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醫生的話語,顧明鶴微微頷首,表示知曉。他邁著穩健的步伐走進房間,眼神依舊冷冽如冰,看到了椅子上被矇住雙眼面色蒼白、氣息微弱的女子時,心底不禁泛起一絲漣漪。然而,這絲情感很快便被他強行壓下——他不能有絲毫憐憫之心,否則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將前功盡棄。

顧明鶴慢慢地走進房間,小心翼翼地拿出特製的眼罩,輕柔地給南嫻戴上,彷彿生怕驚醒了她似的。完成這一動作之後,他才緩緩地開啟房間的燈,柔和的光線瞬間填滿整個空間。

接著,他解開束縛著南嫻的繩索,生怕弄疼了她那嬌嫩的肌膚。然後,他輕輕地將她抱入懷中,感受著她日漸消瘦的身體,心中不禁湧起一股無盡的憐愛之情。

“乖,睡一會兒吧。”

“唔……”

南嫻真的好久沒有被人抱在懷裡了,此刻終於堅持不住了,也無法回應腦海裡季清懷的呼喊,沉沉睡入他的懷中。

然而,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打破了這份寧靜。顧明鶴抬頭望去,只見一名手下匆匆忙忙地跑了進來。

\"老闆,不好了!一大批人包圍了古堡,上空還有偵測器,而且其中還有顧家的旁支!\" 手下的語氣充滿了緊張和急迫。

顧明鶴聽著手下急匆匆的話語,目光卻始終停留在懷中昏迷不醒的南嫻身上。他的眼神異常淡定從容,似乎早已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嗯,我知道了。他們是來帶她走的。你們先把他們帶到前廳去,好生招待著,我隨後就到。\" 顧明鶴的聲音平靜而堅定,沒有絲毫的驚慌失措。

說完,顧明鶴抱著南嫻,腳步穩健地朝著前廳走去。一路上,他的步伐顯得格外優雅,彷彿在漫步於雲端一般。當他來到前廳時,透過窗戶往外看去,只見外面密密麻麻站滿了一群人,黑壓壓的一片,讓人不禁心生壓抑。

面對如此眾多的敵人,顧明鶴卻毫不慌張。他抱著南嫻,悠然自得地走到了主位上坐下。此時,已有兩個人坐在那裡,悠閒地喝著茶,似乎對眼前的局面毫不在意。

薔薇花香縈繞在空間裡,看著好像一場茶話會。

“季少,怎麼帶人來我這兒了?南嫻小姐還鬧著沒有玩夠現在正在睡覺。”他依舊是那般溫文爾雅的樣子,入座後,把懷中人抱在懷裡,寬大的手掌撫摸著美人的脖頸。

“顧老闆,幾個月不見,我的朋友瘦了好多,莫不是你虧待她了。”季清懷看到懷中之人時,這哪裡是玩累了睡著了,要不是一直和她在腦海中溝透過,都沒想到她被折磨的這麼狠,這一刻想殺了他取魂的想法達到了頂峰,也不揭穿他,剛剛一直在腦海裡聯絡著南嫻,卻怎麼也聯絡不上,只是希望對方待會可以醒來,因為他能感覺到此刻她的狀態很不穩定。

不過現在一看,對方果然有些過了,這哪裡是南嫻說的沒什麼,分明就是虐待。

此刻季清懷看他的眼神都變了,巴不得現在就動手。

“季少想多了,她只是最近調皮不愛吃飯,阿嫻可是經常念著很想你,讓我帶她去找你。”顧明鶴淡淡笑道,眼神看向了另一側一直沒有說話的男子。

兩道殺意落在自已身上,顧明鶴不可能沒感覺,特別是那個一直沒有說話的男人感覺恨透了自已一般。

南嫻確實提過幾次想去找季清懷玩的事情,不過每次都被他拒絕了,他們再是朋友,他也不想讓他們相見,所以一直哄著不讓她離開。

顧明鶴望向另一個一直沒有開口的男人。

他的雙眸狹長且眼尾微微上翹,彷彿天生就帶著一種傲慢與不羈。每當他用這樣的眼睛看人時,都會給人一種居高臨下、不可一世的感覺。此刻,他正懶散地斜倚在座椅上,整個身體顯得無比放鬆,但臉上的神情卻異常淡漠,宛如一座冰冷的雕塑。然而,當他的目光轉向顧明鶴時,那原本悠遠深邃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起來,猶如兩把能夠穿透人心的利劍,讓人不敢與其對視。儘管他只是靜靜地躺在那裡,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或言語,但他身上散發出的強大氣場卻如同一座高山般巍峨聳立,令人心生敬畏之情,甚至連靠近都需要鼓起巨大的勇氣。

宴池逸。

終於見面了。

“宴池逸?在你們Z國應該都是稱呼你宴少吧,怎麼,還在惦記你的前女友?”顧明鶴看著他依舊溫和笑著,輕輕動了動手看了眼懷中女人。

“顧先生,終於見面了。”宴池逸身體前傾看向他懷中的女人,緩緩掏出一把槍對向了主座上的男人。

“宴少,這是什麼意思。”顧明鶴臉上笑意淡了淡,看著懟向自已的槍,而自已的手下們卻沒有人敢輕舉妄動。

季清懷也是有點驚了,他知道恢復了記憶的裴煜之可能會膽大妄為,沒想到這個普通世界裡恢復記憶的他,做法也是如此瘋狂。

不過,真是太好了,早點殺了早離開。

“自殺?還是我動手?”宴池逸緩緩起身,把槍放在了他面前,冷靜地說道:“不過是一個分身罷了,怎麼,主人當久了,現在不想回來了嗎?”

不是吧哥......你怎麼說話比千苓還要直接啊,你媳婦還在他手上呢!喂!

季清懷看著這一幕,也是眼神一抽搐,心中暗自嘀咕道:要不說他們兩個能成為情侶呢,都是一樣的癲狂。

“我該怎麼稱呼你?我的另一部分?”宴池逸彷彿看爬蟲一般的眼神此刻冰冷落在他的身上,不知是否真的是因為靈魂是他的一部分的緣故,此刻竟讓顧明鶴有些吃不消。

“宴少,咱們之前可是說好的不動手啊。”季清懷心裡還在惦記著其他事情,嘴上卻不敢有絲毫的怠慢,只能兩頭忙著安撫道:“顧先生,您千萬別往心裡去,宴少他也沒別的意思,就是看南嫻過得不好想把他的前女友帶走而已,真不是故意要冒犯您的。”

然而,顧明鶴根本就不理睬季清懷,他只是默默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心裡已經很清楚,自已帶來的那些人恐怕是一個都不剩了。於是,他將目光投向了剛才說話的那個人,冷冷地說道:“我可以把人交給你,我也知道你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不過,我要提醒你的是,人你可以帶走,其他的,你就別想了。”

啊哦,好主意,就是不想被殺唄。

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無法抗拒的威嚴,讓在場的每個人都不禁感到一陣寒意。

宴少聽了這話,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容。他心想,這個顧明鶴還真是不自量力,居然敢在他面前如此囂張。不過,他並沒有立刻回應顧明鶴的挑釁,而是轉頭看向了季清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