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銘與陳茶清皆嚇了一跳。景銘更是捏了一把冷汗,長吁,還好反應敏捷,及時扭身躲開,否則,被撲倒,豈不傷上加傷。
摔倒的兩個女生吃疼,呻吟著從地板上爬起,氣惱地盯著景銘,這眼神,像是要吃人似的。
景銘心中發寒,嘴角抽搐,擠出一絲微笑,勉強開口:“抱歉,麻煩讓一讓,我們要出去。”
兩個女生紋絲不動,白了景銘一眼,轉而望向男子裝扮的陳茶清,發問:“你是…?”
陳茶清搭在門把上的手指緊了緊,忿然作色,放棄偽裝:“麻煩讓一讓,沒聽見嗎?”
兩個女生大吃一驚,踉蹌後退好幾步,不可置信的模樣:“女聲…你是女生?怎麼會…”
陳茶清不予理會,直接攬住景銘雙肩,扶她離開,漸行漸遠。
兩個女生愣在原地,私語。
我就說你看錯了吧,宋儒希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裡。
可是,起先我明明看見,也聽見了,怎麼會…
算了算了,怕又是個模仿他的小粉絲吧。
……
回到宿舍,景銘再也忍不住,笑的前仰後合,打趣道:“陳茶清,你今日的回頭率可真高啊,你莫不是生錯了性別吧?”
陳茶清直接把外套一脫,隨手摔在椅子上,擼起袖子,作勢要教訓她:“你還好意思說?我一收到你的訊息,便立刻掃了輛單車趕過去,女扮男裝,把我新買的假髮都貢獻出去了,你說我犧牲多大!”
而後,又洋洋得意,抬手撩了那虛無的劉海:“不過,沒想到我的魅力如此之大,隨意扮個男裝竟引來這樣多關注,我是不是該考慮考慮轉型了…”
“噗嗤…”景銘神色複雜,殘忍點破現實:“誇你兩句便要上天了,你之所以引人注目,少不了你頭上那頂香奶奶漁夫帽和這件駝色大衣的加持。”
話畢,心疼的拿起那件被隨意摔放的大衣,輕輕撫順,癟嘴,喃喃道:“可別摔壞了我家小朋友的名貴大衣。”
“你說什麼?”陳茶清挑眉,活動了手指關節,朝她走去,而後,孩子腦瓜遭殃。
幾日後,劇組撤離,宋儒希也隨同離開了S城。
景銘生活歸於平靜。冬日漸深,寒風呼嘯,愈發刺骨。下了課,隨意買了些吃食,便同室友們匆匆跑回寢室。
“呼——還是屋裡暖和。”景銘扯下脖子上厚厚的圍巾,右手託著一塊熱騰騰的烤紅薯,口中嘶哈著氣。
“感覺這冬天一年比一年寒冷了。”室友桑商兩手捧著保溫杯,老幹部似的,嘬著熱茶,杯中冒出的熱氣糊了眼鏡。
“不知道今年冬天會不會下雪。”
南方常年溫暖,即便是冬日,也是溼冷,不似北方,入了冬,便有鋪天蓋地的雪花紛至沓來。景銘一土生土長的南方人,對那“北國風光,千里冰封,萬里雪飄之景”無限期憬。
“別指望了,即便是下了,也是轉瞬即逝。”陳茶清一副看淡世俗的模樣。
景銘笑,不自覺點開了那人的朋友圈,仍未更新,熟悉的三天可見。
叮咚——微信傳來提示音。陌生人請求新增好友。
景銘微微蹙眉,疑惑,按下同意鍵。
請問你是?
你好,景小姐。接著,一連串圖片。
景銘點開圖片,神色大變。圖中,一身著黑色大衣的少年正同一位女子一起逛古鎮。正是宋儒希與景銘露水鎮遊玩之景。
景銘指尖飛速敲擊鍵盤,眉頭緊鎖。
你到底是誰?
鄙姓陳,一名新聞工作者。
你想幹什麼。
景小姐莫緊張,想必你也知道這些照片的重要性。
所以?
我也不貪,想必宋老師的身價你也清楚,一口價,一張一百萬,一共五張。
景銘瞬刻怒目圓睜,右手重重拍在書桌上,水杯與勺發出清脆碰撞聲。周圍的人嚇了一跳。
你瘋了嗎?你們這些職場的渣滓,社會的敗類!
別動怒。只要錢到位,我立刻讓這些照片消失。笑臉表情。
你憑什麼覺得我給得起?
你自然是給不了,可他宋儒希就不同了。勞煩景小姐轉告一聲,五日期限,過時不候。
可惡!景銘怒踹牆角。意料之中,抖落大塊白色牆皮。
輾轉猶豫了半天,最終還是將訊息轉發給了宋儒希。畢竟,這事,孩子解決不了。
良久,收到回覆。
勿憂,有我。
後來,不知宋儒希用了什麼方法,網上未爆出任何訊息,狗仔息事寧人,這件事不了了之。
雖如此,景銘心中還是隱隱作憂。第六感告訴她,這件事,絕非那麼簡單。露水鎮遊玩既被偷拍,說明這些人已偷偷潛伏在宋儒希身邊許久,他們手中的資料,絕不僅是這幾張照片。
早在一年前,宋儒希就因拒絕同一資本合作,而遭到惡意中傷與誹謗,大量水軍圍而攻之,持續良久。為此,工作室已連續釋出多項宣告及律師函警告。
所以,這幕後黑手,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