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看他來真的,夜晚棠試圖喚醒他的良知:“紅杏出牆的事妹妹做不來。”

江隨知是男的,三妻四妾比任何人正常。

但她女的,理應三從四德。

“皇兄是會見一下。”夜明卿深感無奈。

聽到他的話,夜晚棠鬆了一口氣,只要不是讓她紅杏出牆,什麼都好說:“還以為……”

話沒說完,被一道唐突的男聲給打斷了。

“什麼紅杏出牆?我這裡可沒種紅杏。”南紹蕪走出來,嘴角是掩飾不住的笑意。

他方才指定是在聽牆角。

“太子殿下,別來無恙。”南紹蕪先朝夜明卿客套一下,再看向夜晚棠:“令妹喜歡紅杏?”

夜晚棠神色有異,尷尬道:“你聽岔了,我不喜歡紅杏。\"

他現在的身份雖是個質子,但在南淵國的時候,好歹是個王爺,接受的是高等教育。

怎麼連紅杏出牆都不知道什麼意思?

在自家妹妹看不到的視線,夜明卿不動聲色給他一個眼神,彷彿在說:你可別把人嚇跑了。

南紹蕪回了一個抱歉的表情。

旋即,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來者是客,兩位殿下不嫌棄簡陋,不妨進來喝杯茶?”

“確實有點渴了。”得到當事人的邀請,夜明卿率先進去,儼然把這裡當成自已的住處。

“皇兄。”夜晚棠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最終也跟著他進去:“皇兄,客隨主便,你怎麼……”

話被她卡在喉嚨裡,只因一進院子,她就被院中的景象愣住了,半天沒回過神來。

院外看似偏僻簡陋,裡面卻別有一番景色,不知是不是這裡的主人喜愛紅豆,整片院子種滿了紅豆。

看著樹上搖搖欲墜的紅豆,夜晚棠伸出手:“齊王殿下種那麼多紅豆,是用來吃,還是入藥?”

未出嫁之時,她寢宮外也有一顆紅豆杉,當初聽父皇有意提過,是別國進貢的。

至於是哪國的,她沒有過問。

如今一看,那樹十有八九是南淵國進貢的,她掩飾不住好奇,又問:“紅豆是你們國的象徵嗎?”

難得見一個男人,那麼喜歡紅豆。

在她印象中,只有女孩子比較喜歡紅豆。

比如她。

“不是。”南紹蕪搖頭。

“莫非是因為心上人喜歡?”既然這些都不是,夜晚棠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這個解釋了。

因為江隨知是個例子。

葉瀾喜愛紅梅,後來的王府每走兩步都能看到一株紅梅。

這是屬於他的偏愛。

“……”南紹蕪沒有第一時間說話,而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眸子有幾許看不懂的情緒。

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已的話有些唐突,夜晚棠低下頭,臉上閃過一絲尷尬:“當我沒說了。”

畢竟是第一次見面。

就跟人家討論心上人,這未免有點失理。

氣氛變得尷尬,好在夜明卿冒出來。

“茶呢?”夜明卿黑著臉,不滿地走出來:“你在後面做什麼?還有本殿下泡茶?”

能不能有點眼力見。

“來了。”南紹蕪嘆氣,不敢反駁皇兄的話。

別拿捏地死死的。

追上夜明卿的步伐,夜晚棠頓時疑惑不解:“皇兄,他是不是有把柄在你的手上?”

“沒有。”夜明卿刻意想了一下。

他能有什麼把柄在他手上?

“那他為什麼有點兒聽你的話?”這是她觀察出來的,該不會是皇兄欺軟怕硬吧。

在他落魄成為質子的時候,皇兄欺負他?

想到這裡,夜晚棠心底五味雜陳,把夜明卿拉到一旁,語重心長:“皇兄,不能欺負人。”

“皇兄沒有欺負他。”夜明卿百口莫辯。

為何晚晚會想到,他會欺負他。

“茶好了,兩位殿下有請。”就在夜晚棠還想再說什麼時,南紹蕪笑著招呼他們進去。

夜明卿快她一步:“走吧。”

路過南紹蕪身邊時,夜晚棠糾正他的叫法:“我不是殿下,至少在北冥國我不是。”

在北冥國,她就是江隨知的王妃。

“無妨。”南紹蕪垂下頭,覺得稱呼不是問題。

他討厭王妃那個稱呼。

特別是宣王妃。

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南紹蕪說:“殿下,我皇兄過幾天會去祝壽,你可得替我問個好。”

“哦?”對於他兄長會來東鄰國,夜明卿感到十分的意外:“他怎麼有這個閒空來?”

他可是個大忙人。

這邊一個身份,那邊一個身份,應付過來嗎?

“祝壽自然要重視。”他抿了一口茶,順帶一提:“皇兄最掛念殿下這個老熟人。”

“有心了。”夜明卿點頭,從他的眉眼中可以看出,他是越發看南淵的人順眼了。

不像北冥的人,越看越來氣。

其中當屬江隨知。

“你是不是挺崇拜你皇兄的?”今日從他口中聽到最多的是他皇兄,夜晚棠就冒昧問了一句。

“那是自然。”

他說起那個遠在異國的皇兄,眼中帶著驕傲:“皇兄是我們南淵國第一美男,是我崇拜的偶像。”

夜明卿嘴角抽搐,他是真有臉說。

“停。”

夜晚棠算是看出來了,他是他皇兄的頭號迷弟。

南紹蕪顯然停不下來,繼續說:“皇兄尚未娶妻……”

“我是有夫之婦。”夜晚棠滿臉黑線的打斷他,未娶妻也輪不到她,讓皇兄嫁給他也不可能。

也不知道他提這個做什麼?

況且人家是太子殿下,要身份有身份,要地位有地位,未來的太子妃自然是配得上他的。

“可是……”

“咳。”眼看他把不住嘴,夜明卿輕咳了一聲。

南紹蕪瞬間噓聲。

夜晚棠眼神閃了閃,那麼明顯的小動作,她又不瞎,這兩人肯定是在狼狽為奸。

在南紹蕪那裡待了一會,都是兩個男人在說話。

她全程當個聽眾。

等回到宣王府已是日落西山,不說王府有多熱鬧,單是門口就熱鬧非凡,前腳是一群青樓女子。

後腳就來了兩個乞丐。

準確來說是一名衣衫襤褸,臉上又髒兮兮,類似乞丐的女子,帶著三歲的小男孩堵在門口。

“我們要見王爺。”女子一直嚷嚷,尖銳的聲音,讓八百米開外的夜晚棠都有些不適。

更何況是離得近的侍衛,他們皺了一下眉,冷聲趕人:“王爺不在,外人不準在王府撒野。”

侍衛也是敬業,誰都不放。

“我可以不進去。”

女子拉過嗦著手指小男孩:“但是,他是王爺的孩子,王爺允許自已的骨肉流落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