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我因為將“好訊息”告訴何家人攪得他們雞犬不寧而高興時,小張的電話像一記悶棍敲在我的後腦勺,讓我眼前一黑。

“何總,何母對何氏進行了舉報,理由是:有利用福利院洗錢嫌疑。現在您名下的財產已經被凍結了。”

什麼?這個女人可真夠瘋的!怪不得何父拼死不讓她涉足公司。

何母是暴發戶出身,是那種中專就輟學的小混混,家裡人對她的寵愛和溺愛,導致她的一切行為舉動都任性妄為、隨心所欲。

她的思想確實太不成熟,從她試圖下藥撮合何天一和琪琪這件事上就能看得出來,做事不經過大腦思考。

這次估計她也是狗急跳牆,想要及時止損。但是她的眼界實在太過狹隘,沒有意識到如果新聞曝出了“何氏洗錢”的相關新聞,很難想象何氏的股價會暴跌到什麼程度。

估計何父清醒以後知道這一切,又要氣昏過去了吧。

何母這樣做,把我的計劃完全打亂。何天一現在名下的資產被暫時凍結,要等到調查結束後才能恢復。萬一查出了什麼問題,那不是……

為了做好心理準備,制定PLAN B,我得先把小張叫過來問問。

“小張,咱們公司……應該沒有偷稅漏稅、洗錢之類的違法行為吧?”我試探性地問他,希望能得到否定的答案。

小張很是胸有成竹:“何總,您放心好了,董事長在這一塊一直為公司把著關呢。您想,董事長夫人一定不可能自取滅亡,他肯定是有十足的把握才會做出這個決定的。”

也對,何母雖然腦子不好,但也不至於蠢到自取滅亡的程度。

聽了小張的話,我心裡也放心了許多。只不過這段時間要節約著用錢了,而且儘量不要讓蘇瑾萱知道這件事情,就讓她繼續紙醉金迷吧。

“何總,大事不好啦!”朱叔氣喘吁吁地跑進辦公室,連敲門都忘記了。

“你小聲點,這樣嚷嚷搞的公司人心惶惶的,想幹嘛?”小張對朱叔莽撞的行為表示不滿。

“何總,您的地下車庫被貼上封條了!”

這麼快?我還以為他們最起碼得明天才開始動手,沒想到今天就下手了。估計怕我轉移財產,他們撲得一場空。

“沒事,何總!我還有電瓶車,我騎電瓶車帶您回去。等下班時間我在公司樓下等您。”

我估計這公司馬上也要被貼封條了……

朱叔、路宇楓、小張都離開了,本以為我可以一個人清靜清靜,來了一位不速之客——蘇瑾萱。

準確來說應該是何天一。

他不知道從哪聽來何父住院的訊息,急匆匆地衝到辦公室:“何天一!你對我爸做了什麼?”

很好,他現在裝都不裝了。

“你爸?你什麼時候這麼關心咱爸了?”我不能讓他知道我是蘇瑾萱,不然他之後一定會時刻提防我。

他手上拿著啤酒瓶,腳上穿著拖鞋,頭髮亂糟糟的,披了件外套,裡面是一件睡衣,一看就是突然接到訊息出來的。

估計是在何母那裡吃了閉門羹,所以才來找我算賬。

我接過他手上的啤酒瓶,他的手心還攥著一張小票,我展開一看,果然是醫院附近的便利店。

“要是爸爸有事,我跟你沒完!”蘇瑾萱坐在沙發上目光兇狠,時刻準備對我發火。

“咱爸一定不會有事的,你放心好了。媽都說了,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

我騙他的,我根本沒有和何家人聯絡,完全不想知道他們現在是什麼情況。

我轉過身,準備回到辦公桌坐著。突然感覺到後腦勺受到重重一擊,我眼睛一黑,腿一發軟,躺在了地上,一摸後腦勺已經是滿手的鮮血。

我回頭看向蘇瑾萱,他一副不解氣的表情,手上死死的握住一個菸灰缸,那是茶几上的菸灰缸,上面帶著血跡。

由於是吃飯時間,辦公室周圍也只有我們兩個人,根本沒有人聽見如此大的動靜。

“我不管你是誰,我才是真正的何天一!”他把菸灰缸狠狠地往地上一砸,“你最好對我的家裡人好一點……”

我還沒聽他說完,感覺眼皮越來越重,慢慢地閉上了雙眼。

一陣天旋地轉,再一次睜開眼睛,我癱坐在沙發上,手上帶著血跡。

不!這不是我做的!這也不能是我做的!

我該怎麼辦?該死的何天一對我下了狠手,現在我卻要來收拾他的爛攤子。

我看向四周,這個辦公室沒有監控。只要我將現場破壞了,就沒人能知道我們之間發生了什麼。

我拿起菸灰缸往自已頭上也狠狠砸去,一股暖流從我的臉頰流淌下來,我把作案工具放到何天一手上,現在要做的,就是讓我的傷看起來比他嚴重,讓我成為反抗成功的被害者。

我將鮮血抹了一臉,讓自已看起來受傷嚴重的樣子,我也躺在地上,接下來要做的,就是等人來發現我們。

門外傳來陣陣腳步聲,應該是往辦公室來的,我裝作昏倒的樣子,和何天一一起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

門被人敲了兩下,門外的人沒有聽到回應,但還是推門進來了。

“天吶,這是怎麼回事?”

是朱叔的聲音。小張循聲而來,看著我們的“案發現場”,示意朱叔別太聲張。

我假裝聲音虛弱的樣子,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小張……救救我……”

因為有了上次我和何天一兩個人雙雙從陽臺掉下來的風雲事蹟,這次我們在辦公室打架鬥毆,感覺他也不算太驚訝。

“夫人,您別緊張,我這就給您叫救護車!”他一面安慰我,一面觀察著何天一的情況。

面對著今天接二連三的一攤破事,他已經快要崩潰了:“夫人,您和何總到底發生了什麼啊?”

救護車很快趕到了。好巧不巧,趕來的救護車剛好是何父住院的醫院。

我和何天一被先後抬上了救護車。丈夫和兒子先後出事,我想何母應該沒有其他精力再去阻止福利院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