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後折騰這麼久,時間過去了接近兩個小時,老人也沒有回來。不過老人對這裡很熟悉,應該不需要擔心他吧。我們決定在古堡裡探索一下。
這個房間裡中間腐朽的木製傢俱依稀可以辨認出是床,其他的就難以辨認了。
面對未知的環境,“不可以落單”成了不需要明說的規則。
整個古堡內部充滿了腐朽以及草木的味道。整個古堡都是用石塊堆砌,也就沒有了走幾步需要擔心腳下的危險。藉著陽光,我們在這一層巡視了一圈,這一層似乎都是臥室,在其中一個小房間的角落,我們發現了一攤血跡。
古堡內部沒有風吹日曬,這灘血跡保留在這裡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果然,古堡的內部存在著危險,不可能強調讓我們在一個安全的地方生存多久。好在我們在血跡旁邊的床底發現了一個老式手搖手電。嘗試轉了轉,居然還有一顆小燈泡能正常工作。但我們有必要深入古堡探索嗎?
女人堅定地搖頭拒絕,“我不願意再探索這個古堡了,在這裡有光,就算遇到什麼,也能看得見路然後逃跑。”
靠在牆上,我對著她說道:“可我們的任務是生存下去,如果我們連危險都不知道是什麼,局面只會很被動。”
中年男人帶著猶豫的語氣說道:“確實。雖然我不也不想繼續探索這個神秘的古堡,但如果連危險是什麼都不知道,只會草木皆兵。”他頓了頓,繼續說道:“......就算是這古堡記憶體在著鬼魂,我們也可以嘗試能不能化解它的怨氣吧。”
女人的語氣開始變得軟弱:“化解怨氣......你們知道要怎麼做嗎......冤有頭債有主,跟我沒有關係可別害我啊......”只見女人雙手合十,對著不知道什麼方向叩拜起來。
看著她害怕卻又搞笑的樣子,其他三人不禁笑了笑。聽到我們的笑聲,女人睜開眼睛,惱怒著說到:“笑什麼啊你們,很好笑嗎?”
我向她做了個制止的手勢,“你們有沒有想過,既然要生存兩天,那麼就算是有什麼危險,大機率也不會讓我們一上來就遇見。”
聽到我說的話,三人頓時眼前一亮。
“所以我們越早探索明白古堡內到底有什麼秘密,我們不也就越安全嗎?”
中年男人點頭:“我同意這個說法。”他看著女子繼續說道:“而且現在是白天,鬼魂不會在白天出現吧?”
女人終於放鬆了下來。一直沒有說話的小麥膚色男子一手握著霰彈槍的託把,靠在牆邊休息。看著我們準備出發的樣子,他也起身跟了上來。
下了樓梯,藉助手電筒的微光,我們勉強看清了這一層的佈局,依然只是一些腐朽的木製傢俱,裡面的小房間就沒有進去了。繼續沿著樓梯向下,來到了古堡的底層,樓梯很突兀的在這裡結束。看來這個古堡只有三層。
我們沿著牆繼續前進,透過岩土縫隙投射進來的光,才發現不遠處就是倒塌的大門。因為漏水,這裡長滿了青苔,黑暗的環境裡看不清青苔的具體大小。
我們只能返回,沿著另一邊前進。
安靜的古堡裡,可以很清晰的聽到女人因為緊張而緊促的呼吸聲,剩下的便是手搖手電筒的動靜。我們路過了大廳,客廳,然後來到了一條僅僅兩人寬的走廊上。
走廊上掛著一些老舊的煤油燈,中間掛著幾幅畫像,吹掉灰塵後,依稀能夠看清是一些人像,總體模糊不清。繼續沿著牆面前進,在一個十字走廊處,我們停下了一會兒,選擇了一個方向後,我們繼續前進。
不知道為何,走在這條走廊上讓我十分慌亂與不適,心跳加速,呼吸加快,似乎是本能的想要逃避。這樣沉悶的走了一段距離後,這種感覺逐漸消失了。隊伍前端的小麥膚色男子率先打破沉默:“你們剛剛有什麼奇怪的感覺嗎?”
他身後的女人小聲發出顫音:“我好害怕,我剛才都要喘不過氣了。”
我緊接著說道:“確實,我也覺得很難受。”
中年男人在我身後低聲說:“我們還是趕快離開這個地方吧。”
前端的男子加快了腳步,我們只得跟上,不一會兒他再次開口:“人類有什麼天敵嗎?”
天敵這兩個字進入我的耳朵,讓我靈光一閃,是的,剛才那種感覺,就像是弱小的食草動物遇上了猛虎雄獅,除了逃命別無他法。這時我才發現,衣服因為汗水貼緊了我的後背。
終於,我聽到前面的男子開啟了一扇腐朽的木門。等到我們四人都進到木門裡面,我們才發現這裡是一個空房間,三面封閉,各自掛著一幅畫像。看著木門的另一端,深邃的黑暗中似乎有什麼在流動,多看一眼都會讓人緊張,女人趕緊關上了木門。
三面畫像都因為氧化看不清內容。我嘗試取下畫框,發現它們並非是一般木製畫框,並不能摸出是什麼材質,都被牢牢固定在了牆面上。戳了戳畫像的表面,一種滑膩的觸感。奇怪,這種環境很難接觸到外界的空氣,這麼久時間過去,無論畫像是什麼材料,表面的水分早已被封閉空間內乾燥的空氣吸收。
除此之外,這個房間也就沒有其他東西了。突如其來的飢餓感讓我藉助手電筒的光看了眼手錶,不知不覺間,時間居然已經過去了兩個多小時,外面應該也已經快要天黑了。我們圍坐在一起,就在小麥膚色男子遞給女人面包的時候,他手中的槍滑落,槍托撞擊在牆角,發出了咔噠的聲音,隨後整個房間似乎顫動了一下,然後就開始動了起來,接著就是失重感。
房間在...向下?
這條走廊的另一個盡頭。
如果手電筒的光照射向這面牆就會發現這裡有一張獨特的畫像正對著四人所在的房間,畫面上的女人清晰可見,整個畫像就像是剛畫出來一樣。畫像上是一個黑色制服的修女,制服上勾勒著白色蕾絲邊,露出的臉部面板呈現灰色。在修女的眼睛處,原本是眼白的地方卻是濃重的猩紅,詭異而扭曲的臉上大張著牙齒形似犬牙參差不齊的嘴。
隨著時間的流逝,畫像的顏色越來越鮮明,黑白灰三色愈加濃郁,畫像上的修女似乎要隨著顏色流動著溢位來。
這一切都在槍托撞擊在牆角的瞬間平靜下來。