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開拍，女盆友來了

“這就是滑軌的作用……”李沐凡坐在軌道車上用攝影機演示了一遍後說道，“這樣的話即使咱們的攝像機數量少，也不會影響拍攝效果。不用一個鏡頭從多個角度拍攝了，只要從一個角度開始拍攝，慢慢的推近景或者直接拍攝對戲的二人就可以了……”

隨著各種輔助器材的使用，劇組和北電的老師學生們都像是得到了新的玩具似的輪番上陣。下午由於太陽西下所以房間內的光線有些暗，當李沐凡讓學弟打著一盞燈然後自已拿著各色的打光板來到侯昌榮的另一側開始打光，隨著各種顏色打光板的替換終於找到了與房間內環境相近的色調。張益福老師(攝影系)看完攝影機後笑著說道：“對，就是這個味道，就是這種光線美！以後就不用過度曝光了，演員的表情也更自然了！好啊~好啊！”

傍晚食堂李沐凡陪著老師和導演們坐在主桌上吃著簡易的晚飯，桌上的馬精武老師（表演系）笑著說：“老任老王，你們的演員選的好啊！一個個就像從書裡走出來的似的，都是演員的好苗子啊！”

“我們就從氣質上選的，他們都是白紙一張，各行各業的都有，為了這部戲付出了很多。”任製片回道。

王福林導演也附和著：“我們先讓他們熟讀紅樓夢然後進行形體訓練，言行舉止談吐都要像古人一樣，這幫孩子不容易。”

在坐的前輩們都點著頭。李沐凡一看這改變人生的機會不就來了麼，於是笑呵呵的說：“老師，這幫演員都挺好的，他們要在這劇組待兩三年，把最好的青春年華都給了演繹事業，等這部戲拍完後他們以後能不能融入社會這都不好說，他們除了拍戲還能做什麼呢？老師能不能給這幫孩子們一個北電中戲面試的機會，讓他們系統的學習一下表演，然後從紅樓夢中走出來？”

聽到李沐凡的話眾人都好奇的看著李沐凡，馬精武老師（表演系）笑著說：“凡子你是說他們入戲太深了吧？”

“嗯！我現在和他們說話聊天就有種與古人對話的感覺，有時候覺得挺彆扭的，他們想走出來不容易。”李沐凡回道，“再就是他們除了拍戲或者回到家鄉的工作崗位，其他的什麼生活技能都不懂了，或許進入這個行業是最好的後路了吧！”

在座的長者們動容了，王福林導演和任製片對視了一眼，然後看向張益福老師(攝影系)說：“老張，我的這些演員都是好苗子，他們……，有的年齡大了，有的有自已的家庭，他們或許不太會擔心以後。但那些年輕人，北電這邊能不能照顧一下？”

張益福老師(攝影系)擺了擺手：“都是好孩子好演員，我們這邊面試肯定沒問題了，讓他們在拍戲的這段時間把基礎知識好好的學習一下……。”

張益福老師剩下的沒有多說，一個眼神眾人都明白了。總製片戴領導笑眯眯的開口道：“這樣的話孩子們都沒有後顧之憂了，相信他們一定會好好的認真拍攝的，這是好事兒啊……當浮一大白……，找個時間喝兩杯！”

好！就等你老戴這頓酒了！老師們也開心的回應著。

晚飯後把戴領導和北電的眾人送走後，任製片開口道：“凡子，你這次立了大功啊！”

“是啊！得把這個好訊息告訴大家。”王福林導演拍了拍一直跟在身邊的侯昌榮說道，“快去把大家召集到會議室給大家開個會！”

“誒~！好嘞！”侯昌榮小跑著回了宿舍，當一隻腳剛邁上二樓時就喊道：“會議室開會了，好事兒，天大的好事兒……！”

會議室裡劇組演員們嘰嘰喳喳的看著製片人和導演副導演，都想知道是什麼好事情。

任製片咳嗽了兩聲：“這麼晚把大家召集起來開個小會，事情是這樣的，晚飯的時候李沐凡李導演在飯桌上為你們向北電的領導們提了一個想法，得到了北電那些老師們的認可。這個想法就是在座的各位等這部戲拍完後如果有想要繼續在這個行業發展的，可以去北電面試和筆試，如果你們成績優異的話可以在北電系統的學習一下，以後……！”

