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楊回到蔡家後,恰好碰到雲郎下學歸來。雲郎看到蘇楊領著一個奇奇怪怪的少年,已經見怪不怪了。

“母親,你又在哪兒撿來的大哥哥?”

“我是在街上偶遇的,這個人我也不認識。他好像這裡有點問題,你不要過來,以免被誤傷,就讓他先暫時住在我們家吧。”

蘇楊邊說邊指了指腦袋,雲郎聽到蘇楊的話後,停下靠近蘇楊的腳步,轉身回自已房間去了。

蘇楊將這個少年打暈暫時安頓在蔡家五兄弟居住的房間裡,蔡家五兄弟除非有事,平時都不住在蘇楊這邊。

安頓好這個奇奇怪怪的少年後,蘇楊也回了自已的房間。拿起墨條一邊細細研磨,另一邊想著該怎麼給江戈寫這封信件。

既要寫自已這段時間做的事,又要隱瞞掉一些關鍵資訊。單純的謊言想騙過疑神疑鬼的江戈完全不可能,所以蘇楊準備挑一些能說的東西向江戈說。

再著重強調一些困難,讓江戈給自已想想辦法,以此來增加這封信件的可信度。

蘇楊想了一會兒,提筆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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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大人,多日未見,甚是想念。見字如晤!近來一切可好?

我回到山陽縣已有段時日,近來時常會在閒暇時想起在山寨裡度過的那段充滿回憶的日子。心裡記掛著清晏教的發展大業,久久不得安眠。

以下是我最近這段日子在外安排的事:

郭磊和黃浩因為沒有路引,特地被我派往周邊村鎮傳教。他們的進展很好,已經吸納了很多優良教徒和信眾。

我在山陽縣一邊經營糖鋪,一邊在考慮培養人才的事情。最近打算辦一個私塾,招收周邊的學生。準備待時機成熟,再進行傳教。

糖鋪生意雖好,但成本也很高。所得利潤微薄,只能勉強餬口。

傳教也遇到很多困難,有很多民眾都比較抵制這個新興的教會。認為江神完全是一個擬造出來的人,不能給他們帶來任何好處。

至於辦私塾的話,我在山陽縣根基尚淺。沒有足夠的人力、物力、財力去創辦一個學堂,既無良師,又無強硬後臺,在這舉步維艱。

希望教主可以為我提供一些幫助,或者提一些建議,非常感謝您的支援。

雖然我這裡困難重重,但為支援教中發展,我拿出所有家底,特此附上二百兩銀票。

順頌時祺。

蔡婆婆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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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書信的末尾蘇楊特地用了平輩才會用的敬語,就是為了提醒江戈做事不要太過。畢竟當初為他謀劃教主之位,有自已的一份功勞。

蘇楊相信江戈會看明白的,因為他是個秀才,受八股文影響特別重。在山寨中時,蘇楊就發現了,江戈極其看重這些咬文嚼字的末枝細節。

即便這些並沒有什麼用,但江戈會將信中的每個字和每個用語的輕重,來判斷寫這封信的人處於一個什麼樣的心態。

蘇楊是理解不了這種比較病態的摳字眼,但疑神疑鬼都是上位者的通病,在這一方面任何人都不能避免。

寫完書信後,蘇楊在信裡夾了二百兩銀票。將信和銀票一起裝進信封裡,封好口後,外出將信件寄到先前約定好的地點。

寄完信件的蘇楊便在街頭閒逛起來,買了些小玩意兒。在快走到酒樓時,蘇楊聞到了一股香味。

天天吃自家炒的菜有點吃膩了,蘇楊想著今日給大家換換口味。便去到酒樓中,點了大約七八個菜,付過錢後,讓店小二將炒好的菜送到蔡家。

蘇楊又在街上轉了一會兒,頓覺無趣,便回了家。

回到家中時,酒樓的菜已經送過來了,竇娥和雲郎正在佈菜。看到蘇楊回來,雲郎忙告訴蘇楊他帶回來的那個少年已經走了的事。

據云郎講解,蘇楊得知,那少年在蘇楊走後沒多久便醒了過來。醒過來的少年,沒有和任何人講話,徑直衝向門口。

等雲郎反應過來時,那少年已經沒了身影。

蘇楊想,那樣奇怪的人,走了就走了吧,便沒再管那人。像這種反科學的東西,還是儘量少接觸為好。便幫忙一起擺飯,三人愉快的吃完了下午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