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姐夫劉明安半天不說話,藍運春心頭有些發怵,他嘀咕著說道:“這幾天那力辰我也是見到就來氣,恨不得馬上把他給辭退了。”

劉明安瞪了他一眼說道:“你應該好好去感謝他!要不是他及時制止,把這事情給說破,只怕是現在咱們還矇在鼓裡,一門子心思去與那餘凌雲籤合同,掉進了他挖好的陷阱。”

“可是這人讓咱們在全公司的人面前下不了臺,這口惡氣我必須要出。”藍運春惡狠狠的說道。

劉明安說道:“看看你這格局,就知道幹不了什麼大事情!及時止損,這是最正確的做法,其他什麼的都是面子思想作祟,害人不淺。”

藍運春已經忿忿不平的說道:“那是姐夫你格局大,我可不行,有恩報恩有仇報仇,這是我一貫的作風。”

劉明安搖了搖頭,也不想再說他什麼,他沉著嗓子說道:“這事情急不得!只要他在咱們手下,害怕沒有給他穿小鞋的機會?你現在去動他,傳到董事長耳朵去了他會怎麼想?你這是壞他的家底不說,還要趕走幫他做事幫他賺錢的人,你猜他會不會繞過你?”

藍運春一愣,嘀咕了幾句卻沒有吭聲,只為了圖了心頭痛快,姐夫想到的這一層他還真沒想到。

“高總監在做什麼?怎麼沒見到人?”劉明安問道。

藍運春連忙說道:“這不是冬季珠寶促銷展馬上就要開始了,她和銷售部、市場部和設計部幾個部門一直在開會討論,看看咱們這冬季推出什麼樣款式的珠寶打入市場。”

劉明安點了點頭,他最近事情多,倒把這件事情給忘記了。好在營銷總監高雪莉可不是個花瓶,那是從基層一點點打拼上來的,在部門工作上自然能獨當一面。

中午一點不到,劉明安就急衝衝的來到地下室停車庫,開著他那大奔往臨江路的集團總部去了。

到了公司樓下還不到一點半,他知道這時候董事長肯定還在午休,於是在大廳的咖啡屋要了一杯苦咖啡。

他這個年紀的人平時都喜歡喝養生茶,但劉明安有些另類,他對茶並不怎麼感興趣,特別喜歡喝咖啡,而且要喝那種味兒大、澀、苦的咖啡。

像那種端起咖啡杯就要加半盅子方糖和奶精的人,他是最鄙夷不過的。

等到還有五分鐘就要到兩點的時候,他這才拿紙巾擦了擦嘴巴,然後收起手機起身往那電梯口走去。

到了二十六樓集團總部辦公區後,劉明安忍不住望了望這大平層裡面午休後,各個部門正準備忙碌的兩百多號裕豐人。

他忍不住有些感嘆,單單總部辦公區就有兩百多號人,這背後可是兩百多個家庭,是六七百張每天要吃喝拉撒的嘴,他不由得感嘆堂哥這個當家人恐怕還真是不好當。

何況這還僅僅是總部辦公區,要是算起整個集團各個產業和分公司、廠礦、醫院,藥廠等等,算完的話超過了一萬員工,

自已在裕福珠寶分公司那才管了多少點人?每天累得夠嗆不說,還總感覺有很多事情遺忘和沒有處理到位。

趙明安走過長長的過道來到董事長辦公室前面,門外秘書檯的董事長秘書柳冰見到他前來後,連忙站起身來笑著說道:“趙總,董事長已經在等您了,我這帶您去。”

“嗯嗯,謝謝柳秘書。”趙明安點頭哈腰的說道。

他在裕福公司那邊可以作威作福說一不二,不過此處可是天子腳下,比他級別高的人多的是,所以他來這裡還得夾緊尾巴做人。

“董事長,趙總來了。”柳冰敲開那紅木大門後,對著裡面的人說道。

趙明安連忙跟著走了進去,抬頭一看只見對面寬大的辦公桌旁邊坐著他的堂哥,裕豐集團董事長、總裁趙明裕。

“董事長,我來給你彙報一下工作。”儘管是兄弟,趙明安還是點頭哈腰,滿臉堆笑的上前說道。

“老三來了?坐坐,柳秘書,你去把我那大紅袍拿出來,給趙總泡上。”趙明裕雖然沒有站起來迎接,不過還是很熱心的指了指辦公桌前面的椅子喊趙明安坐。

“能喝到董事長的大紅袍,那可是機會難得!”趙明安連忙躬身坐下笑著說道,對於這個大自已九歲的大哥,趙明安倒是很少和他開玩笑。

趙明安上面還有兩個姐姐,他在家排行第三,所以趙明裕喊他老三。他的爹趙登元和趙明裕的老爸趙登全是親兄弟,二人屬於堂兄弟關係。

秘書柳冰果然給趙明安泡了一杯大紅袍茶來,他雖然不愛喝茶,不過還是咂了幾口,一個勁的叫好。

“老三,你這中午跑到我這裡來做什麼?有什麼事情不能電話說說?我這下午還有個重要的會議要開,陪不了你多久。”趙明裕先開口說道。

他趁著趙明安喝茶的當兒,自個兒仰躺在那大班椅上,手裡搓著兩個大核桃,搖晃著悠閒的說道。

趙明安連忙將茶杯放了下去,坐直了身子說道:“董事長,我這次來是給你做檢討來的。”

“哦,什麼事情這麼嚴重?”趙明裕微微愣了一下說道,手上轉悠的兩個核桃也停了下來。

趙明安停頓了片刻,表情有些不自在的說道:“董事長,不是前幾天我給你說了那事,我想把裕福的市場競爭力再提升一個檔次,和鵬城的一家珠寶公司合作,強力打造咱們的戰略目標,做大做強裕福這個品牌。”

“嗯嗯,對啊!你說了,這是好事!我不是一口答應全力支援你嗎?你要錢出錢要人出人。”趙明裕笑著說道。

趙明安開始拘謹起來,擰巴著說道:“可是,可是……唉!都怪我想得不周全,好事差點辦成壞事!不過幸虧我們自已發現得早,那合同馬上暫停了,和對方產生沒什麼糾葛。算得上是亡羊補牢為時未晚,不過造成的影響不好,我這還是得前來給你做檢討!”

他這個裕福公司的總經理說完後,如同一個滿腹委屈的小朋友,捏著雙手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