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瞳（上）

有了規則晶體的引路，望曦就像是開啟了精準導航一樣，不僅一點過度都沒有地就往水下跳，而且還不忘把上官叢也一起拎下水。

不過上官叢也沒有掙扎就是了，經過了“大腦”空間和嚴家船隊的湮滅，再加上望曦現在似乎想要去做什麼，而他自己也暫時還沒有想到什麼破局的思路，所以還不如緊跟著望曦的腳步，說不定還能見識到什麼他沒見過的東西。

至於望曦，怎麼說呢......她好像忘記先問問自己“客戶”的想法了。

算了，這不重要。

隔水能量罩分別裹住兩人，而且在下沉的過程中上官叢好像沒有感覺到缺氧，更沒有任何浮力可言。

他始終和望曦保持著相對靜止的狀態，勻加速如垂直掉落一般往水底直墜。

這片水域似乎還是遵循望曦最初進入時看到的那片水域的規律，水面陽光燦爛的時候，水下就是一片黑暗。

在避水能量罩內各有一個照明的冷光球，能將隔水罩外一兩米的範圍照亮，不過就這麼點距離其實也什麼都沒有，最多也就能給人一個心理安慰而已。

往下沉了大概有一千多米，原本一片寂靜的水下漸漸地出現了不止一處的能量濃郁點，那些能量點中沒有什麼活物，彷彿就是單純的能量匯集點而已。

但能量點兩兩之間似乎都有一絲細微的聯絡，而且水底下的能量點分佈似乎也很均勻，加上能量點之間的聯絡，整個水域底部彷彿鋪上了一層巨大的網。

規則晶體指引的位置，就在這片網之下，也就是說，如果她想要抵達副本世界的本源，那就必須要穿過這張網。

“木木，我覺得——”

“你沒想錯。”木木似乎知道望曦想說什麼，她用意識回答：“這張網是副本世界本源的外層保護膜，穿過這層保護膜，地下就是本源。”

“而且，構成這張保護膜的每一個能量點，都能透過與臨近能量點的聯絡迅速將入侵資訊傳達到整張網路，並在瞬間完成保護膜加固的轉變，然後還能啟用本源的被動防禦。”

最終，望曦和上官叢在即將碰到網之前停了下來，此時他們倆已經在水下一千多米的深度。

雖然上官叢肯定無法像望曦那樣感知到一張網的存在，但他自身的感知力確實不弱，他從自己的揹包中拿出了一個小羅盤，望曦看著他搗鼓幾下，那羅盤表面便微微亮起，面板上出現了好幾個光點，望曦稍微瞄一眼就能知道，這幾個光點正好能和附近的幾個能量點的佈置對得上。

看來小羅盤是個簡易地圖。

“曦姐，這幾個點的能量濃度比較高。”上官叢直接將羅盤錶盤透過任務者賬號共享給望曦。

“這裡是一張網，你看到的都是網的結點。”

這話很容易理解，上官叢頓時恍然大悟。

“那這張網之下，是不是藏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很合理的推測，而且，你還可以想得更多一點。”

上官叢稍微想了想，隨後又問到：“嚴家？”

“對啊，這就是嚴家這次的目標。”望曦說著，將規則晶體收起來，它的引路功能已經沒有了。

上官叢也並不是什麼都不懂的，至少他也知道，能出動嚴家數十人進入一個危險的副本，這麼大張旗鼓地搜尋一樣東西，那東西肯定不簡單。再加上他自己本身的見識，其實並不難得出，嚴家在尋找的，是和副本世界本源有關的東西。

上官叢再一次慶幸自己這次喊上了望曦。

如果這次的副本本源真的會被人找到甚至掌控，在自己得不到的情況下，他會希望那個找到本源的人是望曦。

望曦瞥了一眼縮在隔水罩裡面“乖巧”的上官叢，這人的內心情緒實在是變得太快，雖然從表面看他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但自從她能感知別人情緒開始，像上官叢這樣情緒轉化複雜的人也是很少見。

但不得不說，上官叢真的是一個很識趣的人，不僅有錢，而且望曦也算是和他進過三個副本了，他這人在面對她的時候是真的沒踩過什麼坑。

就好像，他總能知道望曦的那條“線”在哪。

“你在這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回來。”

就算是最簡單的低階詭域，世界本源也自有保護手段，玩家如果沒有足夠的保護手段其實並不好碰。

當然，望曦也完全沒有等上官叢的回覆，就算他提出想跟著，她也並不打算帶著他。

她剛說完，身體已經從隔水罩中消失。

她此刻被規則力量包裹，借用規則她成功穿過那張“網”而沒有引起“網”的反擊，在“網”之下是水底的一條長裂縫，她側身鑽入那裂縫當中後，頓時，她就像是跳下懸崖一樣，瞬間便朝著裂縫底部直墜下去。

望曦沒有失重感，因此她也能從容地放出意識對裂縫之下的空間進行掃描，而這裂縫非常像是因為地殼運動而被撕扯開的海溝，狹長深邃的裂縫最深處深度已經超過一萬米，而在望曦不斷墜落的過程中，原本因為過遠而探察不算很清晰的底下情況，也漸漸地被她的意識力量包圍。

在裂縫的底部，是一扇門。

——一扇被平放下來的門。把手正好就在裂縫底部，把手呈現出八卦的外形，中央一個狀似齒輪外形的凹陷，似乎只要放入能卡進去的某樣東西，這門就能被開啟。

望曦當然是沒有鑰匙的。

不過她不擔心，反而在剛落到裂縫底部的第一秒，雙手就已經放出全部絲線，大量渡河水也順著絲線一同傾倒覆蓋在那“門”上，絲線被渡河水浸潤，不僅沒辦法被破壞，而且暢通無阻地從各方向分別纏上了“門”把手上。

沒有鑰匙也沒關係，將鎖破壞不就行了嘛。

規則力量被絲線引導堆積在門鎖上，緊接著，一陣接一陣的規則力量爆炸的悶響從底下傳來。

先被渡河水隔絕了和原本水域的接觸，又被規則力量攻擊，而且還有纏繞上來無法掙脫的絲線拉扯，這門鎖並沒有堅持多長時間。

大約幾分鐘後，那八卦外形的門鎖直接從中裂開，碎片被渡河水捲走。

與此同時，“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