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鞭刑
閃婚後才發現我是老公的仇人 上東東 加書籤 章節報錯
“葉遮,你可知錯?”
老人聲音中氣十足,在足有一百平的祠堂中隱隱有回聲。
雲遮沒有說話。
祠堂的空氣像凝固了一樣。
老人無聲嘆了口氣。
他是葉家的管家,從葉爺爺那代開始就在葉家做事。
葉家有一套培養孩子的規矩。
雲遮破壞了規矩,私自找不知底細的女人結婚。
葉爺爺就下令讓他管教雲遮。
“來人,拿鞭!”季風大喊。
很快,一個傭人遞上一根兩米長的黑色馬鞭。
季風右手抓過馬鞭,抬手狠狠一揮。
啪!
粗糲的馬鞭舔上雲遮的後背。
白襯衫被馬鞭撕出一條裂縫,露出原本潔白,又馬上變成青紫色的面板。
“一。”雲遮咬牙報數。
啪!
鞭子落在了第一處鞭傷上,離開柔軟的面板時,帶走了一層薄皮。
鮮紅的血溢位,染紅了白色襯衫。
“二。”
二十鞭下來。
雲遮一開始挺直的腰背,緩緩向前彎曲。
第二十一鞭打下去。
雲遮身體劇烈一抖,承受不住一樣,被打趴在地。
季風接到的命令是打滿三十鞭。
他心疼地看著雲遮後背的慘狀。
雲遮的後背早已被血色覆蓋,身上的白襯衫已經碎成一條一條,看不出原先的模樣。
季風四處看了看,發現沒人在附近。
他把剩下的九鞭都摔到地上。
面部與木質地板緊貼的雲遮大喘著氣,吸入的空氣比撥出的還多。
即使這樣,他的嘴角還是高高抬起。
詭異的笑容讓人不寒而慄。
聽著身邊的九道響聲結束,雲遮勾起的嘴角馬上放平。
眼角擠出一點淚花。
季風放下馬鞭,快步走到雲遮身邊,微彎著腰。
“二少,你還好嗎?”
季風不敢隨意搬動身受重傷的雲遮,只能擔憂地看著雲遮的後背。
“謝謝季叔關心,我還好。”
雲遮喘著粗氣,微側過臉,把被淚水浸溼的半邊臉藏起來。
季風看到雲遮疼哭了,心裡急得不行。
“二少,只是籤個離婚協議的事,為了那個女人受苦,不值得。”
雲遮笑了一聲,眼裡溢滿愛意。
“季叔,我真的好愛好愛她……”
見狀,季風憂愁地嘆了一口長氣。
“二少,你是葉家的二少,你的手段都是從老爺那裡學來的。你以為你耍的手段能騙過老爺嗎?”
“老爺早就察覺到你的不對勁,他知道,你兩年前就在跟蹤那個女人!”
“老爺子逼你結婚,不惜以斷你投資為藉口,你還想不明白嗎?”
“他想要你馬上娶李家千金!斷了你的妄想!”
季風的話迴盪在陰冷的祠堂。
一陣風吹過,雲遮不受控制地打了個寒顫。
“二少,你好好反省,等老爺氣消了你才可以走。”
季風轉身。
三步兩回頭,期待雲遮下一秒就能答應離婚。
直到他徹底跨出祠堂高高的門檻,雲遮還是沒有任何動作。
雲遮裹著破碎的白襯衫,趴在冰冷的地板上。
像一條死屍。
第二天一早,黃遠匆匆趕來。
季風遠遠看到黃遠,馬上掉頭走開,裝作沒看見他。
黃遠踏進祠堂,小心地架起昏迷的雲遮。
睡了一晚地板,雲遮的身體燙得嚇人。
黃遠還沒帶著雲遮往外走幾步,就被雲遮的高溫熱出一身汗來。
季風躲在祠堂門後,整個人藏在紅木門後面。
他偷偷探頭看了一眼,低聲說:“走後花園,老爺現在在前院。”
黃遠小聲謝過,揹著雲遮往後面的小石子路走。
後花園在葉老太死後就荒廢了,除了有傭人定期清除雜草,幾乎不會有人出現在後花園。
黃遠順利地帶走雲遮,朝市中心醫院趕去。
醫生用生理鹽水清洗乾淨雲遮的血跡。
露出一條條紅腫外翻的傷口,其中幾條傷口甚至深可見骨,往外滲著黃色組織液,格外恐怖。
醫生把傷勢較輕的地方處理完,側頭對黃遠說:“這傷得住院。”
黃遠接話,“您開證明吧,我們馬上住。”
醫生狐疑地看了眼黃遠。
一般醫生說出住院二字,家屬都會問上兩句。
可能會問能不能不住院?
也可能會問這傷不住院能好嗎?
說白了就是不想浪費時間和多花錢。
醫生看了一眼,黃遠穿著黑色襯衣,領子上的雙F標誌低調奢華。
原來是個有錢人。
醫生羨慕地感慨一句,麻利地寫下住院證明。
黃遠安排好雲遮的住院事宜,接了個電話走了。
在黃遠離開的一瞬間,雲遮睜開了眼睛。
眼底清明,像是一直沒昏迷一樣。
雲遮乾脆地拔下右手背的輸液針,三顆血珠隨著針頭溢位。
雲遮隨意地抹掉血珠,血珠在手背上暈成一片。
黃遠選擇了單人病房,所以雲遮大膽的舉動沒有任何人發現。
雲遮側身下床,朝癌症病人住的病房走去。
癌症病房。
沈衛國戴著一頂藍色針織帽,坐在窗邊看外面的風景。
窗外面能看見醫院的為病人準備的花園。
花園裡有不少小孩在嬉鬧,沈衛國目光和藹地看著底下的小孩子們。
“張老頭,你的曾孫什麼時候能跑能跳?”沈衛國問道。
躺在病床上看報紙的老頭,輕輕哼了一聲。
“才出生幾個月,我都沒想著能跑能跳,你就替我想上了?這個曾爺爺給你做算了。”
沈衛國隔著帽子摸腦袋,蒼白的唇砸吧一下。
“也不是不行,我是挨不到看自己孫子的時候了。”
張老頭張張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人一旦有了絕症,住進醫院治療絕症的時候,其實是奔著死亡去的。
努力接受治療也只是為了多活一點。
張老頭是癌症病房的老人了,什麼樣的癌症病人都見過。
沈衛國目前的狀況,張老頭也見過。
那是將死之人的狀態,死亡的鐮刀離脖子可能就差那麼一奈米。
一根牛毛飄上去,都能把鐮刀壓下去。
最後血液四濺,命就沒了。
“你家閨女不是要結婚了,放心吧,以後清明你肯定能見到。”
張老頭想來想去,憋出一句不好的話來。
沈衛國也不惱,樂呵呵地說:“承你吉言,其實只要我的女兒婚姻美滿,我就很滿足了。”
站在癌症病房門前的雲遮,低垂著眉眼。
半張臉都隱在陰影裡,叫人看不出他的表情。
半晌,雲遮轉身,邊走邊說。
“很不幸,她的婚姻不會美滿,甚至十分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