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被人扯下了身上的遮羞布,身體毫無遮擋的被看了個透徹。

“那真是巧了,我也沒想著嫁給他,也就是和他玩一玩。”

寧燦話音剛落,就看到陸懷揚起的嘴角。

他看著她身後,聲音幽幽的。

“聽到了嗎?她只是想和你玩玩。”

“...”

寧燦轉身便看到被司機推著的林牧紳。

寒冷的夜風吹起,他微微眯著眼,緊抿著薄唇,波瀾不驚的目光凝視她。

天空是盤旋的風,圓月掛在天邊,遠處有汽車鳴笛的聲音。

寧燦覺得整張臉都麻了,分明剛才還那麼友好親近。

現在卻這麼....尷尬。

寧燦面無表情的問:“你怎麼回來了?”

她還能做什麼表情,愧疚的,討好的,知錯的?

也倒是不必,就像陸懷說的,也如她自已想的。

她和林牧紳怎麼看都不搭邊,他是個事業有成又溫柔的男人。

可和他在一起,就像建在空中的樓閣,很不真實,心裡空落落的。

就此斷了,也很好。

她應該回歸自已的生活。

就像她媽媽說的,她們這樣的人就應該找個普普通通的人家,過普普通通的生活。

林牧紳語氣很淡:“提前準備了禮物,忘記給你,就送過來了。”

寧燦扯起一抹笑:“謝謝你的好意,你拿回去吧。”

以後也別來了。

“...”

寧燦轉身進了樓,沒再理會兩個男人。

陸懷燃了一根菸,衝林牧紳說:“你們根本不是一路人,以後別來找她了。”

林牧紳目送女孩的背影消失,眼底的笑意漸漸消散,轉而滿眼的陰鷙。

“林家沒什麼了不起,她寧燦怎麼樣都配得上我林牧紳,倒是你,不要再做跳樑小醜了。”

陸懷執煙的手一頓,心頭劃過一絲狠勁。

“林家人最重聲譽,你林牧紳一向清高自傲,我玩過的女人你也要?你不怕被人笑掉大牙。”

林牧紳笑著,帶著諷刺的勾唇:“你真的要管好自已的嘴了。”

“你他媽說什麼?”

林牧紳深吸了一口氣:“你如果真的愛過她,就不該說出這種話,不管是對她還是對其他人,這是對她的侮辱和不尊重。”

“...”

“我從來沒想過她結過婚,也沒覺得自已有多了不起,不過都是普通人罷了。”

“我喜歡她,只想要她做我的妻子,僅此而已,可是你今天這麼一說,倒是給我提了醒,我不想不代表她不想。”

他始終覺得寧燦無法和她敞開心扉。

感覺得到,卻不知道為什麼。

只以為,是他行為唐突,著急了,嚇著她了。

她剛離婚,心情難免低落,無法很快的進入下一段感情。

想著以後要慢慢來,循序漸進。

陸懷能夠說出這些話,那就說明這麼想的不僅是他一個人。

她會這麼想,甚至她周圍的人都會這麼想。

“即便寧燦再給你一次機會,你也只會傷害她,你如果真的愛她,以後就別來找她。”

陸懷惱羞成怒:“我他媽用你管。”

林牧紳的話是對的,陸懷一直知道自已有多惡劣。

他一次次的傷害著她,他知道錯了,可是寧燦已經不給他機會了。

這能讓他怎麼辦,他哭過了,求過了。

可他的低聲下氣換不來她的憐憫。

即便如此,也用不著他來指指點點。

“這是忠告,也是警告。”

林牧紳臉色平靜毫無波瀾,語氣更是平靜如水。

只是目光森冷如炬,眼底的陰隼氣息濃郁凌冽。

他就那麼靜靜地坐著,身上也散發著上位者的強者姿態,鎮定從容,

陸懷眯著眼睛冷笑:“你他媽以為我是被嚇大的。”

林牧紳道:“你可以試試。”

林家有錢有權,往上數三代都任政府要職,幾十年的人情官場積攢下來,可謂權勢熏天。

林牧紳又是南城電視臺臺長,輿論可以殺死一個人,也可以成就一個人。

只要有人推波助瀾,讓一個企業一夜傾覆簡直易如反掌。

可他林家權力滔天,他陸懷也不是紙糊的。

...

第二天一早,寧燦沒事幹,索性就去寧父的快餐店幫忙。

店面位於商業街位置,店面乾淨,食材新鮮,廚房透明,價格親民。

因此吸引了不少老顧客,午飯和晚飯一般都會擠得滿滿的。

顧客走之前都會自已把餐盤放在回收區,寧燦只負責桌面整潔。

快要上班時人漸漸少了,三個女人說話的聲音格外的清晰。

“就是她吧,她就是寧燦。”

“沒想到還能見到真人。”

“真是搞不明白她怎麼想的,家裡就是個破開店的,就這種條件嫁給陸懷還不老實,還要出去招蜂引蝶,你說她怎麼想的。”

“陸懷又不喜歡她,這都是公認的事實,不過夫妻不合可以離婚呀,出軌就過分了,偷腥就算了,還被拍到了。”

“別說了,小心被聽到,我聽我朋友說她出軌的物件是南城電視臺的臺長,而且那個臺長特別維護她。昨天南城電視臺用了那麼大的篇幅報道推人那件事,就是明目張膽的給她撐腰。”

“天啊,他們還有沒有廉恥心了,女方都沒離婚,那個臺長就公然挑釁了,這種人德行有問題吧,他怎麼當上電視臺臺長的,我覺得這種人一舉報一個準,保證讓他下臺。”

“林家有權有勢,林牧紳既然沒打算遮掩,人家就根本沒怕的,你想的太天真了。”

“寧燦的命也太好了,出了銀窩掉進金窩。”

“不知廉恥吧,這種女人放在古代得浸豬籠。”

三人說怕被人聽到,可她們討論的聲音卻很清晰,周圍吃飯的顧客都聽的一清二楚。

幸運的是很多顧客根本沒心思關心這些富人的八卦,聽也不過是聽個樂子。

即便是聽的懂的,也不過多看寧燦一眼,眼中全是鄙夷。

她本意是來幫忙,恐怕再待在這就是幫倒忙了。

“張姨,我下午有事先走了,我爸回來您和他說一聲。”

寧燦進廚房摘下圍裙,去更衣室換好衣服。

推門離開時,她感受到身後熾熱又不懷好意的眼神,那帶著輕蔑的嘲笑鑽入耳中。

沒放假時一門心思的考研,哪裡管的上這些流言蜚語。

如今無事可做,一腦門子的煩心事。

即便這些事給林牧紳帶來很多流言,但她們說的沒錯,林家不怕流言。

總之,他們不可能再見面了,流言很快就會消失。

到時候,對林牧紳的汙衊也會隨風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