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謎語人?

什麼玩意?

敢情這小子還是文藝人?

陳纏有點疑惑的看著突然陷入低迷的李笑濃。

只見李笑濃站在樹下,頭頂是緩緩打著旋的落葉,眼角居然泛出點點淚光,神情恍惚又悲慼。

秉承著關愛疑似神經病的人文主義精神,陳纏胡言亂語的安慰道,“把秋天的樹栽到春天去,秋天結的果就是春天了。”

陳纏也不是多管閒事的性子,今天實在被有個性的同學震驚到了,他懂,他懂,文藝男就是這麼傷感。

不過陳纏還要去找蜘蛛老師問問關於運動會的事情。

留下站在樹下悽悽慘慘慼戚的李笑濃,頗有顧影自憐的味道。他手虛虛一抓,拈起一片即將飄落在地上的枯葉,低著頭,兩指捏住樹梗,似乎在觀察枯葉上的脈絡,又似乎透過枯葉在傷感著什麼。

繼續往前走,路過幾排香氣宜人又黃澄澄的桂花,看到向右指食堂的牌子,前面就是食堂了。

陳纏透過玻璃大門,看見食堂裡一個巨大的黑影在天花板上爬來爬去,黑影還有八隻長長的腿,手忙腳亂的不知在舞動著什麼。

就在陳纏推開門的一剎那,蜘蛛老師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微微晃了晃腦袋,隨後靈活的在天花板上轉了個身,蹭掉了一層牆灰,看見了站在門口的陳纏,面部兩個黑漆漆的黑洞裡迸發著驚喜的光芒。

蜘蛛老師倒吊在天花板上,不由自主驚喜地大喊,“陳纏同學!好久沒見到你啦!”

陳纏看見了蜘蛛老師還是活力四射的樣子,心情很好的笑了笑,隨後問,“蜘蛛老師,我好長一段時間沒在食堂看見您了。”

“我之前一直在後廚研究甜甜圈的新口味,這是校長大人給我的任務!我一定要好好完成,所以就一直沒在食堂裡。”

蜘蛛老師順著牆角,從天花板上爬下來,扭動著巨大無比的身軀,艱難的在桌子上站穩,再緩慢移到凳子上。不過蜘蛛老師只能坐一點點的凳子,身體的大部分都放在桌子上。

“好可惜呀,我也很想見到陳纏同學。”蜘蛛老師的八條長腿無處安放,只能舉在空中,“不過我還是覺得天花板上舒服些,坐著我總是沒地方伸展,舉著八條腿,怪累的。”

陳纏就坐在蜘蛛老師對面,見到蜘蛛老師如此艱難的坐下,提議到:“老師,您還是去天花板上吧,這個凳子設計的太窄小了,不適合您。之前您也不是一直在天花板上的嗎?今天怎麼突然想到坐下了。”

蜘蛛老師不好意思的嘿嘿訕笑,“我前不久看了一本書,叫《與人交往中的禮儀禮節》,裡面第一頁就是跟朋友說話要面對面,不能一個坐著一個站著。”

蜘蛛老師還是百般堅持坐在凳子上,陳纏也就隨她了。

“蜘蛛老師,您撿到的那位小寶寶呢?”陳纏注意到蜘蛛老師懷裡沒有抱著那位小寶寶。

說起這件事,蜘蛛老師臉上充滿了懊惱與自責,“我……好像把小寶寶弄丟了。大概在前一個星期,我把小寶寶放在後廚的搖籃上,我正在揉麵粉,一轉頭,躺在搖籃裡的小寶寶突然就不見了,跟憑空消失一樣。”

說罷,蜘蛛老師用長腿捂住臉龐,不由自主的“嗚嗚”哭泣起來。

“我問了好多人……他們都說沒有看見我的小寶寶……”

“都是我的錯……”

陳纏安慰著蜘蛛老師,“可能是小寶寶覺得自己長大了,需要看看外面的世界。”

丟了?不過那個小寶寶是學校美術女老師的遺腹子,也是一個真真正正的詭異啊,應該不存在會突然消失啊?

是被人擄走了?還是小寶寶自己真的想去看外面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