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趙霖陽輕鬆地喊出沈瀟的名字。

陳維才心裡一堵。

同樣是主管,趙霖陽記不得他,卻記住了沈瀟。

“沈主管的爸爸身體不好,這會可能在醫院照顧爸爸,沒時間看手機。”

趙霖陽來了興致。

“她爸爸怎麼了?”

沈瀟很少說家裡的事,只提過父母身體不好,要錢治病。

上個月,陳維才帶小孩去市中心醫院看病。

無意間看到沈瀟扶著爸爸,從癌症病房出來。

偷看來的事,陳維才不好說出來。

“具體我並不清楚,沈瀟工作一向敬業,到上班的時間應該就會來了。”

趙霖陽點頭,不再多問。

陳維才的話,勾起了趙霖陽的一些小心思。

他正愁著怎麼啃沈瀟。

硬骨頭美人吃軟不吃硬,如果方法用不對,美人寧願自盡也不願屈服。

他可不敢搞出人命。

現在知道沈瀟有弱點,趙霖陽心情好了不少。

“全體都有!跟著我喊口號!”趙霖陽大喊。

“不吃飯!不睡覺!金豐是我家!賺錢靠大家!”

面前的兩排服務生,集體沉默。

趙霖陽擰著眉,語氣憤怒,“你們敢不聽總經理的話?小心我全部炒你們魷魚!讓你們在雲市找不到任何一份工作!”

趙霖陽把沈瀟告訴他的話拿出來用。

底下的員工聽著一臉膈應。

他們從週一天嘴裡,聽過趙霖陽汙衊陳曉麗的事。

自然也沒有漏掉,沈蕭說被葉氏集團開除,在雲市會找不到工作的話。

站在第二排最右邊的週一天,內心無語。

沈瀟拿來幫助陳曉麗自證清白的話,居然成為趙霖陽拿捏人的手段。

真是太噁心了!

趙霖陽不止手段惡劣,工作能力也不行。

趙霖陽在金豐上班五天。

什麼事情都要發表自己的見解。

甚至命令別人,按照他的想法改動金豐。

昨天,入住家庭風格套房的顧客下來投訴。

說家庭風格套房和樣板房一樣,冷冰冰的,沒有任何家庭的感覺。

陳維才上去一看,發現暖色調的床具全都換成了冷色調。

增加溫暖氛圍的小裝飾,全都撤了下來。

一眼看過去,家庭風格套房和普通客房幾乎一模一樣。

仔細詢問下,員工們告訴陳維才。

這些改動都是趙霖陽吩咐下來的。

週一天豎起耳朵,站在大門邊聽熱鬧。

顧客不願意再住下去,要退錢。

恰巧這時,趙霖陽在外面吃飽喝足,剔著牙走了回來。

聽到顧客要退錢,他趕緊扔下牙籤。

肥胖的肚子一抖一抖,跑到顧客身邊。

“你住了我的房子,還想退錢?想得美!”

“沒錢你別住酒店,想白嫖直說。”

趙霖陽把顧客說成故意佔便宜的小人。

顧客是個外國人,身高一米六,金髮碧眼。

他聽不懂白嫖是什麼意思,但是他聽懂了沒錢兩個字。

當場顧客就炸了,直呼要找總經理投訴趙霖陽。

趙霖陽白了顧客一眼。

“我就是總經理,你的投訴我不接受。”

顧客氣到手抖,伸出食指指著牛哄哄的趙霖陽。

“你等著,我不會放過你的!”

丟下這句話,顧客行李都沒拿,氣憤地走了。

顧客的行李被搬到了員工休息室。

正好放在週一天的床底下。

週一天昨晚手欠,偷偷開啟看了一眼。

裡面居然是滿滿一箱子的紅鈔票!

週一天沒敢再看,趕緊起床出門,買了一大把鐵鏈和兩把鎖。

用鐵鏈把行李箱圍了一圈又一圈,最後鎖上兩把鎖。

週一天把鎖得嚴嚴實實的行李箱,往床底盡頭一推,藏到了最深處。

做完這些,週一天意識到,趙霖陽可能踢到硬石頭了。

顧客那句“我不會放過你的”,可能是真的。

外國有很多黑手黨之類的組織。

正常人不會帶一箱子錢住酒店,那個顧客說不定就是黑手黨的成員之一。

週一天還想著今天提醒趙霖陽。

現在被趙霖陽拿開除威脅,他瞬間改變想法,趙霖陽是死是活,和他沒關係。

他巴不得外國人趕緊回來,狠狠收拾趙霖陽。

“全部都給我張嘴!”

趙霖陽提高了音量,正打算再喊一遍口號。

“噠噠噠——”

有節奏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有人正朝酒店大堂走來。

趙霖陽被聲音吸引,伸長脖子朝聲源望去。

入眼是一個扎著丸子頭的大美人。

穿著白色襯衫,米色包臀中裙,露出的小腿雪白修長。

腳上踩著一雙銀色綁帶高跟鞋。

噠噠噠的腳步聲,是細跟與大理石地面敲擊的聲音,清脆悅耳。

“抱歉,我遲到了。”

美人紅唇輕啟。

趙霖陽直勾勾盯著她的薄唇,腹部燃起慾火。

“沈瀟,快過來,就差你了。”

趙霖陽狠狠吞了一口唾沫,熱情地邀請沈瀟站到身邊。

沈瀟假裝沒看懂。

她繞過趙霖陽,與陳維才站到一起。

“噗嗤——”

有人笑了一聲,聲音很輕,卻像打了趙霖陽一個嘴巴子。

趙霖陽被拂了面子,又被人嘲笑,怒火直衝腦門。

“誰笑的!給我站出來!”

“是我。”

電梯邊站著一個男人,他穿著白襯衫黑西褲。

男人身材高大,面目英俊。

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充滿嘲諷意味。

看到男人,沈瀟驚呼:“雲遮?你回來了?”

她已經七天沒有見過雲遮。

期間,她按照酒店規定,和服務員一起,進入雲遮的房間整理。

她進去過兩次,床具用品和洗漱用品都擺放得很整齊。

像沒有人回來過一樣。

沈瀟有想過,或許是那天她冒犯了雲遮。

所以雲遮在故意躲她。

沈瀟有點焦慮。

為此還去問了弟弟沈家俊的看法。

沈家俊給出的答覆是,男人的頭只能給兄弟和老婆碰。

別的人碰了,一律按仇人處理。

聽到這話,沈瀟慌了。

她以前讀的都是女校,到了大學才接觸異性。

接觸最多的異性,還是李三白這種奇葩男。

所以她對於異性的思維方式一竅不通。

她後面或許還要拜託雲遮幫忙,要是成仇人,就沒戲唱了。

沈瀟決定要向雲遮正式賠禮道歉。

“嗯,我回來了。”

雲遮朝沈瀟點點頭。

“金豐酒店要發展別的業務,做銷售了?”雲遮問。

雲遮問話的時候,微微抬眼。

被盯著的趙霖陽,後腦勺面板瞬間繃緊。

那種被毒蛇盯上的感覺又來了……

“我是這的總經理,我管手底下的人,天經地義。”

雲遮嗤笑,很看不起趙霖陽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