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路漫漫,唯烏鴉嘴作伴。

出現的狼群並沒有給許暹帶來太大困擾,那些狼三下五除二就被解決掉了,只不過浪費了點時間而已。

此時柯瀚文已經相信許暹是有真本事的人了,只不過對自已烏鴉嘴的事還有些膈應,誰會希望自已好事不靈壞事靈,萬一不小心說漏嘴出大禍了怎麼辦?

他看著滿地的狼屍體,忍不住出聲道:“還好有你,不然的話······”

說著忽然停頓下來,生怕烏鴉嘴又生效了。

然而已經遲了。

許暹忽然感覺到了一陣睏意,腦子有些昏昏沉沉的,不由打了一個哈欠。

這時不知從哪蹦出來一頭野豬,朝著許暹橫衝直撞,許暹一時沒能穩住身形,被野豬頂飛了。

而旁邊就是山谷,這一頂許暹就掉入了山谷之中,呈拋物線墜落。

那野豬也似乎有視死如歸的決心,也一同墜入山谷,要和許暹“雙宿雙飛”。

柯瀚文呆愣了一下,隨後趕緊跑到崖邊,急急往下看去。

不過山谷黑不見底,哪裡能看得到人。

之前爆炸產生的火光已經滅掉了,下面看不到一絲光線。

“怎麼會這樣······”柯瀚文失神地喃喃著,忍不住打了自已一巴掌,“我這張爛嘴······”

這一巴掌下去,他的嘴真爛了,口腔被牙齒咯到,一陣疼痛,血腥味在口中瀰漫開來。

“嘶~”

這種熟悉的口腔潰瘍加咬到舌頭的感覺,真是讓人難受。

烏鴉嘴坑起自已來也是不客氣。

柯瀚文吐了一口鮮血,想說什麼又趕緊止住,只能看著漆黑的山谷,默默祈禱許暹不會沒事。

當然,他也沒有閒著,看了一眼地形後,準備下去找許暹。

沒有許暹,他可沒辦法成事,畢竟他只是一個只會敲程式碼的駭客,擔任不了C位,只能當個輔助。

······

許暹被頂飛之後,腦子頓時為之一振,瞬間清醒過來了。

然而失重的感覺一直持續著,他立馬明白自已步了大貨車的後塵,正準備擁抱谷底。

“屮,真服了這烏鴉嘴,下次要敢再咒我,我非得把他嘴給封了。”

許暹立馬扭轉身形,凝視著下方。

當你凝望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色眯眯盯著你,想把你一口吃掉。

“系統,我是不是該留遺言了。”許暹在心裡和系統交流。

【大可不必。】

“你是覺得我不會死嗎?”

【不,我是覺得你沒有親朋好友,留遺言也沒有合適的人選。】

“······”

這話說的有點道理。

他堂堂魔君,穿越到這裡本來就是孤家寡人,哪有什麼親人和好友。

現在的人生就像演戲,他要演好人,一切都是演,都是為了好玩,他都沒付出什麼真感情。

當然,來這裡也才兩三天,哪這麼容易付出真感情,或許再過千百年他都不會對誰投入感情。

“就我這體質,應該摔不死吧?”許暹繼續和系統聊天。

【確實摔不死,大機率會成植物人,或者半身不遂。】

“那我就放心······個屁啊!老子我······”

話沒說完,“噗通”一聲,許暹墜入愛河了,谷底的愛河。

果然他的命不會這麼快就到此為止。

就算會淹死,至少也能撐幾分鐘。

谷底本來就有條河,之前大貨車和後來的車速度太快,墜落的地點越過了河流,才會“粉身碎骨”。

而許暹沒被撞太遠,正好就落進了河裡,沒有和大貨車一樣的下場。

好人有好報,禍害遺千年,而許暹兩者皆有,自然不會那麼容易死。

而撞進他心扉的野豬也和他一同墜入愛河,那豬叫得很是興奮。

“咕嚕咕嚕~”

野豬不懂得閉氣,當即喝了不少水,肚子撐得像懷孕了一樣。

許暹把野豬推到腳下,用力一蹬,他便向河面浮上去。

而那野豬沉入河底,撞在石頭上,頓時豬腦一震,“激動”得昏厥過去。

許暹浮在河面上,手腳擺動著,保證自已不沉下去。

有慧眼之後,他已經不是那個能被水壓制的男人了,現在他可以反壓水一頭,逆推變直推,在水身上怎麼搞都行。

雖然理論和實戰不是一碼事,但按圖索驥就行,這還是挺簡單的,一學就會。

不過學會游泳不代表遊得好,許暹剛實踐游泳,這條河的流動又快又急,他無法游到岸上,只能隨波逐流。

······

柯瀚文經過一番行動後,艱難地來到谷底,在周圍仔細尋找。

大貨車和後來的汽車的殘骸倒是看到了,但是沒看到許暹的屍體。

他看著湍急的河流,喃喃道:“許兄弟他大概掉進河裡了,沒有被摔死,這是不幸中的萬幸了,不過要是······”

想到自已有烏鴉嘴,他趕緊收聲,不敢亂說了。

他覺得不能棄許暹不顧,便沿著河岸往下游走,看能不能在找到許暹。

他想著許暹這麼有本事,肯定不會那麼容易死掉,大概會慢慢遊上岸的吧。

他要是不找回許暹,說不定許暹會嫌棄他而直接離他而去,到時他想找幫手都找不到了。

所以一定要把人找回來,不能失去這條大腿。

······

這一夜註定不會平靜。

充滿罪惡的村落裡,一個金髮少女從屋裡走出來,看附近沒有人後,才躡手躡腳地離開。

她身上有很多傷痕,衣服上帶著不少血跡,臉色很疲憊,走路一瘸一拐的。

當然,那些血跡也不止是她自已的,也有屋主人的。

有奴役就會有反抗,只要不是徹底無法反抗或者甘願沉淪,總會有反擊的機會。

屋主人有些大意了,以為把金髮少女折磨了幾個小時她就成為一灘爛泥了,沒力氣再做什麼危險的事。

可是他小瞧了少女的意志,所以在他鬆懈的時候,少女把他喉嚨咬破了。

一個叫破了喉嚨,一個被咬破了喉嚨;一個付出了貞操,一個付出了生命。

現在金髮少女撐著疲憊疼痛的身體要逃離這裡,要是她不逃,就會被其他男人佔有,再次淪為任人擺佈的奴隸。

她並沒有想著去救其它女孩子,她的個人力量實在太弱了,別說救別人了,就算自救都成問題。

她儘量往往昏暗隱蔽的地方走,以強大的意志力忍耐著疼痛,把腳步放輕,儘量別發出一點聲響。

此時已是凌晨了,時間大概是兩三點,按理說正常人已經熟睡了,然而村落的房屋內依舊時不時傳來一些聲響。

總有人在夜間折磨可憐的女孩,甚至通宵達旦地搞,為了滿足自已的慾望而沒有一點節制。

金髮少女咬著牙,無視那些聲響,一步一步緩慢走出村落。

還好,那些醜惡的男人夜間並不會出來亂逛,只會在屋裡取樂,所以沒人發現少女的離去。

金髮少女踏出村口,回頭看了一眼,滿心憤怒地在心裡吼道:“沒有人性的村落,居然讓我如此受罪,總有一天我會把這裡夷為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