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蘇在司敬俢開口要秦家家產那一刻,沒有猶豫。她有理由相信,司敬俢若耍手段收割,她毫無招架之力,一介商人怎麼跟官鬥!
與其反目,不如做個順水人情,她還可以送給司敬俢一份大禮。
可當司敬俢說要娶她,他恩將仇報後,司敬俢的臉便一直黑著。
以至於秦府上下噤若寒蟬,碧珠見了更是退避三舍。這個丫頭還是怕他想起那晚拿花盆砸司敬俢的事兒。
秦蘇樂意至極,她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拉著司敬俢走去了花廳。
等了一天的曹瀟,哪裡還有討好的心情,冷著臉看著秦蘇,剛欲發火,便見到冷著臉的司敬俢,小臉兒頓時紅了。
心道,母親果然沒騙自己,這司敬俢果然是一表人才。
嗲聲嗲氣的衝著司敬俢喊了聲:“司公子!”
秦蘇一臉尷尬的站在司敬俢的身邊,自己這是被無視了,她走好了。
司敬俢哪裡肯讓她走,當著曹瀟的面不好拉她的手,拽著她的衣服,便將她輕甩在了椅子上,就在秦蘇想要起身的時候。
司敬俢冷冷的說了一句:“坐好!”
曹瀟這一刻才意識到司敬俢的神色不太好,臉上的羞意退了幾分。
秦蘇也不在意,她要的就是曹瀟看到自己在司敬俢這裡並沒有受優待。
司敬俢在秦蘇那淡然的臉上,看出了她的小心機。衝著曹瀟道:“沒眼力的東西,還不快去上茶!”
曹瀟那叫一個懵然,上茶?敢情這司相將自己當成秦府的丫鬟了不成,哪兒敢不從,自己等了一天不就是等個機會嗎!
她大步朝著外面走去,剛到門外見秦蘇的丫鬟碧珠守在那兒,衝著她喊道:“你,過來!”
碧珠不解這位曹家小姐叫自己做什麼,她身邊不是有倆丫鬟嗎!
碧珠上前,恭敬的行禮道:“曹小姐!”
“去沏茶來!”
碧珠一愣,而後反應過來,該是主要渴了。
“是!”
見碧珠如此好說話,便衝著身邊的兩個丫鬟遞了個眼色,兩名丫鬟跟在碧珠後面走遠。
曹瀟則是站在原地等,百無聊賴之際沿著小路走到了梅園前,見院牆內的花草正濃,尤其是那株長出院牆外的紫藤,想也沒想便推門進去了。
眾所周知秦府只有秦蘇一個主子,現在司敬俢來了,也不過一主一客,雖然奴僕眾多,但自己是曹家小姐,想來無人敢招惹自己。
想法很美好,可她不知道是秦府還住著一位表少爺。
宋瑜從未覺得作畫枯燥過,可他畫了一天的宋哲影象後,他跟程寧說以後封筆,絕不再作畫。
這話程寧也就是一聽,保不齊他哪日來了興致,要作畫呢!
給他泡了一壺茶,將躺椅放在涼亭下。
宋瑜便看著滿園的花草發呆,尤其是眼前這架紫藤。
馥郁的茶香本就讓人心醉,微風下的紫藤隨風搖曳,讓他心馳,當目光看到站在門口看他痴了的曹瀟時。
曹瀟今日一身水綠色的蘇繡百鳥壓褶裙,這裙子料子不出眾,勝在那繡上去的鳥戲圖。
宋瑜的目光正是落在那裙衫的鳥戲圖上,絲線明暗分明,鳥兒跟活了一般。
曹瀟則被宋瑜一身的儒雅之氣所引,二人就這般盯著對方。
程寧端著熱水走來,便見到這副場景,如何不驚,如何不嚇,少爺和這位闖進來的姑娘看對眼了不成!
他可沒忘記來時三夫人的叮囑,少爺玩歸玩,當不得真!
程寧輕咳了一聲。
曹瀟和宋瑜紛紛移開視線。
宋瑜再次展示了他謙遜有禮的一面,衝著曹瀟揖了一揖:“宋瑜見過小姐!”
曹瀟不是第一次見外男,今日所見的兩位比她這十幾年所見都令她神往。
相比霸氣冷冽的司敬俢,眼前這位宋公子溫潤如玉更是她心中的郎君人選。
越發嬌滴的回應道:“公子客氣。”
“小姐這是……”
曹瀟這才想起今日來秦府的正事兒還沒辦,抿著嘴,有些羞怯的說道:“今日來府上做客,卻……卻不知花廳在何處……”
程寧立即上前道:“不如小的帶小姐過去?”
見程寧如此說,宋瑜心裡是不悅的,但臉上依舊掛著如沐春風般的笑意。
這笑,看的曹瀟心裡那叫一個盪漾。
羞怯的朝著外面跑去。
程寧看了一眼自家少爺,低聲問道:“少爺,您該不會是看上那位小姐了吧?”
宋瑜一臉看傻子的表情看他:“你什麼眼神兒,少爺我能看上那醜女!”
程寧心裡萬馬奔騰,您沒那意思,跟那女子眉來眼去的做甚!
宋瑜補充道:“我是看她那裙子好看,程寧,有時間給少爺我找一套,我要仔細看看。”
程寧心下放心,只要不是他想的那樣,別說一套裙子了,就是十套他也去找。
當下朝著院外跑去,可哪裡還有曹瀟的影子。
曹瀟匆忙之下回到了月門,便見碧珠端著茶走來。
“把茶給我吧!”
碧珠驚詫之餘看了一眼曹瀟,這一看不要緊,她那臉怎麼如此紅?也不想被人打的,心下記住,晚點兒跟小姐說。
雖然不解曹小姐的行為,但碧珠還是將茶遞給了曹瀟。
曹瀟端著茶走進了房間。
司敬俢和秦蘇正大眼對小眼,皆是一臉怒色。
原來,二人在曹瀟出去後,秦蘇認為司敬俢的利用價值沒了,便讓他回去。
司敬俢這才知道秦蘇是利用他對付曹瀟。
司敬俢利用他人慣了,這突然間被秦蘇一利用,哪兒受得住,當即便坐在了椅子上,表示自己就在這兒待著哪兒也不去。
秦蘇見他不走,躲著他,自己離開總成了吧!
司敬俢拉著她,二人在花廳大打出手,怕鬧出動靜,驚動下人,這才順了司敬俢的意思。
秦蘇坐在椅子上,摸了摸手鐲,真想喚出她那些“寶貝”來,一顆子彈解決了他。
二人在椅子上大眼瞪小眼兒,曹瀟一見這狀態,便知道司敬俢對秦蘇並不是外界傳言的那般,她覺得世人都錯了,這般霸氣的俊男怎麼看上商戶女。
將茶水放在桌上,還沒來得及開口。
司敬俢便衝著吼了句:“你可以離開了!”
曹瀟哪兒受過這般侮辱,當即眼淚便在眼眶中打轉。
秦蘇瞪了一眼司敬俢,衝著曹瀟道:“曹小姐,過來坐,別搭理他,他就這副德性,見誰都咬!”
曹瀟認同的點頭,的確,自己並未得罪他。猛然想到秦蘇說他見誰都咬,“噗嗤”一聲笑出了聲兒。
見誰都咬的不是瘋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