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蛇咬第一個就是不能動。

他們現在處於自身難保,身上根本沒有任何藥,為了防止毒素蔓延,只能用老法子。

夜晚棠看著被蛇咬過的地方,都冒著黑色的血:“你忍著點,我幫你把毒吸出來。”

性命攸關,她沒有什麼男女有別。

由於傷口在大腿處,她在他褲子上撕開了一道口子,俯身將他傷口上黑血吸出來。

南時錦蒼白的臉色帶著一抹紅潤。

細看之下,他手卻緊抓地上的石頭,不知是不是本能反應,他口中溢位一聲粗喘聲。

這一聲喘打破氣氛。

南時錦自覺得沒臉見人,乾脆閉上眼睛。

“……”吸了五口,吐出的終於是嫣紅的血,夜晚棠扯下衣角,細心幫他包紮傷口。

隨後,她看向緊閉雙眼的南時錦,便忍不住想打趣一番:“蛇毒可以讓人昏迷嗎?”

她在擔驚受怕。

他倒享受起來,還發出微喘的聲音。

聽到頭頂傳來的戲笑聲,南時錦再次社死,睜開眼睛卻不敢看她:“那多謝晚晚了。”

他是個正常男人。

不可能沒有反應,尤其是在面對自已的心上人。

“過來。”在不尷尬的時候,南時錦看見她嘴角殘留的血漬,鬼使神差地朝她招手。

“嗯?”夜晚棠以為他哪裡不舒服,過去打量他:“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他們一時半會是出不去的。

只能等救兵,帶傷的他成了重點保護物件。

南時錦下意識抬手幫她抹去嘴邊的血漬,語氣溫柔:“嘴上沾著血,我幫你擦乾淨。”

如此親密的動作,不由讓夜晚棠心跳加速。

如果說,身為夫君是她接觸最多的,平時頂多拉一下手,但也沒有他這般的舉止親密。

夜晚棠微愣,卻沒有抗拒他的觸碰。

“晚晚……”南時錦眼底的眷戀快隱藏不住,他伸手將發愣的她,拉入自已的懷中。

“你……”

陌生的氣息促使她渾身微顫,又不敢推開他,怕牽扯他的傷口,導致身上的傷加重。

他聲音虛弱:“身上有點冷,讓我抱一會。”

是不是真冷只有他自已知道。

看在兩次都是救她,才搞一身的傷,夜晚棠內疚:“下次不要魯莽,我咬一口沒事的。”

“不行,跟我在一起就不能受傷。”他反對。

“……”夜晚棠無言以對。

也不知抱了多久,南時錦突然的臉湊過來,微熱的氣息噴在她脖子上,又癢又酥。

她推了推他:“南時錦,你要幹什麼?”

兩人身份有別。

他是一國太子殿下,而她是嫁為人婦的宣王妃,這種不守婦道的事,她做不出來。

“……冷。”南時錦沒有回話,一直喊冷。

“冷?”夜晚棠一摸他額頭,有點燙手,篤定他是發燒了,因為兩人的衣服都是溼的。

她只能依靠身體的溫度給他保暖。

三從四德被她拋之腦後,她反手抱著他的腰,哄小孩子似的:“還冷的話就抱著我。”

南時錦聽話的抱緊她,兩人就這樣依偎著。

然而夜晚棠不知道的是。

在她肩膀靠著的南時錦,嘴角勾起一抹邪笑,他那滿足的模樣,一點都不像發燒。

“晚晚……”今日這種機會只有一次,南時錦藉著發燒的喙頭,開始準備胡說八道。

夜晚棠回應他:“怎麼了?”

“蛇毒上面有沒有其他成分啊。”他將頭又靠近幾分,迷迷糊糊問:“比如含著媚藥。”

“……”媚藥?

夜晚棠耐著性子解釋:“湘華神醫說過,蛇毒只含暈厥的毒素,不要想太多了。”

果然燒迷糊了,都開始神志不清了。

下一秒,南時錦掰過她的頭,撒嬌似的眨了眨眼:“那為什麼我渾身難受,想要……”

“別說話了。”夜晚棠用手捂住他的嘴。

她怕他清醒過後會想不開。

平時看著正經的一個人,發個燒原形畢露了。

“唔……”捂住他的嘴,還是不老實,南時錦唇碰到她的手心,他竟用舌尖舔了一下。

“……”夜晚棠真是快瘋了。

寧願自已被蛇咬,也不想面臨這種絕境。

就是絕境。

“閉嘴,不準舔。”管他是不是能聽進去,夜晚棠神情嚴肅:“再舔我就,我就……”

“晚晚就怎麼?”南時錦眉宇間帶著一絲興奮。

“反正不準舔。”

沒有聽到自已想聽的話,他眼神失落:“還以為我舔了,晚晚就要撲倒我,然後再……”

“閉嘴。”夜晚棠羞憤地拍了一下他的屁股。

拍完兩個人都愣住了。

南時錦還好,就是看向她的目光深邃無比。

夜晚棠就低頭不見人。

……

寺廟中。

同時消失兩個人,又從暗衛口中得知他們在後山看見有打鬥的痕跡,江隨知早就坐不住。

前去找夜明卿。

夜明卿此刻正在禪房與師傅下棋,江隨知直接推門而入:“皇兄,晚晚他們失蹤了。”

“我知道。”夜明卿看了他一眼,沒有表現出慌亂:“他們正在後山的懸崖底呢。”

整個寺廟都是他們皇家的眼線。

若非他的預設,那些死士豈能進入寺院?

那不得脫一層皮。

“什麼?你說他們在懸崖底?”一聽到兩人在深不見底的懸崖,江隨知忍不住提過音調。

可最讓他不解的是,夜明卿不慌不忙的態度,既然他知道兩人在下面,為什麼不去救人。

晚晚到底是不是他的親妹妹。

他問:“皇兄既已知道,為什麼不去救人?”

“我正在喊人,大概明天到。”

夜明卿根本不急於去救人,反倒是在拖延時間,有點像故意讓他們兩個單獨相處。

他都這樣說了,江隨知也沒反駁什麼。

畢竟懸崖到底有多深,他不知道,放心不下的他叫來暗衛:“你們看看懸崖附近有沒有路。”

“是。”

禪房內,對面的師傅不解:“太子殿下,是有一條路通往懸崖底的,為什麼不告訴他?”

“告訴他?”夜明卿落下一子,也沒有藏著掖著:“讓他下去打擾兩人的好事嗎?”

師傅瞭然:“公主殿下與那位太子殿下很般配。”

“師傅不也算出晚晚有母儀天下的命嗎?”夜明卿挑眉,說出他當年算出來的事。

師傅哈哈大笑:“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