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司徒紅帶著上官淺回到了無鋒,點竹只見了上官淺一個人,兩人聊了將近一個時辰,點竹就下令讓所有人都回到無鋒。

上官淺站在點竹身邊,因為身上有傷,她的臉色還有些白。

“悲旭,万俟哀,司徒紅,寒衣客。”點竹把玩手串的動作不停,語氣冰冷的吩咐道:“你們四個帶人潛入宮門,這次,務必一舉擊殺。”

司徒紅眉頭一皺:“首領,云為衫已經叛變,那宮門地圖……”

點竹抬手示意身旁的上官淺開口。

上官淺見狀,立馬上前一步說道:“不會變,宮門遭受重創,無暇顧及改變防守一事。”

万俟哀靠在石柱旁,視線緊盯著上官淺:“云為衫叛變了,那你為什麼不跟著她一起叛變?”

上官淺抬眸,那雙柔和的眼睛裡,露出一絲冷漠:“我是師父帶回來的,沒有師父我早就死了。”

兩句話直接表明了她的忠心,万俟哀玩味一笑,就不再接話了。

悲旭問道:“什麼時候動手?”

點竹沉默片刻,答道:“打鐵要趁熱,那就三日後吧。”

要是再晚點,保不齊宮門就要重建完成了。

點竹都發話了,他們的級別在她之下,自然不敢不聽。

點竹揮揮手:“你們下去自已計劃,對了,讓寒鴉肆來一趟。”

四方之魍齊齊行禮後就退下了。

“師父,這次行動我想參加。”上官淺微微彎腰,低聲說道。

點竹拒絕了:“不,你留在我身邊養傷。”

上官淺還想繼續爭取:“可是……”

話還沒說完,寒鴉肆就到了,上官淺只能將要說出口的話給吞回喉嚨裡。

點竹偏頭對上官淺說道:“你先下去。”

上官淺拱手應聲:“是。”

走之前她還和寒鴉肆對視了一眼,寒鴉肆一臉平靜,好像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樣。

也對,云為衫叛變的訊息,寒鴉肆本來就不知道。

思及此,她又想到了紫衣,沒想到那個從未露過臉的南方之魍司徒紅,竟然就是舊塵山谷中那座萬花樓裡的頭牌紫衣姑娘。

……

墨城郊外別院,餘暮鳶將成套的銀飾都打磨好後,就放進了一個紫檀木雕花的木箱裡,讓人暗中送去宮門據點,說是給宮遠徵的。

淨手之後,她就坐在飯桌前,示意童舟說話。

童舟將信紙上的內容,簡單轉述出來:“少主,無鋒開始有動作了,之前被派出去的人,都回了無鋒。”

餘暮鳶點點頭,繼續用膳。

“那府上……”童舟試探性開口。

餘暮鳶頭也沒抬,就答道:“暗中遞信回去,讓他們只管守好府上就是,去無鋒只需要我們就夠了。”

她這些年培養的人雖不算多,但勝在精,這一次,無鋒至少一半以上的人都要去宮門的,那老巢剩下的人,不足為懼,就是還不知道無鋒首領會安排哪些人進入宮門。

上官淺只給她說過四方之魍的事,還有兩位魎,上官淺根本沒見過,所以不知道是否真實存在,但她覺得既然都說有,那就一定是有的,所以不得不防。

她的身手在江湖上也是能排得上名的,只不過這次進攻無鋒,還是要做好有去無回的準備了。

童舟:“是。”

餘暮鳶放下筷子,又思考了好一會兒,才繼續開口:“如果這次你死了,你會後悔嗎?”

第一次見到童舟,她就明白童舟的身份不簡單,也不知道怎麼會被人販子抓走,後來她出手救下童舟後,童舟也沒說過要回苗疆,只說救命之恩,當湧泉相報,然後就一直跟在她身邊了。

童舟愣了一下,答道:“屬下不後悔。”

他一個棄子,能得少主賞識,已經是他莫大的福分了,為少主拼命也是義不容辭,怎麼可能會後悔。

餘暮鳶勾唇一笑:“再給宮門送一封信,就說時機到了”

童舟應聲後就快步離開,去給宮門據點送信了。

原本明媚的天空,忽然間變得昏暗起來,還打了一個乾雷。

餘暮鳶站起身走到門邊,看著陰沉沉的天,她不禁笑出了聲。

山雨欲來,無鋒該滅了。

因為是加急信件,所以傍晚就已經傳到了宮尚角手裡。

“金復,去商宮一趟,讓紫商大小姐多準備些火藥。”

金復看著自家公子一副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模樣,微微打了一個顫後,就領命前往商宮了。

宮紫商在聽到宮尚角的訴求後,十分爽快的拍拍胸脯說,包在她身上。

自從上次聽了餘暮鳶同她說的那一席話之後,她就開始漸漸的專注武器的研究,去找金繁的次數少了許多,不過金繁倒是時常來看她。

有時候是送飯,有時候是送水果,還有時候就是為了躲個清淨。

她覺得這樣還挺不錯的,起碼金繁願意主動找她了,所以她研究武器就更加賣力了。

宮子羽的三域試煉已經全部透過,現如今他正在自已琢磨鏡花三式,只可惜還是沒琢磨透徹。

偏偏這個時候宮尚角又來找他,告訴他沒時間了,這導致他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團團轉。

看著宮子羽冥思苦想的模樣,宮尚角笑了。

宮子羽氣急:“你還笑,我要是參不透鏡花三式,實力就會大打折扣。”

宮遠徵不滿了:“那是你自已笨,怪我哥做什麼?”

宮子羽不甘示弱的回懟:“我笨?哦,我忘了,有些人年紀不夠,還沒資格開始三域試煉,自然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宮遠徵氣呼呼的道:“你!宮子羽,你就是笨,連我哥的一半都比不了,這都出來多少天了,連個鏡花三式都還沒學會。”

“別一天天你哥你哥的了,這也是我哥。”像是故意氣宮遠徵一樣,宮子羽還往宮尚角的旁邊湊了湊。

宮遠徵皺眉:“你離我哥遠點,別把你的傻氣傳給我哥。”

宮尚角夾在中間真的很無奈啊,好像因為這一次要同仇敵愾對付無鋒,遠徵和宮子羽的關係倒是好了不少。

而且,雖然宮子羽確實有點笨,但現在也已經有一個執刃的樣子了。

“遠徵弟弟還小。”宮尚角的一句話,直接表明了立場。

宮子羽撇嘴,也懶得去和宮遠徵爭辯什麼了,他還是繼續去琢磨鏡花三式吧。

看著起身離開的宮子羽,宮遠徵揚起得意的笑容,哼,哥還是站在他這邊的,宮子羽才比不了。

宮尚角一看,就知道宮遠徵心裡在想些什麼,他笑了笑:“我們也該回去了。”

不過離開之前,他再一次留下了一張紙條,這次是光明正大的。

宮遠徵看見自已哥哥給宮子羽提點,卻沒有多說,宮子羽這個人吧,雖然有點笨,但是這段時間‘友好’相處起來,他覺得還算不錯,那他也就不計較哥哥給宮子羽提點的事了。

兩人算得上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宮子羽一回到羽宮就撲了一場空。

但看著被壓在硯臺下的紙條,他嘴邊綻開了釋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