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等什麼,去找這小子算賬。”聶母擼了擼袖子,一副上前幹仗的架勢。
沈留連忙攔住她,“先找到人,要是人不在他這裡,驚動了他,他告訴同夥,那我朋友就更找不到了。”
“你說的對。”聶母冷靜下來。
“我讓老頭子帶趙老二出去,馬上要隔壁的婚宴要開始了,趙家二老應該也要去的。”
起初她還不敢和聶母說,沒想到她這麼仗義。
不僅沒怪她擅作主張,還這麼熱心的幫她找人。
“聶阿姨,謝謝您。”
聶母擺擺手:“我平等的痛恨每一個人販子,就算他是我鄰居也一樣。”
“打倒人販子,人人有責。”
聶母給聶父發訊息,和他說了情況,聶父很快回了句收到,便開始和趙老二聊天。
兩人聊著聊著,就開始往外走。
趙老二看起來還挺開心的,跟在聶父身後一起走了。
也不知道他們說了些什麼。
“我們先去那邊,我來給趙伯母打電話。”
兩人躲到屋子後面,聶母掏出手機給趙母打電話,說說她們家距離結婚的人家最近,催他們過去,兩人也不會有所懷疑。
很快就看到趙家二老收拾好東西走了,把門關上卻沒有上鎖,估計是怕趙老二回來沒鑰匙。
“走吧。”
確定兩人走遠後,聶母才帶著沈留推開門走了進去。
趙家的房子並不大,一個堂屋兩邊各兩個房間,聶母先去了趙老二的房間,卻發現門被鎖上了。
“果然有問題。”聶母哼道。
只見聶母從頭上拔下個一字髮夾,插進在鎖孔裡動了幾下後,鎖就被開啟了。
這流暢的動作,看得沈留目瞪口呆。
“小時候跟著我爺爺學的,沒想到還有用到的時候。”聶母看起來有點羞澀。
沈留收回自已驚訝的表情:“您可真厲害。”
聶母帶著她進了屋,裡面的味道有些難聞,有汗味,還有腳臭味,混雜在一起,一度讓沈留作嘔。
但她忍住了。
“真難聞。”聶母捏著鼻子吐槽。
房間裡沒什麼奇怪的,沈留想不通為什麼特意上鎖。
裡面只有一張床,一個衣櫃,和挨著床的桌子,一眼就能將屋裡的景象看清楚。
“我們去他們後面看看。”聶母提議道,“我記得他們家後面挖了地窖,沒準會用來藏人。”
沈留嗯了一聲,跟在聶母身後去了後院。
後院有個很大的豬圈,裡面喂著兩頭年豬,躲在豬圈裡哼哧。
地窖就在豬圈前面,聶母先到了目的地,還未下去,就聽到手機叮了一聲來了條訊息。
“趙老二回來了。”聶母看了訊息道,“我們得快點了。”
說完,聶母便開啟了地窖的門。
隨著門被開啟,陽光照耀進去,聽到裡面傳來幾聲嗚咽。
“小沈,這女娃是你朋友嗎?”
沈留順著臺階往下走,走的近了就看到被手腳被綁著,脖子上帶著鐵項圈,項圈後面跟著一根鐵鏈,鐵鏈的另一端固定在地窖上,嘴裡堵住不知道是什麼的破布,披頭散髮,狼狽不堪的曲知音。
她滿臉戒備的盯著她們,久未見過陽光,突然的光明讓她無法聚焦,眼神黯淡無光。
“知音。”沈留聲音哽咽。
完全無法把面前這個身上髒兮兮,頭髮打結,衣服破爛的人,和前些天還光鮮亮麗,和她生氣的曲知音相提並論。
“嗚嗚嗚……”
曲知音掙扎著,鎖鏈叮噹作響,眼底含著淚花,帶著幾分驚喜和懊悔。
“我們來救你了,你放心。”沈留擁抱著她,將她嘴裡塞的東西拿出來,給她安慰。
曲知音剛能說話就準備嚎啕大哭,還是被聶母捂住了嘴。
“小聲點,你們等會兒再敘舊,我來給她把鎖鏈開啟,先離開這裡再說。”
兩人都連連點頭,聶母動作迅速的給曲知音解開了鎖鏈,又和沈留一起給她解開了手腳上的繩子。
“先出去。”
三人爬上通往地窖外面的臺階,正準備開啟地窖的門,就聽到遠處傳來腳步聲。
“完了,他回來了。”沈留低聲道。
“被他抓到就完了。”曲知音渾身顫抖,聲音裡都帶著顫音,渾身每個細胞都在說著害怕。
“現在我們還怕什麼,人也找到了,他是必須要進去的。”
聶母安慰兩人,拿出手機給聶父編輯簡訊。
既然證據都擺在面前了,只要把這件事告訴鎮長,趙老二是絕對跑不了的。
地窖的門被開啟,與地窖裡的三人對上目光,趙老二的臉瞬間崩裂。
幾乎是瞬間反應過來,他轉身拔腿就跑。
“你站住。”聶母喝道。
等到三人爬上地窖,趙老二早已經不見了蹤影。
“他倒是反應快,知道瞞不下去只能先逃走。”聶母哼道。
曲知音一陣恐慌,“他會不會再來找我?”
想到這幾天的經歷,心裡就一陣害怕。
“沒事的知音,他不敢來找你了。”沈留安慰她。
曲知音抬起黯淡的眸子,臉上全是汙泥,嘴唇也乾裂起皮,原本漂亮的大波浪卷也變得毫無光澤。眼底是未知的恐懼,看起來很沒有安全感。
聶母拍了拍她的肩膀:“他跑不出去的,我已經和老頭子說了,他會帶人捉到他的。”
捉到他這幾個字給了她些許安慰,她眼底的光芒閃了閃,不確定的問:“真的嗎?”
“走,先回我家去給你收拾收拾。”聶母點頭後說道。
三個人回到聶母家,沈留拿出帶來的乾淨衣服,陪她去了浴室,等到水流聲響起,沈留才去廚房給她熬了點粥。
曲知音換好衣服出來,終於恢復了些原來的樣子,只是眼神躲閃的,似乎不敢相信已經脫離了魔爪。
“我們已經通知施老師了,她們一會兒就過來,還有那個趙老二,已經被抓到了,你不用擔心。”
“真的嗎?”曲知音眸光微亮。
“真的,你先喝粥,等施老師他們過來,我們就回去。”
“好。”
曲知音眼角滑下淚光,捧著已經被吹冷的粥,大口吃起來。
吃的很急,就像很久沒有吃過東西一樣。
“他們連飯都不給你吃嗎?”沈留問。
“我恨死他們了,不給我飯吃,還不給我水喝,我都幾天沒洗澡了,你都不知道我是怎麼熬過這幾天的。”曲知音哭訴道。
“知音受苦了。”
“還好你來救我了,嗚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