哇！北電啊！在座的都激動了起來。

任製片說了一會兒后王福林導演繼續說道：“你們都是好孩子，我們不想讓你們拍完這部戲之後就什麼也不懂的回到家鄉，年紀小的可以繼續上學，年紀大的麼……我和任製片研究了一下會盡量安排，讓大家沒有後顧之憂，在這裡也算是給大家一顆定心丸吧！在這裡你們得感謝一下李沐凡李導，我們沒有想到的事情他都替你們想到了。”

啪啪啪……熱烈的掌聲響了起來。掌聲停下了後李沐凡笑著說道：“我就是提了一嘴，想讓大家的青春變得更完美一些。其實我就真的只是提了一嘴，能說上話並且最有分量的是任製片和王導，這兩位的面子可比我大多了！大家多多感謝任製片和王導就吧……！”

啪啪啪的掌聲又響了起來。任製片和王導對視了一眼都輕輕的點了點頭，這個李沐凡真是會辦事兒啊，大家明知道李沐凡功勞最大，但經過這小子一說，都有了！看著演員們的精氣神都發生了變化就鼓勵大家好好的演戲後就散會了。

衝了個涼水澡，李沐凡舒爽的哼著小曲剛進宿舍就看到侯昌榮盤腿在思考著什麼。

“怎麼了？”李沐凡問道。侯昌榮：“凡子，你說我要不要考北電？”

“問我幹什麼？問你未來的媳婦兒去！”李沐凡撇了撇嘴扔過去一支菸，“如果你兩口子有結婚的想法那就先成家立業，反正你倆的工作單位都還可以。”

侯昌榮點點頭說：“我倆之前合計過拍完戲就結婚的，但我倆還想繼續拍戲，說實話劇團的收入挺一般的。”

“簡單啊！有戲拍就拍，沒有戲就繼續唱曲藝。”李沐凡站起身仔細看了看侯昌榮後繼續說道，“這幾年你手裡功夫別落下，到時候我找你拍戲。”

“拍戲？電影還是電視劇？”侯昌榮激動的問道。

“我寫的《天下第一》這部小說你知道吧？”李沐凡想了想說道，“你這麼帥比較符合小說中的歸海一刀，先從電視劇開始吧，穩紮穩打一步一步來。”

“歸海一刀！”侯昌榮蹦了起來大叫，“這個角色太酷了！我保證把功夫練好……。”

深夜，聽著侯昌榮的夢話李沐凡翹了翹嘴角，得抓緊攢資本和人脈了，如果京城留不下來那就回長影廠申請專案，大不了自已再來一部小說！哎？這個可以有，明兒就開始寫！

隨著劇組人員陸續的來到了黃山腳下的某個城市集合，經典的87版《紅樓夢》正式開機了。整部電視劇的第一個鏡頭是從林妹妹登船向北開始的。鏡頭在導演組和演員默契的配合下一個一個的過，李沐凡本想著提醒一下用後世的經典角度去拍攝，轉眼一想，算了，每個導演有每個導演的拍攝手法和理念，這部劇之所以成為經典，自已就不要過渡的參與了。

九月三十號這天傍晚劇組收工後李沐凡給何情打了個電話以解相思之苦。

十月一日天氣晴朗，上午劇組放假集體看了一場別開生面的大閱兵，這場大閱兵在李沐凡的心裡是最牛掰的，這時的軍人都是戰場上輪換下來的，一個個殺氣十足，尤其是三段式更是驚豔了一個時代！

下午正在劇組配合王福林導演忙碌的李沐凡看到廠務小跑過來就問道：“怎麼了？”

“凡哥，劇組外面有個漂亮的女孩子找你，她說她叫何情。”廠務呼哧帶喘的回道。

何情來了？李沐凡壓抑住興奮低聲和王導說了兩句就快步的走了出去。當李沐凡看到何情俏生生的揹著個女士包站在大門口的時候就跑過去一下子抱住了何情，“你怎麼來了？坐了很久的車吧？”

