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撲克

“哈，江太太的客人嗎？”走在最前面的黃頭髮青年過來打招呼，不是很客氣的樣子。“有什麼事情進來說。”

他表現的就好像他是這裡的主人。

其他男人等在外面，我和江染跟著這個黃頭髮的青年來到別墅門前。

他邊走邊說：“我叫章亮，遲早認識的。我沒見過你們，幹嘛來的？”

“找人。”江染說。

章亮看著我的腿，問：“你這是咋了？”

“你不用問這些，江寧在嗎？我找她。”

“嘿！”他擺擺手，“不要直呼我老闆名字啊，你們來找老闆幹什麼？最近她心情不太好，如果是公司的事情你可以直接跟我說。”

“什麼？”

在這座豪華別墅的二樓，有一個身影正緩緩地走下樓來。這位婦人身材瘦長，但卻顯得十分憔悴。她的腳步有些沉重，彷彿承載著無盡的疲憊和憂慮。她的面容蒼白如紙，歲月似乎在她身上留下了明顯的痕跡，使得她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要蒼老許多。

“嗨，媽媽。”江染抬起頭來，目光凝視著眼前的婦人，眼神中帶著一種審視的意味。

江寧的臉上沒有絲毫笑容，她的眼神冷冽而堅定，透露出一種令人敬畏的氣息。眉頭微微皺起，嘴唇緊閉，散發出一種緊張的氛圍，讓人不禁感到一絲壓抑。

“你好。”

我很意外，如果不是我知道她們是母女，會當成是陌生人的初次見面。

“啊，原來是大小姐回來了，抱歉，我先走了。”章亮眼見氣氛不妙，反應過來。

江寧看向我，問：“那是誰？”

江染走近，拉起我的手，毫不猶豫的回答道：“我的戀人。”

婦人的眼睛瞪得圓滾滾的，她滿臉都是難以置信和憤怒的表情。只見她走下樓，腳步踉蹌地衝了過來，揚起手狠狠地扇了面前的江染一巴掌。這一巴掌打得極重，聲音清脆響亮，迴盪在空氣中。

江染沒動，歪著頭冷笑。

“你弟弟！因為你！現在你竟然帶一個男人回來氣我，你這個賤人…”

我被夾在二人中間，看得目瞪口呆。

“我是來參加葬禮的，請問我該去哪裡？”江染用嘲諷的語氣說。

“他前天已經下葬了。”

“哦…”她好像不是很意外，“那…你把我叫回來幹什麼呢？”

江寧說：“和你談談之前和你說的那件事。”

“嗯，好啊。”

她惡狠狠的盯著江染，說：“那件事情你必須答應，不要對不起你弟弟，他是因為你的緣故死了。懂嗎？”

“話說我們住在哪裡？”

“你還想把這個男的帶回家住！”

“好吧，好吧，我們到外面去行了吧。”江染抓住我就往外走。我的腳一時沒跟上來，差點跌倒。

我們剛剛離開家門沒走多遠，就被那群虎視眈眈的男人給包圍了起來。他們人數眾多，身材魁梧，面露兇光，看起來絕非善類。氣勢洶洶地將我們圍在中間，讓人感到一種無形的壓力和緊張氣氛。

“你們想幹什麼？”江染將我護在身後。

“老闆說了，不能讓你走。”章亮笑著說。

“他必須和我在一起！”江染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

江寧吩咐道：“帶走。”

馬上有人上來，粗暴地抬起我的胳膊。

江染說：“你們住手！”

江寧對著章亮使了個眼色，後者心領神會，對我說：“不是想為難你們，只是現在需要把你們分開。”

一輛轎車到面前，章亮開啟車門將我推進去，同時自已也坐在後排。

“走。”

司機發動車子，徑直開向大門。

“這是去哪裡？”我問。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經過一段時間的車程後，離開了那片富麗堂皇、令人目不暇接的富人區。我眼前取而代之的是一條骯髒不堪的街道，這讓我很不安。

車子緩緩停下，停在了一棟看起來有些陳舊的房屋前。我抬頭望去，發現這竟然是一家賓館。

知道了他們的目的，我總算鬆了口氣。

章亮帶著我走進賓館，和前臺打了聲招呼便進入了二樓一間房間。

“哎，你可惹了大麻煩。”他站在門口點燃了一支菸。“先住在這裡，等著。”

“多久？”

“問問你女朋友。”

他說完便關上了門。

房間環境很差，牆壁斑駁脫落，地面佈滿灰塵和汙垢，窗戶也被塵埃矇蔽得幾乎不透光。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刺鼻的黴味，讓人感到窒息。傢俱破舊不堪，擺放得雜亂無章，彷彿經歷過一場激烈的戰鬥。床上的被褥皺巴巴的，看起來已經很久沒有清洗過了。

我懷疑這裡是不是一家賓館。

來之前我沒想過事情會變成這樣，比預想中的麻煩不知多少倍。

中午,章亮帶來了盒飯。我吃飯的時候他和一群人在房間打撲克，沒有過多的交流，直到晚上他們才離開。

我以為晚上江染會出現，可是等了很久都沒有見到她。

我會怎麼樣？

或許應該和那些人套套近乎，從他們口中獲取些什麼。

第二天又是中午，那些人在我房間裡打牌的時候，我主動上前提出加入。

“你有錢嗎？”一個男人問。

原來是賭的，我沒注意。

“我們玩的炸金花，你會不？會的話我幫你墊著。”章亮插上來。

不知是出於什麼原因，他突然對我很熱情。我也不含糊，說：“會。”

“好啊，我當莊家。”

幾個人圍坐在一張破舊的桌子旁。

牌局開始了，我拿起自已手中的牌仔細端詳著。還好，運氣不算太壞。

隨著一輪輪的下注和加註，氣氛越來越緊張。有人開始猶豫不決，不知道是否應該繼續跟注；而另一些人則信心滿滿，毫不猶豫地加大賭注。

我看好後準備加註時，突然感覺到桌子底下有一隻腳在碰我的腿，有點痛。

抬頭向四周看去，是章亮在向我眨眼。

我似乎懂了，趕緊丟牌。

雖然最後贏的是章亮，但我確實賺了。又和他們來了幾把，他也是以同樣的方式給予我暗示。

“喂，你們，出老千了吧！”

咣噹一聲，桌子被震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