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我就是你口中的瘋子

王宮大殿，王座之上。

“哈哈哈，有趣，太有趣了。”

灰髮的魔女抵著下巴看著面前的陳列的十面鏡子。

其中的九面鏡子內的畫面異常激烈，強大的魔法肆意在會場內奔湧。

不過魔女的視線只是緊緊盯著其中一面，而那面鏡子內的景象已然恢復了平靜。

“果然和露易絲說的一樣，這傢伙果然有趣。”

在王座之下跪拜著的大臣們，此時也小心翼翼地抬起頭看向他們的國王。

“皮西斯！”

“陛下，臣在。”

被點名到的一位年邁的魔法師回應著魔女，他跪在地低著的頭低地更深了。

“除了第三會場，其餘的魔法師全部抹除。”

魔女含笑說著，她的語氣透露著她此時的興奮與愉悅。

“陛下，這··恐怕不好吧，本次參加考核的有不少貴族的子嗣，如果···”

還未等皮西斯說完，血肉撕裂的聲音迴響在整個大殿，如同喪鐘一般警示著所有違抗國王命令的大臣。

所有大臣的臉色變的煞白，細密的冷汗不斷滲出，壓抑的氛圍瀰漫在整座大殿。

皮西斯的一條手臂被瞬間扯下，猩紅的血液灑落一地。

他強忍著痛，沒有發出聲響。

他明白，一但他發出聲響，那下次斷掉的就不是他的手臂了。

那條被扯斷的手臂就懸掛在他的頭邊，他低著頭的餘光甚至還能看到順著手指滴下的血液。

在他的上方不斷有著咀嚼的聲響。

他明白，這是這位魔女國王的寵物。

在大殿的穹頂之上，一顆碩大的花苞蠢蠢欲動著，在那花苞周身是數不清的帶有利齒的藤蔓。

“去吧，皮西斯。”

魔女看著自已修長的手指，對於她來說，這些大臣就是隨意處置的牲畜。

不需要有所顧慮和憐憫。

她是魔女，已然與人類是兩個種族。

而且過去人類對魔女的壓迫和虐殺更是讓她不可能對人類產生憐憫之心。

而後這位魔女化作一隻灰色的蝴蝶消失在大殿中。

得到國王的應允後，皮西斯站起身捂著傷口離開了這裡。

他不敢抬頭看那尚未吃完的手臂，那手臂已然不屬於他了。

現在的他只想趕緊離開這壓抑的世界。

走出大殿的皮西斯如釋重負地撥出了一口氣。

“還好··陛下今天的心情很好···”

被砍斷一條手臂的皮西斯內心十分慶幸。

如果是以往的話，他在說完那句話後可能就已經成為她寵物的口糧了。

“我可真是傻呀。”

皮西斯也就此明白了一件事。

即使是對她有利的提議，只要不符合她的想法。

那提議人必定會受到她的處罰···

“這個王國···還能堅持多久啊···”

皮西斯感嘆了一句，朝著第二考核的會場走去。

…

池瑜那邊，已經離開了考核的會場，在侍從的引導下來到了一處庭院的外圍。

原本想用【空想具現化】去解析一些魔法的，但他們的魔法似乎太過於弱小。

池瑜也懶得去解析了。

“魔法師先生，請進吧。”

侍從老老實實地低著頭退到了一邊，請池瑜進去。

十幾位侍從站在庭院外圍，似乎是在恭迎池瑜的到來。

皆是深深鞠躬，如同歡迎一位貴賓。

偌大的庭院種滿了綠蔭植被，花朵似乎永不凋零，永遠向著來者展現它們最美的瞬間。

“這裡的魔素倒是挺充盈的。”

池瑜站在庭院外圍遲遲沒有進入。

他不清楚這魔女究竟是想幹什麼，而且來到這裡的似乎只有他一個參與者。

池瑜回頭看了眼那些低頭靜默的侍從。

這些傢伙體內的魔素似乎有些奇怪···

他們體內的魔素似乎有兩處源頭，其中一處源頭因為太過於薄弱容易被忽略。

但池瑜卻發現了這個細節。

很顯然，這些侍從有問題。

池瑜冷笑一聲，無所謂，如果這個魔女現在就想打的話。

他樂意奉陪。

現在重要的是搞清楚這魔女所擁有的是什麼權能的碎片。

先前池瑜得到的那位【異變】的碎片是偏向於肉體的異變。

侷限性還是比較大的，尤其是在這庭院之中，他無法去異變這些植物來輔助戰鬥。

池瑜打量著庭院內的植物和建築。

“設計這庭院的人的品味倒是不錯。”

“那是當然，這可是我想了很久的設計。”

池瑜聞聲看去，一位灰髮的絕美少女已然坐在了花亭之中。

少女的手中拿著一面鏡子，笑盈盈地看著池瑜。

“我每時每刻都在想，直到殺死國王的那一刻，這庭院的設計才就此定下。”

“沒想到魔女小姐竟然如此年輕。”

看到少女的第一眼，池瑜就認出了眼前這少女的身份。

“魔女是不老不死的。”

灰髮少女笑了笑，用手拍了下身旁的座位，示意池瑜坐過來。

看到那有些熟悉的動作幅度，池瑜愣了下，似乎在哪裡見過。

“你是怎麼看待不老不死的？”

這是魔女問出的第一個問題。

魔女放下鏡子，眼神玩味地看向池瑜。

池瑜笑著坐到了魔女的對面。

“我認為不老不死的傢伙都是一群瘋子。”

“哦？”

池瑜的話引起了這位魔女的興趣。

她眼神示意池瑜接著說下去。

“他們自以為自已是時間的掌控者，其實殊不知他們才是時間的奴隸。”

“被時間摧殘的他們終究會發瘋，會嘗試一切可能創造刺激的樂子，為的就是讓他們早已沉寂的心再次跳動。”

“他們不懼怕死亡，只是為了尋求刺激，這樣的傢伙還不算瘋子嗎？”

魔女的眼神亮了起來：“那你認為他們應該怎麼做呢？”

“摒棄人性，保持完全的理性。”

“但是這樣的他們可就再也不是自已了。”

池瑜聳了聳肩，看向遠方的視線重新回到了魔女身上。

“所以，魔女小姐對此又是何種看法和理解呢，畢竟我終究不是不老不死的存在。”

“誰知道呢，反正我已經是你口中的瘋子了。”

魔女對上了池瑜的視線，隨即大笑起來。

“你果然很有趣呢。”

“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智囊了。”

魔女站起身走到池瑜面前，含著笑意，彎下腰直視著池瑜的眼睛。

“好好活著，有個傢伙很喜歡你，你死了她會很傷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