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疆,北風依舊呼嘯。

將士們滿眼仇恨的盯著高臺上的人,那是害死秦將軍的罪魁禍首,若不是這個傢伙瞎指揮,秦將軍又怎會戰死沙場,明明,明明他們是有機會贏的。

想到此處,秦戈幾乎要忍不住直接衝出去,殺了那人,可他身旁的人早就注意到了他的不對勁,直接攔住他,強忍怒氣道:“善有善報惡有惡報,總有一天他會自食惡果的!”

秦戈雙目赤紅,沒想到秦伯伯為了滄瀾征戰一生,最後卻死在了他最信任的王手上,多可笑啊。

若是他,若是他……

他又能怎麼辦呢?秦戈望向一旁被捆綁起來的竇武等人,秦伯伯已死,他絕對不能讓他的部下也死在這裡。

“怎麼?不服氣?”尖細的聲音從上方傳來,讓底下計程車兵更為不適。

“秦戈!你還是不是男人!不過一個胯下沒種的玩意兒罷了,也值得你這樣嗎?”竇武啐了一口,原以為這小子磨鍊磨鍊能作為將軍的接班人,可現在看來,他也不過是一個軟蛋而已。

那邊的小將不樂意了:“你你你你”

“你什麼你,你也不是個好東西,秦將軍平日是怎麼對你的,你就是這麼回報他的?真是好大一隻白眼狼!我呸!”

一群人被竇武懟的支支吾吾,說不出反駁的話,只能將求救的視線聚在秦戈身上。

“你們要記住,這滄瀾,是北辰家的滄瀾,不是秦家的!”太監袖子一甩,轉身要走。

竇武還在罵罵咧咧,嘴裡的話,髒的不成樣。

“對了,這個傢伙,既然對秦將軍這麼忠心的話,那就送下去,給秦將軍陪葬吧。”太監語音一頓,“都說秦小將軍與此人素有爭端,那就勞煩秦小將軍行刑吧。”

時間似乎又停滯了,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秦將軍被迫赴死後,竇武也即將跟隨而去,而且用刑的人,還是秦戈。

一句話,就定了竇武的生死。

不管是什麼時代,位高權重的人,總是不關心,或是覺得自已沒有必要去關注下位者的。

竇武罵的更厲害了,那太監拂塵一甩,腳下的步子不停,竟是要去營帳休息。

高臺上,還有王庭來的其他人,也是監視秦戈行刑的人。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可這樣的君上,當真值得他們去擁護嗎?

“來人,拿劍來!”

“將軍!”眾人驚呼,難道真的要殺了竇武嗎?

一柄散發著寒光的劍,出現在眾人眼前,這是秦戈最珍惜的一柄劍,每日都會拿出來擦拭。

王庭的人眼中帶著鄙視,還以為新出來的小將軍有多厲害呢,也不過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罷了。

雪山下錯落有致的小房屋頂上,佈滿了積雪。

“她還沒醒嗎?”南宮珺靠在躺椅上,嘴裡嚼著從村民那裡買來的小食,發出咔吱咔吱的聲音,活像一隻小松鼠。

月無心擔憂地看著床上的女子,搖頭道:“沒有。”

“對了,雪山上的獨孤敬是假的,我記得你不是有隻海東青嗎?能不能送個信給你娘?”月無心給床上的女子掖好被角後,也在火爐旁坐下。

南宮珺順手將手中的小食分了一部分出去,說:“能啊,你寫唄,我待會去叫它。”

[請宿主注意,系統能量即將耗盡,請儘快充值。]

南宮珺暗罵一聲,這玩意兒跟四腳吞金獸到底有啥區別,吞金獸還能逗著樂呵樂呵,這玩意兒就是個沒有感情的智慧體,還整天花她的錢……

想了一會兒,還是給系統充值了足夠系統維持執行的能量,畢竟這個世界,只有系統才是和自已是一夥的。

這時月無心也已經寫完了給姐姐的信,並且專用的信筒卷好,交給南宮珺時又加上一句:“你娘在宮裡,過得還好吧?”

沒等南宮珺回答,又自顧自地說:“就她那樣的性格,在哪也不會吃虧,想必在皇宮也是一樣的。”

南宮珺:“……”話都讓你說完了,我還能說些什麼?

“你擔心我娘,倒還不如擔心擔心你自已,你確定出來這麼久,表哥不會有意見嗎?”

想到自已的獨子,月無心眉頭一跳,珺兒可真會找話題。

“有意見,就有意見咯,反正我都出來了,他又不能拿我怎麼樣?”月無心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著實是讓南宮珺啼笑皆非。

話說她這個親舅舅什麼都好,唯一不好的,就是人死了,嘴還是硬的。

“據我所知,坤錶哥已經到長蒙邊界,要是走的快的話,差不多兩個月就能到建安了,舅舅。”這一聲舅舅,叫的異常親熱。

果不其然,下一秒驚呼聲就從耳邊炸開:“你說什麼?!!”

月無心清冷的臉龐終於裂開:“坤坤要去建安?”

“是啊,你都出來這麼久了,難道還不許我表哥出來放放風?”南宮珺樂不可支,這父子倆,真是好玩。

月無心:誰家好人放風跑到其他國家的京都,而且自已的身份還是一國接班人……

有這樣的兒子,真是他的福氣!看來這次的建安之行,怕是不成了。本來還想見見妹妹的,都是這個逆子!

輕微的聲音從床上響起,忍冬慢慢地睜開了眼睛,陌生的環境映入眼簾:“這是哪兒?我不是死了嗎?”

“呸呸呸,胡說八道些什麼,都好好地活著呢!”月無心趕緊走過去坐在床邊的小凳上,“忍冬,你感覺怎麼樣?”

“主子?!!”忍冬眼睛一亮,又轉瞬熄滅,“您不會是騙我的吧?”

“傻丫頭,我騙你有什麼用?是能吃還是能喝啊?”月無心笑著搖頭,又想起當時的場景,腦裡一陣後怕,若不是有這個外甥女,恐怕他們所有人,真要被雪山埋葬了。就是可惜那些寶藏,原以為能帶回去的,這下好了,什麼也沒撈著,屬實白乾一場。

忍冬的眼睛逐漸溢滿淚水,真好,他們都還活著……

咦?火爐邊上的那位姑娘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