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莫語走回自己房間的路上,很多王府裡的下人見到她都低著頭,似乎是不敢看她。

還有人推測,這個沈莫語將來會是魏琦的女人,誰也不敢得罪她。

沈莫語在王府的人緣就更差了,跟著沈莫語的倆丫頭一早就聽說了這個訊息,拉著沈莫語問話,“小姐可是要嫁給琦王爺?”

阿紅絞著衣服,“咱們小姐將來一定會很厲害的。”

阿紫打斷她,“咱們小姐一直就很厲害,將來那可是”

“行了,我渴了”沈莫語不想在聽這倆人絮絮叨叨了。

阿紫倒了水,沈莫語的唇剛靠近杯子,就聞到一股刺鼻的氣味。

“這水可是餿了?”

阿紅聞了聞,瑤瑤腦袋,“沒有啊,我怎麼什麼都聞不到?”

阿紫也聞不出來。

沈莫語取出銀針,剛置於杯子中,銀針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黑了。

有人投毒。

沈莫語得罪的人不少,但是都不至於要了她的性命,真正想殺了她的人除了魏銘還有宮裡的那位……

隔天,王府外面就傳出了謠言,是七王府的琦王爺生了重病命不久矣。

還有很多大臣礙於皇上的面子,帶著重禮過來看望魏琦,都被於榮婉言拒絕了。

琦王府,魏氣一臉殺氣的坐著,手中的杯盞摔了無數個了,“是誰幹的?”

“主子,已經在查了。”

沈莫語也被揪過來了,“你有沒有見過什麼不該見的人?”

魏琦凝思片刻,“本王最不該見的人就是你。”

前俞進來的時候帶著一個被五花大綁的人,“主子,這個乞丐是最早說您病重的人。”

那個乞丐不是別人,四王府王嬤嬤的丈夫崔二,而王嬤嬤死在沈莫語的手中……

崔二雙目猩紅,見到了沈莫語異常激動,“你個賤人,你怎麼還不死?!”

王嬤嬤還沒死的時候都是養著這個廢物的,好吃好喝的供著他,王嬤嬤一死,他就淪落成了乞丐。

造成他落到今天這個局面的當屬沈莫語這個女人。

他恨不得將這個女人賣到青樓裡去……

前俞上去給了他一腳,“見到王爺還不跪下!”

崔二咬緊牙關,“王爺,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們找我算是找錯人了。”

魏琦走到他面前,揚起手,掀開自己手上裹著的紗布,“來人啊,崔二潛入琦王府企圖刺殺本王,交給順天府處置。”

崔二聽得一臉懵,“不是,王爺,我什麼時候刺殺你了?你這手上的傷也不是我弄的啊?”

於榮解釋,“你可能還不知道,刺殺王爺可是要五馬分屍,誅連九族的。”

“九族?我家裡就我一個人了啊?”

於榮冷笑一聲,“聽你這意思,你養在郊外的小妾還有她肚子裡的孩子難道不是你的?”

崔二瞬間蔫了,“王爺,我求求你,我不是要刺殺你啊!”

他哭得眼淚橫流,髒兮兮的手企圖抓住魏琦的衣襬,一想到他可能又會栽贓自己刺殺王爺,便又收回了手,“王爺,我給你磕頭了,別殺我行不行,也別殺我的孩子……那是我唯一的種啊……”

崔二鼻子上垂下一條晶瑩的液體,還隨著他的腦袋晃動。

魏琦覺得這鼻涕真噁心,轉過身去不看他。

前俞也覺得噁心,抓著他的後衣服領口將他拖到外面,“在外面哭,別髒了裡面的地。”

崔二冷不丁又把鼻涕吸了進去,“咳咳咳”他突然急促的咳嗽起來,雙手捂著脖子,臉都漲紅了……

他這樣給前俞看呆了,“你別裝死啊。”

於榮有些慌,“不是,他好像沒法呼吸了,不會是撞鬼了吧?”

沈莫語衝過去使勁拍打他的後背,抓過筷子壓住他的舌頭,手指直接伸到崔二的口腔中。

看著的幾個都是皺著眉頭,只有沈莫語自己知道,她是在給崔二疏通呼吸道。

如果她不這麼做,崔二很可能會窒息死。

這人還有點用處,要是真死了,便可惜了。

待崔二臉色恢復的時候,阿紅捂著嘴,差點吐出來。

阿紫趕緊帶著乾淨的水,“小姐,趕緊洗洗手吧。”

魏琦看沈莫語的表情略有些嫌棄,“髒死了。”

“王爺,我不這樣,他就會窒息死的。”沈莫語有些氣惱,“在怎麼樣也是一條人命。”

“一條賤命而已,死了就死了,本王才不在乎。”

崔二捂著脖子大口大口的喘氣,他跪著爬到沈莫語面前,抓著她的鞋子,“沈嫿,我知道你是沈嫿,是四王爺,四王爺要我這麼說的,他還說……”崔二眼珠子轉了一轉,“你靠近我一點。”

沈莫語剛彎腰,他從懷裡拔出刀子,於榮動作快,揮劍朝著崔二的手砍去,但沈莫語的側臉還是留下了一道疤。

崔二怒罵,“都怪你,如果不是你殺了我妻子,我怎麼會成為被人嫌棄的乞丐?!”

前俞再次抓小雞仔一樣的把崔二拖走。

阿紫緊張沈莫語臉上的傷口,“小姐,這人可太壞了,怎麼能……”

沈莫語擺擺手,“我心善,就不是那種人,我不與他計較。”

“小姐真大度。”

晚上,沈莫語出現在柴房,手裡的銀針一根一根的紮在崔二身上。

此刻的崔二被五花大綁著,嘴裡還被塞上了布,他痛苦得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沈莫語知道紮在哪裡最痛,不斷的變化的花樣刺激他,“你要是老實招了,我就放過你。”

崔二嘴裡的破布被扯下來,“是四王爺啊。”

沈莫語繼續扎。

“我說,我說實話!”崔二忍不住疼還是招了,“是一個老女人,喜歡戴珍珠簪子,她右手只有四根手指頭,別的我就不知道了。”

魏琦此刻站在柴房門外,喜歡戴珍珠簪子,只有四根手指頭的女人,魏琦還真見過……

慈寧宮。

麗嬤嬤正在給太后扇扇子,“太后別憂心了,那個沈莫語的一定會死的。”

“哀家不是擔心她,一個跳樑小醜罷了。”

“那太后是在擔憂誰?”

“嚴如霜呢?”

“奴婢聽說,嚴如霜已經跑到苗南躲好了。”

太后微微眯眼,“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