把頭埋進李沐凡懷裡的何情抱著李沐凡的腰部喃喃的說：“想你了，就過來看看你！今天你生日，凡哥生日快樂！”

“謝謝你能來看我，這段時間怎麼樣？”李沐凡拉著何情的小手向著拍攝現場走去。

“還好吧，劇團現在沒什麼任務每天就是到團裡報到，練練功就沒什麼事了。”何情看到周圍人指指點點的有些害羞的回道，“我很用功的哦，有經常和電視上的演員們練習演技呢！”

正在休息的眾人看到李沐凡拉著一個非常漂亮的姑娘走了進來，拍攝現場頓時安靜了了起來。

來到王福林導演面前李沐凡互相介紹了一番，王福林導演笑著說道：“怪不得凡子在劇組這麼老實呢，原來有這麼漂亮的女朋友！你小子藏的可夠嚴實的了。”

看沒看到老人家會說話啊，不僅誇何情漂亮還說明李沐凡這段時間非常的正派沒有沾花惹草。一句話讓何情眼睛都笑成了月牙狀。

和王導聊了幾句李沐凡就領著何情向劇組其他的人介紹了起來，坐在角落裡的張麗神情有些黯淡，一旁的鄧姐打眼一看就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了。

“麗麗，咱們也不差，以後的日子長著呢！”鄧姐摟著張麗用四川話安慰道，“咱們得大氣點兒，咱們也是要長相有長相要身段有身段的，大不了公平競爭唄，反正沒領證不是？”

“嗯！我知道了鄧姐姐。”張麗深吸了一口氣和身邊其他的姐妹們又說說笑笑了起來。當李沐凡領著何情來到張麗林妹妹這邊打完招呼後二人就坐在角落裡嘀嘀咕咕的看著劇組繼續拍戲。

“凡哥，他們像從畫裡出來的似的，感覺好真實啊！”何情看著林妹妹她們拍戲的樣子，“這就是你說的入戲麼？”

“嗯，差不多吧！”李沐凡嘆了口氣回道，“入戲也好也不好。好的方面是電視劇會拍的非常棒，不好的地方就是這些演員剛來的時候就像一張白紙，經過這半年的學習訓練，某些東西已經深深的印刻在他們的骨子裡了，很難出戲。對以後的生活有一定的影像吧！”

“哦！起初覺得挺羨慕他們的，但聽你這麼一說我倒是覺得他們好像失去了什麼東西似的。”何情託著下巴喃喃著。

李沐凡摸頭殺了一會兒：“放心吧，他們的事情有解決的辦法了…北電…。”

何情：“這麼多優秀的演員也要去北電？那我的壓力好大！”

“笨蛋，按照現在的拍攝速度兩年能拍完就不錯了，等他們上北電的時候你就是他們的學姐了。”李沐凡把何情拽了起來，“走，咱倆出去溜達溜達……。”

兩人在市裡好好的吃了一頓黃山的當地小吃，接著又大采購了一番後租了個車向著劇組駛去。車上，何情看著各種熟食，零食和水果有些心疼的說：“凡哥，這些花了好多錢啊！我知道你有錢，但也不能這樣花……。”

看著管家婆一樣的何情，李沐凡笑著說：“放心吧，我這段時間又寫了一部小說，目前已經寫了十幾萬字了。過段時間換場地的時候準備整理一下先發表在報紙和雜誌上連載，賺一些稿費。等連載到一半的時候再出版，到時候版權費肯定有不錯的收入。”（在這裡插一嘴，八十年代的時候作家們只有稿酬，是沒有版稅的。李沐凡之所以會有版稅，後文中會提及的。正是由於李沐凡的打樣兒，才讓後面的作家們都十分感謝李沐凡，從而新出後面的劇情。）

“小說？什麼題材的？”何情問道。

“是近代史題材的，講的是……。”李沐凡一路上細細的講著自已搬運的這部電視劇改編成的小說。

回到到了片場李沐凡就讓後勤部門的工作人員把東西搬到劇組的車上。何情纏著李沐凡要看小說，所以在拍攝現場出現了有趣的一幕，李沐凡跟著導演組忙前忙後，一個漂亮的女孩兒文靜的坐在角落的陰涼下靜靜的看著厚厚的一摞稿紙。

