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莫語叉腰站著,看見魏琦坐那安安靜靜的收拾杯盞,“行了,王爺,別演了。”

“本王是來救你的。”

“救?”沈莫語嗤笑,“可是我好像並不需要王爺你呢,你看”沈莫語伸出雙手,“我自己可以解開繩索。”

“是麼?”魏琦勾起唇角笑著站起來,他比沈莫語高出一頭,魏琦垂下目光,沈莫語仰頭看著他,從他的眼裡看到了憐惜。

“沈莫語,你還是太嫩了,看不見的繩索,你要怎麼解開呢?”

“既然看不見,那怎麼能算繩索呢?”

沈莫語本以為這只是一場惡作劇,離開這個破敗的院子時卻被幾個宮裡的人請走了。

“太后娘娘請姑娘過去喝茶。”

沈莫語捂著肚子,“我拉肚子了,不好意思,實在不方便。”

宮裡的人面不改色,似乎早就預料到沈莫語願意去了,“您母親也在,太后還跟您母親打賭呢,猜猜您是一個時辰趕到宮裡還是兩個時辰。”

“所以呢?”

嬤嬤繼續笑著解釋,“您母親說,你腿腳慢,估摸著得兩個時辰。可是太后說你一個時辰就一定能趕回去,太后還說,她還想看看到底是誰會贏呢。”

太后那個老燈如果輸了,郭靜怡還能活著離開宮裡麼?

沈莫語想想也知道,她母親不能贏,就算是飛也要在一個時辰之內飛到宮裡去。

這個時候沈莫語才想到魏琦說過的話。

她是穿越來的,腦子是現代人的腦子,沒有封建的那些糟粕在,可是她也得在這個封建的社會苟命活著……

她一個人,怎麼扭轉這個社會的弊病?

不可能。

此時,一聲馬的嘶鳴聲響起,魏琦騎著黑色的駿馬立在遠處,“本王試試謝公子的馬能跑多快,沈莫語,要不要上馬?”

沈莫語抬頭看著眼前的裝逼的男人,忽然覺得他莫名有些帥是怎麼回事?

糟糕,被他帥到了。

沈莫語被拉上馬,馬蹄踩著泥土,她坐在馬背上,看著周圍的世界一點一點的模糊了。

沈莫語的後背緊貼著魏琦的胸口,她能感受到他胸口的溫度,她突然開始好奇,這個男人的心是用什麼材料做成的?

“沈莫語。”

“嗯?”

“本王后悔了。”

“什麼?”

“本王覺得帶著你一塊騎馬,會把馬累死的,你還是下來自己走到宮裡去吧。”

“可是我……”

魏琦打斷了她的話,“若是本王心情好的話,累壞一匹馬也不算什麼,大不了本王賠給謝家那小子一匹馬就是了。”

求哄,魏琦這是在求糖果啊。

沈莫語看破了他的伎倆,緊緊摟住他精瘦的腰,嬌聲道,“王爺~咱家王爺最好了,騎馬騎的最快了~等回到王府,我一定把王府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那聲音,魏琦聽得有些反胃,他拉住了馬的韁繩,“給本王滾下去吧,噁心死了。”

沈莫語白了他好幾眼,從懷裡掏出一根銀針,“王爺,我看王爺最近印堂不夠亮堂,我給王爺扎幾針,王爺一定能容光煥發。”

魏琦,“滾!”

“王爺,最近夜裡冷,我要是去晚了被太后噶了,王爺可就沒有我這樣的暖床的人了。”

“想給本王暖床的人多了去了。”

魏琦依舊很傲嬌啊,沈莫語氣得跳下馬,蹲在路邊一動不動。

魏琦見她這樣,“走啊,怎麼不走了?去晚了,就不怕太后怪罪?”

“我不去了,大不了死了算了,太后本來就看我不順眼,早晚要噶了我的,我不去了。”

得,直接擺爛了。

她擺爛了,著急的人換成了魏琦,他無奈,“上馬。”

沈莫語不理睬,氣得魏琦夠嗆。

“本王讓你上馬!”

沈莫語還扭過臉去。

“你不上馬,本王夜裡不給你暖床。”

哦吼,終於肯承認了,分明就是他在給怕冷的沈莫語暖床……

沈莫語繼續不理睬。

“本王身子不爽,需要扎幾針。”

沈莫語心裡已經開心到放煙花了,面上還是冷淡了很,“行叭,那我就勉強……”

魏琦“駕”了一聲,騎著馬飛奔了出去。

沈莫語看著遠處的影子,“什麼玩意?”

只過了幾秒,魏琦騎著馬又回來了,“本王心善,上馬吧。”

沈莫語踩著點在一個時辰之內到了宮裡。

“給太后請安。”沈莫語撲通一聲跪下,“太后娘娘的氣色真是越來越好了。”

太后今天的心情格外好,“是啊,哀家見到你心情就好了。”

郭靜怡也附和著,“太后十分掛念你,還不趕緊謝太后。”

“無妨”太后笑著,“沈莫語這孩子哀家喜歡,長得也是一等一的好看。可是女大當嫁,這是祖上的規矩。”

沈莫語心裡一涼,老登還是要給自己挖坑。

太后笑著讓幾個男人進來,個個油光滿面,胖的跟豬一樣。

“這些都是哀家的親戚,也是人才,他們都心悅你。你看看,你該選誰呢。哀家怕你不滿意,特地找了好幾個給你選,要是你都不滿意,哀家才要傷心呢。”

穿的像個人,但是那肚子跟懷胎十月一樣,臉上的褶子能夾死蒼蠅……

更可怕的是,那幾個男人開口了,“這樣的美人給我,我一定讓她當最得寵的妾。”

還有男人笑著打量沈莫語,“本王就不要她當什麼妾,我王府的妾已經夠多了的,當個舞姬還差不多。”

還有人說,“本王一直沒有兒子,你若是能給本王生幾個兒子,本王也會好好獎賞你的。”

……

個個都是人才。

沈莫語的腦子不合時宜的想到了魏琦,那個男人也是封建時代的人,為何他就比眼前的油膩男好很多?

這就是人和人的差距。

見沈莫語許久不說話,太后催促,“不選?是想讓哀家給你選麼?”

郭靜怡見太后的臉色不好,驚出了一身汗。

她是母親,可也不願意把女兒推到火坑裡。

沈莫語拿出銀針偷偷在自己身上紮了兩針,“回太后,我實在不配嫁過去,我身份低賤。”

“無妨,哀家讓你當郡主。”

太后笑道,“若是你已經有了意中人可告訴告訴哀家,哀家給你做主。”

沈莫語猶豫了一下,心想,老登,這可是你逼我的。

“太后,我其實已經有了意中人,此人就在祁山種地。”

祁山。

太后臉色一變,“嗯?”

“在祁山後面有一片很大的園子,裡面住著很多的人,我的意中人只是一個普通的農夫,可是我就是很喜歡他,太后恕罪。”

祁山的土壤無法耕種,祁山也根本就沒有園子,農夫也根本不存在。

那些隱士的糧食根本就是下山買的,當然有些也直接搶,所以祁山裡的人基本上都是山匪,要麼就是被養在那裡的人……

農夫?薛定諤的農夫……

祁山後面養的都是山匪,名義上山匪,當然也還有一大批人是太后的死士。

前幾日有大臣上奏,要給被燒死去的人討個公道。

太后解釋,那不過是在祁山種地的農夫,不足大驚小怪。

沈莫語知道太后心虛,太后要是說祁山沒有農夫就等於是在打自己的臉。

許久,太后咳嗽一聲,“罷了,哀家要午睡了,你們沒事就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