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若是能夠一擊必中自然最好,若實在不可行,也要給他製造足夠的麻煩,不能讓他輕易脫身。”

曲曄的聲音冷靜而堅定。

“明白,屬下這就去安排。”

護衛領命,恭敬地退下,迅速佈置人手,準備追擊。

曲曄率領一支精幹隊伍,在京城的大街小巷中穿梭搜尋,直到第二天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落,一行人才疲憊不堪地返回府邸。

京城之內依舊戒備森嚴,巡邏士兵們如鷹隼般警惕,不斷搜尋著秦長卿的蹤跡,進出城門的行人車輛均受到嚴格檢查。

曲國公目睹此景,無奈地搖了搖頭:“這般勞心勞力,究竟為何?”

“無論如何,絕不能讓他繼續留在京城之中,利用那些詭異邪術禍害西陵的百姓。”

曲曄神色堅決。

曲國公點了點頭,表示贊同:“話雖如此,但你如此大張旗鼓地搜尋,恐怕會引起朝中一些老臣的不滿。”

曲曄連忙賠笑道:“有父親大人在前面頂著嘛。”

話語間流露出一絲頑皮。

曲國公輕笑出聲:“呵呵,你這個小子,總是喜歡拿我來做擋箭牌。”

“父親大人哪能這樣想自己的兒子呢。”

曲曄故作委屈地說。

“行了,快去休息吧,我還得去上朝,為你抵擋那些風雨。”

曲國公擺了擺手。

“多謝父親!”

曲曄感激道。

曲國公搖頭苦笑,轉身走出房門,步入清晨的微光之中。

城外一片靜謐,其中一輛不起眼的馬車緩緩停下,車底下的軟墊被悄悄掀開,秦長卿強忍著劇烈的疼痛,艱難地從車底爬出。

此刻的他,全身瑟瑟發抖,腹部異常鼓脹,胸口彷彿被重石壓迫,難以言表的痛苦感蔓延全身,更令人震驚的是,下身有一股溫熱的液體緩緩流出。

“停車!”

他嘶啞地喊道,踉蹌著衝出馬車,迅速隱匿於林間,解開褲帶檢視時,眼前的血跡讓他瞬間怔愣。

“血?怎麼可能?”

一番慌亂的自檢之後,他發現血竟是從臀部滲出的。

他急忙給自己把脈,眉頭越鎖越緊,神情充滿了疑惑與不安。

“這…這是女子月事的脈象?這怎麼可能?位置完全不對啊。”

秦長卿的內心世界遭受了巨大的衝擊,他一個男子,何以會出現這種情況?

問題的根源究竟在哪裡?

然而,接踵而至的劇痛打斷了他的思緒,原本計劃的遺棄馬車改騎快馬逃離的策略已無法實施。

他只能勉力爬回馬車,虛弱地躺下,面容蒼白,眼神中盡是陰霾。

面對隨從們擔憂的目光與詢問,他只是木然地沉默,心中波濤洶湧。

與此同時,在距離約五百米之外,一枚特製的訊號彈沖天而起,四面八方隱藏的暗衛如接到命令的獵豹般迅速集結。

當曲曄在夜幕低垂時分收到這一訊息,得知秦長卿不僅狀況堪憂,卻仍固執地選擇乘馬車前往邊疆時,不禁發出一陣豪爽的笑聲。

“還是頌雅狠辣,哈哈”

此時的曲頌雅正沉浸在甜蜜的夢鄉,突然翻身,再次沉浸在與周公的約會中。

“頌雅嘞——”屋內輕輕傳來一聲呼喚。

“哎喲!”

美夢被中斷,曲頌雅猛然睜開眼睛,對上了謝文肖湊近的大臉,“你搞什麼名堂嘛!”

謝文肖一臉無辜,手忙腳亂地比劃著,最終乾脆拿出一個小荷包遞過去。

曲頌雅嘟著嘴接過,一開啟,裡面紅光一閃,讓她不禁眯起了眼。

“你給我一顆大紅球做什麼?”

她滿臉疑惑。

謝文肖嘆了口氣,小心翼翼地從荷包裡取出那顆紅色的球。

“這…是…世…界…本…源…”

謝文肖一個字一個字地比劃著說。

曲頌雅瞪大了眼睛,“用來解陣的世界本源?你從哪裡弄來的?”

謝文肖得意地嘿嘿笑著,手腳並用地比劃了一番。

曲頌雅聽得雲裡霧裡,大致明白了這是謝文肖今天走了好運,無意中得到的天降之物。

謝文肖摸著頭上因為意外得到世界本源而撞擊出的紅腫,一臉的無辜與委屈。

曲頌雅恍然大悟,她記得東方傳信曾經說過,他們所處的虛構書界本沒有世界本源,東方他們會從外界帶來一些幫助大家。

握著世界本源,曲頌雅笑得有些傻氣。

【有了這本源,不僅能解除封印,或許還能讓這個世界變得更加真實。】

她興奮地把球抱在懷裡,在床上歡快地蹦跳。

謝文肖雖然不明白其中的奧秘,但見到她如此高興,自己也跟著在床上歡騰起來。

他們的動靜引起了隔壁丫鬟的注意:“小郡主,您還沒休息嗎?”

曲頌雅連忙將世界本源收入空間之中,拉上謝文肖躲在床邊,“快藏好。”

隨後,她下床開門,對著前來關心的玲玲說道:“玲玲姐,我剛做了一個美夢呢。”

玲玲溫柔地笑道:“真是個好夢,頌雅也早點休息哦。”

“好的。”

門輕輕關上,曲頌雅又一躍回到床上,“謝文肖,你快回去吧。”

謝文肖心有不甘,【這就翻臉不認人了?哼,看我幾天不理你!】

他氣鼓鼓地離開侯府,熟門熟路地回到了自己的李府。

曲頌雅哪裡知道他心中的糾結,謝文肖一走,她便心滿意足地沉入了夢鄉。

時間匆匆流逝,轉眼間一個月已過。

“侯爺,儘管秦長卿身邊有眾多死士護航,但他終究還是逃離了西陵國的掌控。”

“嗯,能順帶拔除南疆國如此多的暗樁,也算是不小的收穫了。”

曲曄淡淡回應。

而遠在南疆某個客棧的房間裡,秦長卿躺在床上,眼神中帶著狠厲,全身疼痛幾乎令他窒息。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這痛苦又再次來襲?”

他心中充滿了不解與憤怒。

秦長卿確認了自己身患一種只應女性所有的奇異病症,並意識到這狀況超出了自我調養的範疇,他的心緒愈發陷入了困惑與迷惘的漩渦之中。

“我分明是個血氣方剛的男兒,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究竟是何方神聖在戲弄於我?”

正當他內心掙扎之際,一股突如其來的劇烈腹痛猶如怒濤拍岸,迫使他不由自主地低吟出聲:“哎喲!”

假使曲頌雅此時在場,定會被這一幕逗得忍俊不禁。

然而,此刻曲頌雅正與好友喬薇、蘇允琛圍坐在古色古香的圓桌旁,他們的目光不約而同地聚焦於一位鬚髮斑白、神情哀愁的老人——金順德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