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頭山地勢險要崎嶇,上山下山只有一條主路,而黑風寨在上山最為狹窄的區域設定了箭塔崗哨,真可謂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這也是官府數次圍剿無功而返的主要原因。

楊晉從空間中取出了霸王槍,站在山腳下,注視著黑暗中的山路,槍尖在火把的照射下,閃出一道寒光。

部隊集合完畢後,眼睛裡閃爍著寒光,冷冷的說道:“你們說起來當兵的時間都比我長多了,但你們身上哪有一丁點軍人的血性,一個小小的黑風寨就讓你們如此畏懼!今天就讓你們看看,什麼叫真正的軍人!”

“沈練,馬永平,通知所有人,帶好你們的傢伙,跟我上山!”

“是!”

黑夜中,士兵們像一條黑線,順著蜿蜒曲折的山路往上攀爬。

待行至半山腰時,楊晉讓隊伍停了下來,前面二百步左右就是崗哨的位置了,再往上就要被發現了。

“所有人,就地隱蔽!”

下完命令後,楊晉按捺住躍躍欲試的沈練。

“純甫,我知你報仇心切,但請相信我,一會不僅會讓你手刃仇人,而且我們也會將這黑風寨連根拔除,還百姓們一個公道!而且我需要你在後面帶著這些兵,沒有你,我怕他們出亂子。”

沈練緊張的將手握緊,片刻後,終於鬆開雙手,鄭重地點頭道:“好,我答應你,但記住,黑旋風一定要留給我!”

“好,我答應你!”楊晉也鄭重的給了沈練一個承諾。

緊接著,楊晉便潛入夜色之中,往崗哨的位置悄悄摸去。

由於白天萬永安報停,因此今天的崗哨加強了不少,以往只有兩個的哨亭,今天足足加到五人。

而且崗亭上有一面銅鑼,只要發現情況,立馬敲響銅鑼,山上就能聽到訊號。

這安排看起來沒有什麼大問題,但卻有一個致命的缺陷,那就是所有人都認為官兵不可能攻上來,尤其是晚上,這道路兩側都是懸崖峭壁,一不小心跌落就會落的個屍骨無存的下場。

山頂上,小霸王和兩個結拜兄弟正在大廳裡喝酒吃肉,而其餘人在大廳外面喝酒划拳,好不熱鬧。

崗亭裡幾個小嘍囉聽到山頂上傳來的吵鬧聲,想到自已在這裡挨洞,頓時忍不住的罵娘。

“他孃的,今天夜裡怎麼這麼冷啊?那可不,還有半個來月就要過年了,能不冷嗎?”

“看這樣子,感覺很有可能要下雪。”

“媽的,憑啥讓我們兄弟幾個在這吹冷風,他們卻在那裡逍遙快活!”

“你可少說兩句吧,還有半個時辰就能換崗了,上去咱哥幾個也喝點啊!”

“那必須喝點,這天不喝根本睡不著啊!”

“要是能有娘們一起就更好了。”

幾個嘍囉一邊交談著,一邊發出一陣淫笑,甚至在討論起哪個小娘皮的肚子更白更軟。

忽然,其中一個嘍囉感覺眼睛一花,揉了揉眼又發現沒什麼異常,遲疑道:“你們有沒有看到什麼東西啊?”

邊上一個上了點年紀,鼻子被凍的通紅的老匪張開嘴,露出一嘴的大黃牙道:“這山上野豬、狐狸的多了去了,有東西跑過去又不稀奇。”

“會不會是官兵的探子啊?”這個顯然是個剛入夥不久的,忍不住提出了心中的疑問。

“官兵?哈哈哈,你個新瓜蛋子,這些當官的要是有這麼大膽,我們還會跑這山上當土匪嗎?”

“臥槽 ,大爺你說的好有道理哦!”新瓜蛋子恍然大悟,於是再也沒有當回事。

幾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渾然不知道坐著吹牛的人裡,多了一個人出來。

還是這老匪最先感覺到了異常,但一時又察覺不出來到底是哪裡不對勁,他看到對面坐著一個年輕人臉生的很,便問道:“後生,我好像沒見過你啊,今天剛來嗎?”

楊晉笑著點頭道:“算是吧。”

“老家哪的?”

“十里村的。”

“喲,十里村離這可不算近啊,怎麼想著來這了?”

“嗨,跟村長不和。”這個楊晉倒是沒說謊。

“巧了,我也是。”這進另一個酒槽鼻的土匪接了話。

楊晉好奇道:“你是怎麼回事?”

“嘿嘿,我看上了村長的閨女,那一天酒喝多了,沒把住,沒想到那小丫頭說要報官,我只能把她給掐死了。”這土匪在說這事時,不僅絲毫沒有愧疚,甚至有點興奮。

這時,那新瓜蛋子突然“忽”的一下站了起來,臉色蒼白道:“鬼,有鬼!”

老匪罵道:“娘希皮,哪來的鬼啊!”

新瓜蛋子卻結巴道:“我們是幾個人當值的來著?”

老匪這才反應過來:“不是五個嗎?我操,怎麼回事?”

酒槽鼻土匪數了兩遍道:“對啊,不是五個嗎?你們說啥呢?”

老匪氣道:“你他孃的把自已數漏了,媽的,咱們這裡有奸細。是不是你,他孃的,我就說看你面生。”

楊晉笑了笑說道:“沒意思,這就被發現了。”說著,楊晉從空間裡拿出了霸王槍。

老匪連忙道:“快敲鑼!官兵這是要上來了。”

新瓜蛋子連忙搶起鼓槌,重重的往那大鑼上敲了上去!

但詭異的是,想象中的鑼聲並沒有響起來,幾人慌忙看過去,這才發現,前一刻還掛在那的大銅鑼,突然不見了?

新瓜蛋子感覺後背發涼,咆哮道:“娘啊,真的有鬼啊!真的有鬼啊!”

鬼倒是沒有,但此時系統空間裡,那些牛啊羊啊雞啊的卻遭了老罪。

小公牛正在跟小母牛一起吃著肥美的牧草,順便聊聊牛生,突然憑空出現一個大鑼,還發出了震天的響聲,頓時引得空間裡就一是一陣雞飛狗跳。

但此時幾人顯然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紛紛拔出了刀,指向楊晉包成一圈。

老匪大喝道:“快殺了他,上山報信!”

幾匪舉起刀就往楊晉身上招呼過來,但楊晉將一手霸王槍法施展出來,一個回合不到,五個人都被紮了個透心涼。

那酒槽鼻子的土匪還沒有死絕,正張大著嘴,像個破風箱一樣喘著氣,但楊晉一槍刺穿了他的肺部,他拼命呼吸也無法呼進半點空氣。

就在他眼神漸漸迷離的時候,就聽到一道無比冷酷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下去記得向那位姑娘認罪!”

酒槽鼻子土匪眼神裡閃過一絲悔恨,接著一口氣上不來,終於頭一歪,就此死絕了。

而此時山下的沈練等人已經等的有點著急了,百戶長上支已經有一會兒了,怎麼一點動靜也沒有啊,不會是出了什麼意外吧?

山腰處,報仇心切的沈練一直在盯著崗哨的方向,這時發現有火光在山腰上亮起又熄滅,如此反覆三次後,沈練不由大喜。

“大人得手了,我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