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寒板著臉沉默兩秒鐘,低頭看著靠在自已身上的李曼,剛要硬著性子給推開,就見李曼擰著眉不自在的動了動腳。

“你車停在哪?車上有司機和保鏢嗎?”

“嗯?”李曼已經做好了陳清寒扔下自已的打算,突然聽這人主動說話,嚇了一跳。

“有司機沒保鏢,車在醫院門口路邊的停車位。”

陳清寒聽完,面無表情的嗯了一聲,然後伸手扶著李曼的手臂用了用力。

“往我身上靠,單腳撐地,我扶你去車上。”

“.......哦好,謝謝清寒!”

李曼抬頭望向陳清寒時,那受寵若驚的表情看的陳清寒神色彆扭的別開眼。

“看哪呢?好好看路!”

“嗯。”

“.......”

陳清寒對李曼的乖巧樣子詫異一瞬,隨即又冷著臉扶著她一階一階往樓下走。

李曼原本被陳清寒冷漠的樣子嚇得不敢吭聲,可一想到剛才陳唯清給自已的提醒,便逼著自已壯著膽子開了口。

“清寒,一會到車上,能不能給我一會時間,我們好好聊聊?”

“聊聊?我們沒什麼可聊的!”

陳清寒說完,便專心的扶著李曼往樓下走,頭都不抬。

眼見就只剩一層樓就到樓下,李曼頓時著了急,扯著陳清寒的手臂,不繼續往下。

“清寒!當初我跟著我媽出國真的是因為國外公司有些麻煩,必須過去處理,不是故意瞞著你,只是當時的情況必須保密,我才沒有和你打招呼就走了。”

“是嗎?難道不是為了公司發展,跟著你媽媽去C國參加了富豪圈的頂級相親酒會去了?”

“小清你怎麼知道?誰和你說的?”

“李曼,做人做事不要這麼自欺欺人,別謊話說多,把自已也給騙了!”

陳清寒看著被自已堵的沒了言語的人,嗤笑一聲將人拉住,繼續往下走。

“清寒,我是被我媽媽騙去的那場酒會,當時意識到被騙我就立馬找到我媽對質,當場就離開了!”

“是嗎?當場離開,是不是也就可以直接訂訂票回國?然後回來和我當面解釋?而不是在C國待了將近半年,一點訊息也不給我留?”

“我留了......清寒,我被我媽逼著坐車離開的時候路上碰到了陳哲,我把信交給了他,讓他轉告你一定等我回來!”

“呵,李曼,你覺得這麼沒一點體面的找補很有意思嗎?陳哲都死了多少年了,你竟然要把錯往一個死人身上推?”

“陳哲沒把信給你嗎?清寒你信我,我真的把信給了陳哲,在信裡我給了你回覆,我讓你等我回來,我要面對面給你個回應!”

“回應?李大小姐,現在應該是李夫人了吧?你覺得這麼隨意玩弄一個人的感情很有意思?

當初主動招惹的是你,死纏爛打的是你,我好不容易鼓足勇氣表明了心意,你卻被嚇跑了!

怎麼,現在是外面的花花世界玩夠了,圖新鮮又要回來招惹我?”

“清寒,我真的把信給了陳哲,信裡我說了我答應,但是想讓清寒等我回來,我要面對面正式的給清寒你一個答覆!”

“李曼,你是不是自欺欺人上癮了?我和陳哲畢業以後到訂婚結婚,中間將近半年的時間,你一條訊息都沒有的就徹底消失了!

我找很多人都打聽不到你的訊息,還在李宅守了好幾天,最後只拿到一封你給我的絕交信。

信裡你很明確的和我說,以後李家的擔子會交到你手上,我們之間根本就不可能有結果,而且經過一些時間的冷靜,你也更加明確了自已對我的心意只是普通的姐妹之情而已,還和我再三道歉,讓我不要多想!”

李曼靜靜聽著陳清寒回憶當年的事情,在聽完自已當初的回信時,才發覺不對勁。

“清寒,除了當年我交給陳哲那封信以外,我沒有再給你寫任何信件!”

“是嗎?你是覺得我會把看了好幾年的字跡認錯?李曼,你我同桌這麼些年,你的字型早就刻進了我腦子裡,我掃一眼就能認得!”

“可是小清,當時我在C國那種處境,根本不可能有時間給你寫信,而且我對清寒你的感情一直沒變過!

我當初處理完C國的事情後立即就回了華國,可那時候你和陳哲一畢業就結了婚,我怕自已再過去糾纏會給清寒你造成困擾,所以就一直沒再出現過。”

“你覺得我會信?你是有多忙,可以忙到連給我一封信或者想辦法帶回來一條資訊的時間都沒有?”

“我,”李曼被陳清寒懟的一時沒了話,最後磕磕絆絆好一會也沒再說幾個字。“對不起清寒,我當時真的是被急事絆了腳,公司內部出了點事,每天焦頭爛額的。

我想著我給清寒你留的信裡也說了回C國會挺長時間,讓清寒你耐心點等我回來。

可當我回來看著你已經和陳哲是一家後,我還以為是我誤會了當初清寒你對我說的話,所以就選擇了不打擾。”

“編,接著編!是不是商場混久了,李曼你滿嘴跑火車的技能就要出神入化了!”

陳清寒不想再和李曼掰扯,用力一扯,拉著不想走的李曼就要往樓下去。

“李總,記住了,此次別過,再不相見。”

“清寒~”

李曼眼見死纏爛打也沒用,索性倔著性子站著不走,抬手攔腰將陳清寒給抱的緊緊的。

“喂!李曼你要幹嘛?”

陳清寒屬實被嚇了一跳,應激反應下,猛地用力將抱著自已的人推開一些距離。

可還不等陳清寒回過神,李曼忍著腳痛往前,又將人抱住,摟緊不松。

“清寒,我用我的命發誓,我說的句句都屬實!但凡亂說一個字,就不得好……”

“李曼!再胡說我就直接把你扔這!”

眼見李曼亂說話,陳清寒還是先一步將這人的話給攔住。

可伏在肩頭的李曼卻像是沒了骨頭似的掛在自已身上,抱著不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