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寸頭看著動靜不小,揮了揮手,示意其他人先停手。

“我說美女,你欠了錢還這麼理直氣壯的,而且成天跟擠牙膏一樣的給,一年半隻擠出80多萬。剩下100多萬要到什麼時候去。”

寸頭一邊說一邊憤怒地踢倒了旁邊的垃圾桶。

“就算有老宋頭給你說情,兩年之期也快到了,你這樣的速度我們很難不懷疑你根本還不了。再延期是不可能的,老宋頭的面子也不管用。”

說完還拿出一堆單子舉到林煙面前。

“你看看,你爸的工地,我們家人給你爸賣命,要是不他趕進度,安全保障沒到位,弄得現在死的死殘的殘,錢也沒有,這日子叫我們怎麼過下去!”

“當初我說了會還錢就一定不會賴賬!”

林煙渾身緊繃,眼睛死死盯著眼前的男人,抓著木棍的手越發緊了。

說話間她被逼到了一個視覺死角,餘光看了看周圍。

路過的人看到這場面本想上前幫忙,卻都被這幾個混混威脅嚇唬的離開了,沒有人願意管閒事。

當初出事時也是這些人鬧得最兇。

差點自已就落到他們手裡,是工地裡常跟爸爸打交道的宋工制住了他們,才沒有亂來。

這一年多來相安無事,而且前段時間已經給過一次錢了,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來找自已。

“你也說了是兩年,現在時間還沒到,等到了自然會給你。”

林煙舉著棍子,大聲的衝著他們喊道。

幾個混混一副完全不相信的樣子,寸頭聽完更是哈哈大笑,不忘嘲笑她,

“好啊,那你現在再拿20萬我就相信你到時候不會跑。”

“我現在沒——”

錢字還沒出口,寸頭一把奪過木棍,揪著林煙的衣領,惡狠狠的瞪著她。

“我告訴你,沒錢別這麼橫,老子早就想搞你幾百遍了,今天過來我們是不會空手回的,要麼給錢,要麼帶你去賣,你看看,給誰搞不是搞,早點還錢省的我們在這裡跟你耗。”

寸頭盯著她的脖頸,雪白的肌膚上點點紅斑,很是惹眼,任誰看了都知道發生過什麼。

“我呸!”林煙往寸頭臉上吐了一口唾沫。

寸頭沒來得及閃躲,臉硬生生的接住了,噁心地他伸手用力一甩,林煙的左臉出現一個深深的巴掌印。

她重重摔倒在牆邊,

骨頭被震碎般痛的握緊了拳頭,但精神繃緊的她沒來得及顧上,抄起旁邊能抓的雜物準備和他們魚死網破。

正當寸頭還要繼續抬腳踹林煙時,一旁的垃圾桶飛了過來,砸向了他。

“誰敢動她!”

聲音不大,卻帶著一股壓迫感,在場的人都聽清楚了。

“宋井絡,你小子別多管閒事!”

寸頭側身看到了來人,他是老宋頭的兒子,還是給了面子,不想去計較。

“你爺爺我替你死去的爹來教育你,不算多管閒事。”

說著同時將身上的雙肩包脫下放在了牆邊,走過去扶起了林煙,看見她臉上駭人的紅印和脖頸處的星星點點。

“他們幹什麼了!”

林煙順著他的目光意識到了什麼,趕忙攔著,

“不是他們......”

沒等她說完話,宋井絡轉身盯著那群混混,渾身透著寒氣,猩紅的雙眼彷彿要殺人。

寸頭還在罵罵咧咧,宋井絡抬腳便往他的胸膛上狠狠踹了一腳,寸頭趔趄的向後倒去,一旁的混混接住了他。

面子上過不去,寸頭眼神示意身邊人一起上。

林煙本想拉著她跑,但是根本沒辦法夠得著,。

宋井絡和那群混混纏鬥在了一起,他們人多佔優勢,死死圍著宋井絡。

林煙也顧不上許多,撿起木棍趁著纏鬥地空隙掄向那群混混。

沒一會所有人臉上都掛了彩。

就在宋井絡即將被另外幾個人壓住手腳時,警笛聲響起。

打鬥太激烈,小區的住戶還是報了警,兩個警察從車裡下來拉住他們.

大聲呵斥著停下來......

派出所裡,宋井絡的爸爸也趕來了,他一瘸一拐的走過來.

林煙的心彷彿揪了起來,很是愧疚。

“叔叔,對不起,要不是因為我,他也不會和他們打起來。”

“不能怪你,看你這臉我心疼啊!他們是活該被揍,只是我早就說過小絡,他這樣的脾氣,下手沒個輕重,總會要吃虧的。”

宋工拍拍林煙的肩膀,

“而且那幫臭小子,現在是越來越混賬了,居然敢揹著我私下找你要錢。”

“我提了和解賠償,但是他們咬著井絡不放,他才剛上大學。”

“我來和他們談,怎麼說我也是看著他們長大的,當著我的面他們還不敢亂來。”

黃毛見到宋工時,明顯有些底氣不足,但還是不依不饒的。

“以前看在我爸份上對您客氣,可是您也沒把我們當自已人,出事後這麼護著她,賠償金就那麼一點,這麼多人分,到現在還沒給完,我們可怎麼過!”

“你們好意思在這叫,她爸爸當時就是為了救你們的親人,自已沒上來,有沒有點良心啊你們。人家小姑娘拼死拼活賺錢賠給你們。”

宋工氣憤的指著面前幾個人,

“你們呢,拿到一點錢就去吃喝玩,我給你們安排工作,自已吃不了苦不去,天天無所事事。”

被宋工戳到痛處,黃毛一副破罐子破摔蠻不講理的樣子,

“我不管,您護著外人,宋井絡那小子還打的我弟弟到現在還在搶救,反正我們就跟著死磕到底,別想好過。”

“你.......”

宋工氣憤的指著眼前這幫混混,無奈的搖頭。

林煙在一旁看著,宋工兩鬢的白髮刺痛了她的雙眼,很是心酸和愧疚。

宋工是之前父親工地上包工頭,那時候剛搬到合海,父親承包工地,和他們家就多有往來。

當時工地坍塌,父親救起的人裡面也有他,傷到了腿,走路便有些吃力。

後來他出面,壓住了鬧事的工人,協商了工地的賠償,林煙這才能慢慢的支付賠償款。

他家也是見林煙一個人孤孤單單的,經常照應著她,總是讓兒子給她送些自家做的食物。

今天照樣是宋井絡送來,東西都還在揹包裡,卻遇到了這幫混混弄成了現在這樣。

林煙一直很感念他們一家對自已的關心。

現在這一切都因她而起,黃毛那群人原本就是來要錢,可是自已提了賠償他們仍然不願和解。

大概是覺得自已只會空口說,根本拿不出錢吧。

正當林煙有些無措時,一名警察過來通知黃毛,說他弟弟已經下了手術檯,脫離危險了。

黃毛聽後情緒明顯好些了,向警察道謝。

林煙趕忙說道:“現在你弟弟沒有生命危險了,你看能否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