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回憶（終 下）

（我很抱歉，本來之前說好的一天三更，可在我開學後，因為換了臺電腦，作品的大綱丟失了，而且還一直沒時間，加上這本書的收視率一直很差，所以作者當時甚至有了剪書的念頭。）

（可我發現，儘管如此，依舊有讀者在看，這是我的第一本書，所以，不管是為了讀者，還是為了我自已，我還是希望能把它更完。）

（這幾天我一直在調整心態，然後重新整理大綱，打算把這本書堅持下去，再怎麼說也要給創造的人物一個結局。）

（以後每天三更，有時間可能會加更，感謝各位讀者的支援！）

顧墨抬頭，發現床前的少年已經消失了，而原本奄奄一息的女人，卻是滿臉光澤，面色恢復了紅潤。

“小墨～”

女人微笑著看著他，輕聲的呼喚著顧墨的名字。

“媽？”

他試探性的開口，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是真的。

女人笑著點頭，眼裡滿是溫柔。

她依舊是那麼的好看，如水中芙蓉，美麗而又動人。

他喉嚨動了動，想要說什麼，卻沒說出口。

這是夢嗎？

可，為什麼我的心好痛……

“哎呀呀，真是沒想到，我們家小墨已經長這麼高了，快過來給媽媽看看。”

女人笑著，眼睛裡的溫柔幾乎要溢位來了。

聞言，顧墨不由自主的抬腳，朝前走去。

等到顧墨靠近，女人的手微微抬起，撫摸上他的臉頰，輕輕摩挲。

“你是真的嗎？”

聲音顫抖，裡面又有著一些委屈。

“小墨，說什麼傻話？媽媽當然是真的啦。”

女人笑著將人摟到懷裡，臉上滿是笑意。

淡淡的水仙香傳來，湧入自已鼻腔，脖子上傳來熟悉的溫潤。

這，不是夢……

她摟著他，他抱著她，兩人誰都沒有說話。

“好了，都這麼大了，怎麼還跟個小孩子一樣，怎麼要吃奶啊？”

她調笑，輕輕的把人推開，讓自已能夠完全的看見他。

“來讓媽媽好好看看。”

顧墨沉默著，任由女人施為，沒有反抗，沒有說話。

“嗯，長帥了，是個大小夥了，就是瘦了。”

“是不是媽媽離開後，沒有好好吃飯……”

她的眼中滿是溫柔，只是眼角隱約有了淚光。

“沒有……哪裡瘦了？明明是正常體格好不好……”

顧墨紅著臉，撇開了腦袋，沒有去看她。

“好好好，沒有，沒有……”

她寵溺著笑，隨後開口問道:

“怎麼樣，有女朋友了嗎？長的好不好看？我可跟你說啊，憑藉小墨你的容貌，找的女孩子必須比媽媽要好看…………”

顧墨的臉更紅了，從小到大，他很少被問到自已姻緣的問題。

尤其是現在被自已的母親問起時，他只覺得莫名的害羞。

“沒，我還沒有女朋友……”

“嘖，小墨不會是騙我的吧？”

“沒有，真的沒有。”

氣氛再次陷入了沉默。

良久，女人再次開口:“那那位白髮姑娘呢？”

話音落下，顧墨猛地抬頭，滿臉震驚的看著她。

“你怎麼知道？”

女人只是笑並沒有回答。

“有什麼想問的嗎？”她說。

…………

“媽，你是真實的嗎？”

顧墨並沒有詢問之前的問題，他的時間有限，他不想把時間浪費在探求真相的上面。

他在怕，他怕這是一場真實的夢，他怕自已一睜眼，夢就醒了。

“不是哦，小墨，媽媽是真的存在的。”

女人歪頭，黑色的髮絲散落在臉上，滿臉笑容。

顧墨鬆了口氣，隨即問出了另一個問題。

“那，你還能回來嗎？”

這次輪到女人沉默了，她點點頭。

一瞬間顧墨眼中的光彩暗了暗，但很快就笑著問道:“那你能在這裡待多久？”

“嗯，大概還有幾個小時……”

女人沉默了一會，才開口回道。

“怎麼這麼大了還離不開媽媽？是受了什麼委屈嗎？”

顧墨低著頭，看不清神色，只是肩膀一抖一抖的。

許久他抬頭，撲進女人的懷裡，再無半分矜持，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

人說的果然沒錯，一個成年人，哪怕受了天大的委屈，基本都不會輕易流淚，可是當他們被至親之人問起這些委屈的時候，平日裡堅強的心理防線，會被瞬間摧毀。

“唉，怎麼哭了，是媽媽說錯了什麼嗎？對不起媽媽給你道歉，你別哭了，好不好？”

