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是不可能殺人的。

還沒等系統給出回覆,來接他們入宗門的管事就已經到了。

謝綺蘭跟著隊伍跨過大門,往裡面走去。

昏迷的朱揚則被剛才那幾位修士叫了人帶著從另一邊離開了。

“嘖,可惜了……”謝綺蘭遺憾地看了一眼朱揚離開的方向,在心裡嘆息。

要換做是其他人幹這事兒,說不定會以為這女子對朱揚一見鍾情,到分別時還戀戀不捨。

畢竟,朱揚雖然脾氣臭,但那張臉蛋兒還是很俊俏的,又出身王府,自帶貴氣,說實在的,並不缺吸引力。

可是……

做出這種舉動的人是謝綺蘭。

親眼見證了她對著朱揚又是扇耳光又是氣暈的表現,其他人可不會覺得她對朱揚有什麼別樣的意思,反而感覺這小辣椒像是還沒玩兒夠,想繼續折騰朱揚來著。

幾個修士趕緊加快了前進的速度,讓這幾位新入門的弟子不得不提升速度跟上來。

謝綺蘭也跟著走快了些。

她奇怪地看了看走在前方的那幾位修士,心裡嘀咕著:宗門裡的修士怎麼跟早八打工人一樣,這麼著急趕路的嗎?

在一行人往正殿走去的時候,正殿上坐著的幾位大修士,卻都看著空中漂浮的一面水鏡。

那大片如水面一樣的鏡子裡,顯露的內容正是謝綺蘭等人跟著修士們往宗門裡走的場景。

宗主捋了捋鬍子,笑道:“這小姑娘倒是有趣,哈哈哈哈,我記得,那年輕弟子是大長老你前段時間剛收入門中的那位吧?那孩子入門時我們還見過呢,是個心高氣傲的,沒想到卻被這小姑娘給氣成了這樣。”

大長老就坐在另一側,親眼見到關門弟子被人又是打又是氣的,卻沒有生氣,聽到宗主這話,還皺著眉嘆息了一聲。

只是,那情緒並不是衝著欺負人的謝綺蘭而去的,而是衝著自己的弟子朱揚:

“此子雖命格與靈根特殊,卻因從小於富貴人家長大,經歷寡淡,心性還極不成熟。若他真是預言中的天定之子,以後肩上承擔的可是一項關係整界命運的大任,如今有人能磨一磨他的性子,也好。

若是這都看不開,也不知如何解決……哪怕命格註定,也難成大業啊。”

宗主笑了起來:

“大長老啊,你這人,就是一板一眼的,不過是個年輕的孩子,稚嫩一些也正常,何必這麼苛責?等以後就好了。

說到這個,那小丫頭若是靈根沒有受損,倒是也……唉,可惜,可惜。”

不只是宗主這麼說,連朱揚的師父大長老也贊同地點了點頭:

“不錯,這孩子能第一個爬上登仙梯,心性可見一斑。

對上朱揚不卑不亢,敢於為了自己出頭反抗,看似莽撞,實則頗有幾分自己的風骨在,且並不愚笨。

能從朱揚和其他幾個弟子的身上發現不同,便能立馬察覺到朱揚的情況,激他自己應戰。

有勇有謀,極好,極好!”

“不光如此呢,”另一邊的二長老也跟著細數起來,“登仙梯上,這丫頭後來者居上,懂蓄力,也懂超越。另外,不缺善心,但也不缺智慧。給那孩子吃的,卻不願意承認,還故意守著人家吃完了,免得那小孩兒被旁人搶奪。便是發生衝突時,也是將那孩子護在自己身後。不愧是我名門正派的弟子。”

三長老聽了這些,連連點頭:

“就是不知怎麼回事,那些人好像還挺畏懼她。哈哈哈哈,這樣也好,作為一個修士,可不能一味的善良軟弱,適當的威勢也是必要的。

這一點,她倒是比大長老你的那個徒弟更像修士一些。”

大長老點頭承認了這一點。

幾句話,就將謝綺蘭在外面的表現給總結了一遍,竟是一片讚譽,並沒有覺得她打人氣人有什麼不對,反而連大長老這個師父都覺得朱揚還缺乏歷練。

然而,越是覺得好,就越覺得遺憾。

“可惜啊可惜,”宗主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那靈根的受損情況太過嚴重了,修仙界都沒有能治癒的先例。若是能找到什麼辦法將她治好,就是大善了。在這之前……這丫頭算是仙路渺茫啊。”

命格和靈根都對上了,可關鍵的靈根卻受損了。

這種資質,哪怕金丹都難,能築基已經算是天賦異稟且氣運極好了。

這樣一來,哪能承擔起重鑄仙路的大任呢?

所以,重點還是要放在朱揚那邊啊。

至少,心性可以慢慢磨,而靈根受損到幾乎斷裂,卻是找不到辦法修補的。

“阿嚏!阿嚏!阿嚏!”走在路上的謝綺蘭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惹得其他人都朝這邊看了過來。

她揉了揉鼻子,難道是有誰在掛念我?

不會是朱揚那廝吧。

很好,今晚就拿他試刀!

系統:……

朱揚還昏迷著呢,你想殺他就直說,何必還要特意找個動手的理由呢?

朱揚的身影都看不到了,帶路的修士也就不必擔心謝綺蘭再做出什麼奇怪的舉動來,趕路的速度慢了一些,還會給他們大致講解一下宗門裡的佈局,聽得謝綺蘭打招呼,關心幾句後,便笑道:

“你等入門後勤加修煉,等到脫離了凡人之軀,就不必再懼怕這等小病小災了。”

“那能賺很多很多金子嗎?”金子小朋友眨巴著大眼睛天真地問道,“我娘說當了神仙,可以賺很多金子,買好多好多吃的,非常厲害呢!”

帶路的修士被逗得哈哈大笑,卻沒有打破他的幻想,安慰道:

“能,當然能,你想要多少金子都有!只是,那時候你可能想要的東西就不一樣咯!”

“怎麼會呢?”金子一張小臉不贊同地皺巴起來,“金子可是世界上最好的東西啦!誰會不想要呀。哦……金子,金子還想要別的……”

他偷偷看了一眼謝綺蘭,沒有說話。

另一邊的貴族少年卻嘲笑道:

“就知道金子金子,連名字都是金子,真是庸俗的庶民。真以為你家是金子做的啊!”

誰知,金子娃娃直接道:

“對啊,金子的爹拿金子做的房子可好看啦!啊!爹孃說不讓跟別人說來著,金子給忘了嗚嗚嗚,哥哥姐姐,你們不會告訴別人的對吧?”

“呵,就知道吹牛,”貴族少年翻了個白眼,甩開了妹妹扯著他衣袖想要阻止他的手,“別以為取了個名字叫金子,就真成金庫了,我看……”

“我看你跟個公雞一樣成天噢噢噢地叫,該不會名字就叫公雞吧?”謝綺蘭的聲音適時響起,打斷了他繼續嘲諷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