就出事了,要真出了事,他的親事也不要想了,哪家貴女願意嫁入這樣的人家。

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呸呸呸!

她才不是太監。

......

“祖母、娘、二叔,莫急,此事或許是好事。”

“什麼?你這死孩子,說的什麼話,朝朝都那樣了,你你還說是好事。”劉婉瑩那個氣哦。

鞋底癢!

秦平忠微擰的眉頭擰得更緊,不悅盯著秦淮鈺。

面對滿含殺伐之氣的二叔,秦淮鈺沒有絲毫閃躲退縮,繼續說道:“自從姑姑回了秦府後,秦家莫名而來的探子越來越多,侄兒這邊不小心放了幾條小魚進來,讓二妹妹受苦了,實在是抱歉。”

他的話讓現場幾人莫名其妙。

老夫人率先反應過來,“所以淮鈺知道朝朝被何人下藥?”雖是疑問句,老夫人卻很肯定。

秦淮鈺點點頭。

“你這都說的什麼話?”這是要氣死她。

“母親稍安勿躁。”

隨後他看向秦平忠,“二叔還不知道吧!姑姑和王瑞和離了!”

“小妹和離了?”他不可置信的看向一旁一直沒開口說話的妹妹。

見對方低頭未語,知道事情多半是真的。

“他王家怎麼敢?”秦平忠瞬間將鐵拳捏得咔咔作響,一副馬上要出去砍人的兇狠樣。

秦木珍連忙開口勸道:“二哥,這些事都已經過去了,他王家不仁,我們秦家也不是好惹的,只不過現在你兩個侄女還在王家,才暫且放過他們。”

“二叔放心,王家蹦躂不了多久。”

他可是為他們準備了大禮。

“這麼說家裡的釘子和王家有關。”秦平忠忽然想通了其中的關鍵。

“切確的說是和王家幕後之人有關。”

秦淮鈺說到這裡嚴肅了神色,“上頭那位恐怕堅持不了多久,調二叔回京述職不過是個幌子,我猜是太子殿下察覺到其他幾個皇子異動,暗中操作把您調回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