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邊走邊聊,很快在一家生意不錯的酒樓前停下。

赫楚是個精緻boy,他覺得大堂太吵,所以幾人要了個包廂,並且他還主動攬過了點菜的活。

“珂珂喜歡吃什麼菜,有什麼忌口的嗎?”

“我喜歡吃辣,但其實不太能吃辣。”

凌珂說著隨手摘下幕籬放到儲物戒裡。

精緻如畫的容顏讓赫楚和阿依慕晃了晃神。

“那珂珂喜歡甜的嗎?比如…我這樣的。”

他伸出手勾住她一根手指,毫不掩飾眸中的驚豔與熱情。

這下凌珂是真覺得有些招架不住了,她總覺得她再順著他的話回應幾句,要不了多久他就能說出更驚世駭俗的話。

凌珂扯了扯嘴角,收回手道:“呃,我喜歡甜而不膩的。”

你太甜了哥哥,你都要甜齁了好麼。

似是沒想到她會拒絕,他的語氣帶點委屈:

“珂珂你都沒嘗過,怎麼知道膩不膩呢……”

凌珂:“……”

她錯了,她一開始真不該順著他說的。

咱就說好歹阿依慕還在呢,你多少收斂點啊大哥!

剛才她以為他只是性格偏熱情,說話語句方式誇張了些,可如今再看,她毫不懷疑他是敢動真格的。

‘他這個樣子,元陽是怎麼保留下來的?’

【嗯……我看他挺自戀的,說不定他是嫌棄別人長得沒他好看,所以看不上?】

十五如此推理著。

“夠了樓蘭赫楚,你收斂點行不行!”

阿依慕覺得她如果有錯,該讓長生天來懲罰她,而不是讓爹孃給她生出一個這麼奇葩的哥哥。

而赫楚的關注點顯然有點歪:“身為妹妹怎麼能直呼哥哥的全名呢,沒禮貌。”

他眼神裡寫著明晃晃的四個字——你真粗俗。

*

點完菜,赫楚極其自然的挨著凌珂落座。

“我們是從爾是山出來的,珂珂你是哪的人?”

他開始明晃晃的同凌珂套近乎。

“我是碧落宗的。”

凌珂覺得這人沒準都不用自已攻略,他自已就能把自已攻略了。

“那你這次出門是為了歷練麼?不如你同我們一起組個隊吧?”

……

菜才很快就上來了,整個吃飯期間,赫楚的嘴就沒停過。

從他口中,凌珂也知道了他們兄妹兩人是少見的毒蠱師,特意從爾是山大老遠跑到這招搖山來歷練,就是因為招搖山的靈草種類多,方便他們製毒練蠱。

凌珂還真是頭一次見到蠱毒師。

“你們蠱毒師真的什麼效果的蠱蟲都可以煉製嗎?比如那種傳說中的情蠱,真的只要給人種上,那人就會死心塌地愛上下蠱之人?”

“都說醫毒不分家,你們毒術了得,那醫術是否也很厲害?”

在知道二人的職業後,話多的人變成了凌珂。

阿依慕是對這兩人徹底麻了,她覺得這倆人真是天生一對。

她還是頭次見到遇到毒蠱師不止不忌憚,反而還興致勃勃問這問那的。

不過既然哥哥喜歡,珂珂也跟他投契,那阿依慕自是無所謂了,反正她本來就對凌珂挺有好感的。

懷著這種想法,阿依慕大多時候就在一旁安靜聽著,只有偶爾才插一句嘴,赫楚倒是有問必答,有時還會將各種各樣的蠱蟲取出來展示給凌珂看。

有五彩斑斕的蝴蝶,紅寶石一般晶瑩剔透的紅蠍,還有彩色的蜘蛛……

也不知是赫楚審美挑剔,還是蠱蟲本身就長那樣,他拿出來的蠱蟲都異常好看。

凌珂忍不住驚歎:“這蠱蟲好漂亮~”

“那是,”赫楚語氣得意:“這可都是經過我的審美嚴選的。”

醜的他壓根都不要。

“這蠱蟲旁人可以控制嗎?能不能賣給我一個?”

這過於漂亮的外表和多樣化的功能引起了凌珂興趣,很好的激發出她骨子裡的集郵癖好。

她發亮的眸子看得赫楚彎了彎眉毛:

“只要得到養蠱人的同意,並且你餵它一滴血就可以。珂珂喜歡的話我可以送你一個,不必那麼見外。”

這話讓一旁的阿依慕忍不住抬頭看了他一眼。

不是吧,自家哥哥來真的?

要知道他那些蠱蟲都是經過他嚴選的,是他的寶貝心頭好,旁人多看一眼他恨不得都覺得人家醜陋的外表侮辱了他的蠱蟲,這會居然捨得送一隻給珂珂?

“那怎麼好意思,你們養一隻蠱蟲想來應該不容易,我怎麼能白要呢。”

想了想,她自儲物袋裡拿出一塊靈玉遞給赫楚:

“我才出門歷練,身上沒有什麼好東西,也不知你這蠱蟲價值幾何,便出一塊靈玉向你買一隻吧。”

一塊靈玉相當於一百塊靈石。

赫楚並沒有接她遞來的靈玉。

他含笑掃了她一眼,突然抬手自她頭上摘下一枚琉璃珠簪,精緻華麗的袖袍自她耳畔拂過,馥郁的迷迭香味頗為濃郁,卻又不讓人覺得討厭。

“既然珂珂不好意思白要,那就用這枚珠花交換好了。”

說著他將珠花收起,然後反過來抓住凌珂一隻手,將那隻紅寶石一樣晶瑩剔透的紅蠍輕輕放在她手上:

“拿好哦,這可是我最得意的作品,有它在,以後所有低階蠱蟲都不敢近你身,還能以毒攻毒解百毒。”

毒蠱師手段詭異神秘,可與符咒師並列,赫楚這相當於給了她一張護身符。

如此一來,有這隻寶石蠍在,普通的毒蠱師對上她便沒了優勢。

“這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她原本就是出於好奇,外加見這些蠱蟲顏值高,所以就想買一隻玩玩,但他一上來就給個這麼牛逼的,還分文不收,倒讓凌珂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了。

“那珂珂就當這是我討你歡心的小把戲好了,誰讓你長得好看呢~”

他指尖在她手心撓了撓,毫不掩飾自已對凌珂的喜歡,眼神熱情大膽卻又絲毫不會讓人覺得自已被冒犯。

凌珂覺得,大概是因為他神色太坦蕩,氣質太乾淨。

他能讓你最直觀感受到他對你的喜愛,像是迎光開放的向日葵,熱情又燦爛;又如同開了屏的孔雀,將自已的熱烈與追求表達的無比自然。

坦蕩到近乎單純。

待到吃完飯,已經是深夜。

臨走時,三人約好次日一起去亂雲澗歷練,而後才各自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