拍完今天戲份的張麗痴痴的看了李沐凡一眼然後轉頭看向何情的方向，然後走過去坐在一旁開口道：“你在看文章麼？”

“沒有！”何情抬起頭笑著回道，“張麗你好！這是凡哥新寫的小說，可有意思了，你的戲份拍完了麼？要不要一起看一下……。”

“好啊！”張麗接過了稿紙也靜靜的看了起來。本想著套一套話的張麗漸漸的被手中的小說吸引了。

夕陽西下，隨著王福林導演喊到收工後眾人開始收拾起了拍攝器材。收工的動靜把看的入迷的兩個女孩兒驚醒了，兩人相視一笑沒有多說什麼，而是把稿紙整理好起身去幫忙了。

劇組回到下榻的國營賓館李沐凡讓工作人員給何情開了一個房間，洗漱了一番後正準備出去過二人世界的李沐凡被侯昌榮叫住了，說食堂集合，大家要給李沐凡過生日……。於是來到了食堂後李沐凡就看到劇組的人員都在那裡等著了。

李沐凡拉著何情一邊給眾人打招呼一邊來到了主桌。這時東方聞櫻站起來說：“今天是祖國母親的生日也是李導的生日，我們就想借著這個機會大吃一頓……嘻嘻！”

哈哈……哈哈！咯咯咯！食堂內的眾人都笑了起來。東方聞櫻繼續說道：“今天李導生日，讓我們一起祝福李導生日快樂……！”

“李導生日快樂！”眾人齊聲喊道。這個年代還沒有生日歌，所以祝福語很簡單，但也很實用。有些感動的李沐凡起身說道：“謝謝大家的祝福，我來到《紅樓夢》劇組的時間還不長，但我很快的融入了這個集體，謝謝大家的認可，既然今天我是壽星，那麼今晚不醉不歸……！”

這句話說完後李沐凡又轉身請示了一下王福林導演：“王導，喝點兒？”

“哈哈！你小子先斬後奏啊，那就喝點~”王導，“明天上午休息，今晚上大家吃好喝好……。”

得到了導演的同意，在場的人都開心的喊叫了起來。隨著酒菜瓜果的上桌眾人共飲了一杯後就吃吃喝喝了起來。

由於國慶加上明天上午休息，所以女孩們也都給自已倒上酒水，真不要小瞧這個年代的女孩子，能喝的是真能喝！沒看到氣氛小達人東方聞櫻來到主桌的時候直接小二兩的白酒一口悶了，在場的男同事還能被嚇到於是同樣的杯中酒下肚。

既然女孩們都喝開了，李沐凡也不能裝大盤雞屎，於是就拿了一瓶白酒挨桌的敬了起來。何情坐在那裡就是笑眯眯的陪著李婷老師（賈母），還有夏明輝（邢夫人）和王貴娥（尤氏）老師吃飯聊天，她才不擔心李沐凡喝酒呢，在西遊記劇組和那些老爺們兒拼酒，李沐凡從來沒醉酒過，嘻嘻！

一圈下來正好一斤白酒，李沐凡坐下後就狂吃了起來，一旁的何情看到能吃的男朋友就笑眯眯的不停的給夾著菜盛著湯。

這段時間緊張的拍攝讓劇組人員都拉緊了神經，這頓酒宴讓在坐的年輕男女們都徹底放鬆了下來，所以酒至酣處一個個的又開始了才藝表演。演員們才藝表演差不了後鄧姐眨了眨眼然後大聲說道：“李導，讓你女朋友表演個節目唄？”

其他人一聽都附和的喊著，李沐凡看了看何情，然後拍了拍何情的小手：“給他們來一段……。”

得到鼓勵的何情大大方方的起身就來了一段崑劇，頓時贏得了滿堂喝彩！

東方聞櫻看到何情表演的非常好，就對著李沐凡說道：“李導，之前聽他們說你唱了一首《青春》非常好聽，我們好多人都沒聽過，你再給大家唱一遍唄？”

“行啊！”李沐凡剛準備起身，侯昌榮就把吉他遞了過來。李沐凡拎著凳子走到舞臺，“一首《青春》送給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