被顧墨抱住，顧思源當即變得手足無措起來，兩隻手輕輕的拍打這少年的背，著急的安慰著。

可，她越是這樣，顧墨的哭聲越大，眼淚不停的淌下，好像要把十幾年來受得委屈全部發洩出來。

…………

木屋中，趴在床邊睡著的伊麗亞，只覺得自已的手被人抓住。

她睜眼，發現顧墨不知道，已經將她的一隻胳膊摟住，牢牢的禁錮在懷裡，異樣的觸感順著手臂，直擊自已的大腦。

她的身子抖了抖，俏麗的小臉莫名爬上一抹紅暈。

很快她反應過來，下意識的要將手抽出，可嘗試了幾下都始終無法掙脫。

沒想到啊，沒想到自已不過是太困眯了一會，怎麼就又被這傢伙吃豆腐了？

“顧墨，顧墨………”

她嘗試叫醒他，可呼喊了幾次，對方都沒有任何反應。

期間的視線掃過顧墨的臉，隨後整個人身體僵住了。

“這傢伙……哭了？”

在看清他臉上的神色時，莫名的，少女的心中湧出一股慌張和擔憂，連她自已都沒搞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不會是做噩夢了吧？”

“顧墨，顧墨……？”

又嘗試了幾下，可顧墨依舊沒有任何反應，只是眉眼卻越皺越深。

無奈，她只好放棄，任由顧墨抱著她的胳膊，反正這樣也不難受，相反還有一種別樣的感覺。

於是，兩人就一種相當奇怪的姿勢，趴在床上。

顧墨腦袋傾斜，摟住了少女一隻白皙的小臂，而女孩則是撐著另一隻胳膊，默默的看著，姿勢可謂曖昧。

許久，看著顧墨那蹙起的眉頭，不自覺的用手輕輕的觸碰，幫他撫平。

“如果仔細看看，這傢伙倒也挺帥的，對他我為什麼總有一股莫名的熟悉呢？”

彷彿有什麼魔力一般，伴隨著少女的輕輕觸碰，顧墨的神色終是舒展開來……

…………

識海中，顧墨已經慢慢安撫下來。

他跟母親聊了許多，從前到後，從天南到地北，多是自已前世生活中的一些趣事。

雖然，旁人聽了，可能顧墨講的這些不過是稀疏平常，可他依舊講的眉飛色舞，而女人也是一直默默的聽著。

也不知過了，多久，顧思源看著顧墨，突然開口問道:“小墨，你恨我嗎？”

聞言，講的正起勁的顧墨，不由頓住，抬眸看著他回道:“為什麼這麼問？”

“因為我是一個相當失敗的母親啊？如同一個婢子一樣，用身體換取利益，小墨不覺得我很下賤嗎？”

女人的聲音平淡，似乎是在闡述一件十分平淡的事。

顧墨晃了晃，拳頭下意識的攥緊又鬆開。

“媽媽，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可以。”

“你愛我嗎？我指的是親情上的……”

“愛……”

她的回答很堅定，沒有任何猶豫。

聽到這個答案，顧墨緊繃的身體，有一瞬間的鬆弛。

“我愛你……媽媽。”

“你知道我為什麼不是說:我也愛你嗎？”

“為什麼？”她問。

“因為我愛你，不是因為你愛我，更不是因為你身上的優點我才愛你，而是因為我愛你，沒有任何理由，哪怕有一天，你不要我了我都會繼續愛你……”

他的語速越來越快，聲音也越來越堅定。

聞言，顧思源不由呆住，她看著眼前的少年，久久失神。

她不是情犢初開的少女，相反她的心智早早的就相當成熟，比大部分同齡人，都更具有理性的一面。

可現在她久違的有些驚慌無措，好像上次還是聽到小墨叫她媽媽的時候。

“是嗎？原來我在小墨，心中的分量這麼重。”

她將人抱在懷裡，在顧墨沒有看到的地方，眼角溼潤。

“你要走了嗎？”

少年那有些悶悶的聲線在她的腹部響起，聲音傳進大腦。

“嗯。”

“可我不想讓你走……”

儘管心裡早有準備，顧墨在聽到這個回答時，心裡還是十分難受。

“都這麼大人了，還捨不得自已的母親？”

“嗯，捨不得。”

“呵，你呀……”女人輕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安慰。

“將來你還有自已的生活，總不能一直讓媽媽陪著你吧？”

“可是我真的希望，未來的生活中有你……”

女人沉默，用手輕撫顧墨的頭。

原本柔媚的嗓音，在此時竟然有些哽咽。

“你馬上就是一個不動聲色的大人了，，不許回頭，不準傷心，也不要偷偷想念，你要聽話，不是所有的魚都能生活在同一片海里…………”

一邊說，她的身體連同他身上的被子，都開始慢慢變淡透明，可她依然像沒事人一樣，繼續說著。

等到差不多半個身子都消失的時候，她才在顧墨的額角親了一口，摟緊他說道

“顧墨，你知道嗎？我覺得我這輩子做的唯一件對事，就是收養了你，如果不是你，我都不知道我的人生會是個什麼樣子……”

“我也是……”

顧墨含糊不清的回答著，強忍著沒有哭出聲。

“你知道嗎？我真的真的真的好愛你啊，寶貝！”

陽光灑在女人嬌豔的臉上，一如初見時那般，美豔而又溫暖……

（還有一更，三千字，晚上改完錯字一起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